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乐菱觉得自己也开始站在一个管理者的角度,开始适应管理层,若有若无的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任务与工作,自己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能从一个演职员,还是慢慢的考虑管理者应该做什么。
一边向好朋友吐槽着节目单的设置,一边却在认同这种安排,因为她知道这么安排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管理工作嘛,有些事情需要妥协,有些事情则必须要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
她也开始学着做一个管理者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预感对或不对,她也逐渐的开始被人引领到这条路上来了啊!
毕竟作为九十年代就入职的“老”前辈,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嘛!
每年都有新的演员,每一年都会补充更新鲜的血液,每一年都会有更漂亮,技术更高更年轻,长得更好的学生从音乐学院师范学院毕业,然后千辛万苦的考到这里,和她们成为同事,分享这一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蛋糕。
陆乐菱在团多年,见惯了这里的规则与挑战,虽然比起那些已经退居二线的真正的老前辈来说,自己也可以算得上是正在壮年,可是,也有不少人正在崛起,开始承担重任,然后逐渐取代她们的位置。
这是铁律,铁打的院团,流水的演员。
像她们这样一个一个小小的个体,都算得了什么呢?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朵浪花,打了个卷儿,然后就会逐渐的悄没声息,最后被人遗忘。
“无论如何,你赶紧睡一会儿吧,到时候有你忙的呢!”陆乐菱说着,递过去一个眼罩。
顾槿宁伸手接了,点了点头。
虽说肯定是睡不着,即便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稳,但是乐菱都这样说了,总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陆乐菱也稍微改了一下坐姿,看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夏明瑶,闭目假寐。
夏明瑶显然没有注意到来自陆乐菱的那一瞬而过的目光,她的意识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来的目光注释一无所知。
云京某处
“又出去了?又是她亲自带的队?”
“是,这次参加的人数众多,他们的队伍好像也分散开来,但是各自都能够独立成队,显然是人数不少。”
“她倒是也蛮重视,不过也难怪,毕竟是国庆前夕,该做的样子总是要做的嘛!”
“呃,是是。”站在下手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诺诺称是。
“宋家那个新嫁进门的媳妇儿也出去了?”
“是,一并出去了,不过具体的安排,属下还没有打探清楚。”
“那就仔细的打探吧,不过话说回来,这宋家老大,如今是独守空房,想来是闲的很,咱们不妨给他找点事儿做!”
“您的意思是?”显然,直觉都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意思啊!宋家老二在外头浪的太久了,是时候该让他回来,要不然有些人都快忘了家里有他的存在了,怎么着也是宋家的二少爷,再怎么,在家里总该有他一份家业,若是如今还不知道回去,将来,在家里可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坐在上首的男子手里玩着两颗核桃,说出来的话,却仿若风轻云淡,就如今天中午吃什么那么简单。
“.是,属下马上去给他传话,让他尽快回来。”
“嗯,尽快为妙吧,正好趁这个机会,也好试一试宋家各人的反应,听说宋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对这位新进门的孙媳妇儿,可是特别满意。”
“是,属下马上传信,不过,家主,咱们之前提及的那件事,还要办吗?若是要办的话,最近可是有个机会,他们一定会全数前来。”站在下首的男人显然还另有,要事。
“全数?你当我的目标是谁?又指的是哪个机会?”坐在上首的男人声音中透出一分慵懒,却又透着一丝阴郁,带着令人沉闷不安的味道。
“再过几天就是慕龄夫人十五周年祭,穆家所有立得起来的主子都会北上前来参拜,而且应该还会有相应的仪式,甚至还有可能南下,去祭拜先大人,穆家的主子们很少会在京中停留过几天会是个好机会。”
坐在上手的男人站起身,慢慢的往下走,走到自己的下属身旁说道:“可是我并不打算与睦穆氏兄弟为敌,更不打算和穆德昭穆德辉撕破脸。”
“您既然不打算和两位穆先生为敌,那您谋划那么久,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下属有些不解,他一直以为主子之所以一直谋划设计,那女人只是圈中一环,真正目的还是穆家的那些主子们,如今主子却告诉他,自己真正的目的只是那个女人,而与穆家那些主子无关,一个女人而已,纵然是不可小觑,可是,用得着如此精细谋划吗?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她,你也不了解她在穆家那几个主子心里的分量,更不了解她背后有多大的能量啊!”
“那,属下的提议?”
“你往日的提议都还算是不错,唯有今日这一个是大错特错,漫说我的目标不是穆家那些男人,就算是我也绝不会在慕龄老夫人十五周年祭前后动手,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是对先人不敬,我就是真的穷途末路,也不会这么做,何况我们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路可走!”
“是,属下知道了。”下属只恨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便也只能应答,只愿主子不要怪罪下来就好。
“你赶紧去传信吧,趁这个时候回来,刚刚好!”手中核桃一转,显然是计策已定。
“是,属下这就去。”
而还在空中飞行的顾槿宁和夏明瑶显然不知,自己已在对方计划之内。
这一个一个的连环之计,就像一盘大棋,她们究竟是棋局上的棋子,还是执子下棋的人,这一切都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