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实验室的众多科研人员来说,虽然他们不愿意承认,但文弱如鸡,确实是他们目前撕不掉的标签。
倘若他们不是如此,今日就不会闹成此等局面。
可他们在实验室,加班都是家常便饭,每天有时间锻炼都不错了,再加上那确实做的都和武力不相干的事,如今难不成组队学武术?
“我就想知道,三十五岁学武术还来得及么,散打也行啊!”
“三十五岁,大概只能到健身房打拳击了吧!”
“顾教授在的时候多好,至少没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你们说她到底怎么了?”
“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被拿下了吧?”
夏明珂原本看着他们说要打拳击,还难得轻松了一下,勾了勾嘴唇,一群大老爷们儿要是真想打,多大年纪都不算晚,只要有时间就成。
可看到后来,她就微微变了脸色,略想了想回道:“能别乱说么,到时候乱传一气的多难看!”
“我也觉得,她要么出事了,要么就是身体出了问题,否则不至于。”
夏明珂看到后一句,倒是留了神,之前她也这么怀疑过,上面的文书里并没有指明派人接管实验室的真正原因,如果要往好的方面想,最恰当的结果就是这个。
只有生病或是旧伤复发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只有这个假设能解释,为什么她连后续的工作都没有安排就突然消失,因为重病或旧伤到让她无暇顾及,甚至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面派来接管的人员才会如此仓促。
不过看他们这又是派人围困又是大张旗鼓的损毁样本,似乎是蓄谋已久。
一点都不怕教授回来收拾他们。
夏明珂忽然觉得自己大脑空白,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交收回来应该怎么交代,这倒是笃定她回不来一样。
这…。难道这群人知道她回不来?
否则为何会如此肆无忌惮?
在国家级实验室肆意毁坏,而且,是在原先的正职负责人不在的情况下。
夏明珂一时之间心烦意乱,看到群里弹过来一句:“你们谁有路子,赶紧想想辙,这事情恐怕还是要走渠道,闹大一些,咱们这回的损失可是没法估量啊!”
这一点倒是启发了夏明珂,说起路子,她要是想想总是有的,关键是找谁?
“出了这么大的时候事情,两位副主任应该会向上递报告吧!”在想路子的留言下面有人跟了一句。
“难说,就算他们递了报告,那也需要时间,何况对方一应文书手续齐全,直接向上汇报的权力应该是在顾主任那里,两位副职,恐怕层次还是差些。”
夏明珂想想也是,就算真的递上去,层层转递需要大量的时间,倘若遇上一个不想惹麻烦的,那能不能递上去都难说。
夏明珂心烦意乱的刷着手机,忽然有了主意,在群里说道:“各位你们谁负责统计这一次的各项损失?能不能汇总一下,发个电子稿给我?”
因为大家几乎都在线,夏明珂的问题发出之后不久,就有人回复:“我在整,你等等,很快给你。”
夏明珂一看,是一位同校的学姐,她叫严馥。
也就放下心来等待。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夏明珂想了想,取出别在上衣口袋上的钢笔,坐在办公桌前,写下了一份情况汇报。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但她相信,一定有人有这个资格。
不一会儿严馥就将情况汇总了发了过来,夏明珂划了划手机,这份报告倒是详细,一共两份,一份带有图片,一份则是单纯的文字汇总,包括样本编号,发现年份,受损情况,样本等级等等所有的信息都详细汇总了。
夏明珂想了想,将两份汇总资料都看过之后,将两份资料都打印了出来,谢过了严馥,加紧写报告了。
夏家
夏明瑶试完了所有的礼服回到家里都累瘫了,明晶则是考虑到举行婚礼的时间是八月,大夏天的酷热当头,和宋俊浩商量,是不是把婚纱的领子改一改。
婚纱原本就比一般的礼服繁重厚实,穿在身上原本就不是为了凉快,再加上这种大拖尾的婚纱有一定的重量,这八月结婚还穿个半高领的婚纱,明晶觉得是不是稍稍改一下。
宋俊浩倒是没什么意见,这领子本来就是一种为了向宋家保守势力的妥协,他本人是不大喜欢这种妥协,他的婚礼,凭什么要微球自己的新娘来妥协他们?
因此他倒没什么,很快就和明晶商量应该怎么改,左右距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只是改个领子,应该问题不大。
夏明瑶回到家后,左等右等,不等妹妹回来,有些奇怪的问道:“明珂呢,怎么不回来?”
正在厨房打着果汁的明晶似乎没有听到,走过来问道:“你问什么?”
夏明瑶又重复了一遍。
明晶听清了,说道:“早打过电话了,说是今天值班,不回来了。”
夏明瑶“哦”了一声,也没再问。
夏明珂这里,最后检查了一遍,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云京城的夜生活应该刚刚开始,正是恰当的时候。
夏明珂想好了要找谁了。
沈静姝。
只有她,身份够,交情够,人也谨慎。
于是,就这么一个电话打过去了。
——
接到夏明珂的电话的时候,沈静姝正在惠晓的酒室里品酒,虽是品酒,可不知为何,眼里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半晌,惠晓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底怎么了?之前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之前宋俊涛无意之间将消息透给了夏明瑶,夏明瑶则很干脆的把消息给了沈静姝,沈静姝又直接告诉了楚飞扬。
他沿着这条线亲自追查,最开始查到的就是惠晓这里。
因此,惠晓也知道了顾槿宁昏迷一事,因为惠晓不算是外人,所以楚飞扬也没瞒着她,惠晓一听到他的形容,马上想起了徐梦来的那天晚上,那个包间里吵闹不堪的客人,以及被经理提到的奇怪的男人。
因此,就让下面的人全面配合调查,很快就让人描述了样貌,找画师画了出来排查。
可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沈静姝摇了摇头,说道:“调查没有结果,她也没醒,我看楚飞扬都要疯了。”
惠晓闻言,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圈:“为什么还不醒,都这么多天了,她再不醒别说楚飞扬,我们都要疯了,不知道,香江那边,会不会查问此事。”
“香江?”沈静姝奇怪地问道。
“香江穆家,她是慕龄夫人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今的穆家家主,按辈分是她养兄。”惠晓倒也没瞒着,沈静姝父亲一定是知道的,她自己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
“还有这种?”沈静姝的表态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惠晓看了她一眼:“我们圈子里都知道这事,如果穆家真的介入进来,事情只怕会复杂一些。”
穆家的穆德昭穆德晖,名义上是养兄,可因为年龄差的缘故,这两人完全是把顾槿宁当女儿养的,这要是一气之下,把云京翻个天都得把人找出来啊!
接到夏明珂电话,沈静姝直接报了惠晓这边的地址。
夏明珂借口有事,和领导打过招呼,离开了实验室。
按照沈静姝报的地址赶到后,她在酒室见到了一脸忧愁的沈静姝和同样神色复杂的惠晓。
见她到来,沈静姝让了个位置给她,说道:“这位惠小姐是我的朋友,她这里很安全,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夏明珂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但想想那些被毁坏的标本,还是决定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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