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臻紧了紧环抱住齐安然的手,低叹一声道:“谁知道呢?有句话很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们不是他,所以也不懂他对你妈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有多真。但这世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没看到过,觉得不可思议,却不能完全否认就不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就像现在很多你看着应该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几年的时间就矛盾百出,相见两相厌。明明唾手可得的幸福,却被一些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压,不屑一顾。反倒是那些得不到的,时刻吸引着一些人,让他们一辈子也忘不了,终成执念。齐家那位对你妈妈的感情,或许确实有一部分的真情,但执念应该也是其中一部分。”
齐安然沉默良久,接受了霍亦臻的这个说法,同时也终于得以分神回想起齐永嘉之前说过的那些话里面一些自己比较在意的重点。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件事,我也有些在意。”
霍亦臻低头看她:“什么事?”
“齐永嘉说齐家的公司是从别人的手上抢来的,难不成齐家……”
“从别人手上抢来的?”霍亦臻蹙了蹙眉,“没道理啊,我听爷爷说,齐家很早之前就跟军部合作了。虽然这些年野心大了,喜欢将手伸向各个领域,什么赚钱都想插一脚。但事实上齐家那公司应该很早之前就有了,并且完全由齐家的人长辈创办而成,应当是不存在什么抢不抢的说法的。”
霍亦臻说着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眸微闪:“或许……”
齐安然疑惑的抬头看他:“或许什么?”
“或许他说的并不是他们家抢了别人的公司,而是他大伯抢了他爸爸的公司吧。”
“他大伯抢了他爸爸的公司?”齐安然愣住了,“齐家原来的继承人是齐永嘉的爸爸吗?”
“我听人说起过,齐永嘉的太爷爷,也就是他父亲的爷爷,原本是看好齐永嘉的父亲做齐家继承人的。可齐永嘉的爷爷更喜欢齐永嘉的大伯,在齐永嘉太爷爷去世之后迅速定下他大伯继承齐家,甚至还在那之后不顾齐永嘉父亲的意愿火速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也就是齐永嘉的母亲。两人在老爷子的丧礼过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举办了婚礼,然后搬出齐家再没回去过。”
齐安然听到这也是有些惊讶,这齐永嘉的父亲跟他大伯应该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吧?怎么他爷爷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区别如此之大。
可转念一想,却也不觉得惊讶了,毕竟现在这样例子真的是数不胜数,见得多了,人也麻木了。
以前的人总说虎毒不食子,可谁又能想到,人其实是比老虎还要来得冷血的动物。
“真可笑,我刚刚竟然还问他,明明他父亲跟他大伯是亲兄弟,是一家人。齐家的公司也是他们的公司,怎么齐家还有齐家的公司出了事,他们却比任何人都高兴?现在听你这么说,突然有些莫名讽刺,亲兄弟反目成仇起来,有时候可比仇人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