对此,沐翰林的态度自然是拒绝。
齐安然跟他的态度一致,直接叫桑老派人出去把人赶走,并且告诉他:除非他退出这个圈子,不然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解。
靳司擎听到这个回应自然是暴跳如雷,气呼呼的走了。
可见他来道这个歉不过是迫于形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真心。
慕思涵知道了这事心情却是有些复杂,齐安然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笑着问了句:“你同情他?”
心中所想冷不防被戳穿,慕思涵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些许尴尬:“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慕思涵的父亲也是位教授,是个专注写文章,儒雅而斯文的男人。
从小,他父亲就告诉他做事不要太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慕思涵能够理解齐安然对靳司擎的不满与厌恶,可再怎么说,对方既然已经得到了教训,并且主动过来求和。
齐安然现在这么做未免有些出格,传出去只怕也会叫人觉得锋芒太『露』。
齐安然听到他这么说却是笑了:“那你觉得怎么样做才不算绝?”
慕思涵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应答。
齐安然轻舒了口气,低笑道:“学长,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也请你明白万事无绝对。前人留下的名言不无道理,但是很多东西必须切合实际来考虑,不能一概而论。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学长你只想到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教训,身败名裂,也懂得弃车保帅,来找我们求和。那你可曾想过,若非白总统出面,若非我的指导老师是沐大师,现在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慕思涵双眸骤然一缩,显然并未想到这一点。
很多人都这样,不是当事人根本就无法体会到当事人所经历过的苦难与压迫。
一句原谅在旁观者的眼中或许并不算什么,反而是大度的象征,可在许多当事人的眼里,这一句原谅重达千斤。
一旦说出,他们或许能够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却未必能够原谅自己。
“你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做得太绝,但有些事情不做绝却是不行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些人你不现在就把他们打死,那叫养虎为患,放虎归山,等将来他们卷土重来,反咬你一口,你是否会后悔今天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呢?”
慕思涵哑口无言,盯着齐安然看了好一会儿,神『色』复杂的问了句:“学妹,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齐安然转头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你与其怀疑我的年龄,倒不如想办法充实充实自己,努力让你的心理年龄跟你的真实年龄对应上。”
“……学妹,你这是在拐着弯的说我幼稚吗?”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何必说出来让人尴尬呢?这同样也是你心理年龄跟不上真实年龄的铁证。”
慕思涵:“……”扎心了,老铁!还能不能愉快的做学弟学妹?
两人正忙着互怼,齐安然的手机却是突然间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还算欢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