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萱将那些药材全部都清点一番,确认自己现在手中掌握哪些药材之后,便立刻走出书房,离开了疏风院。
穿过大半个尹家。尹婉萱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前:“不孝孙女尹婉萱归家,前来向祖母请安。”
老夫人院子里头的几个嬷嬷一看尹婉萱竟然来了,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惊诧之色:“不知大小姐前来有何贵干?”
“婉萱心中惦记着祖母,特地来看望祖母的。”尹婉萱道。
那几个嬷嬷对视了一眼,道:“老夫人身体尚未康复,不方便见人,大小姐请回吧。”
“婉萱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祖母了。就算不能和祖母说上话,让婉萱远远看一眼也好,婉萱毕竟是祖母的嫡亲孙女。这么多日来,十分思念祖母,让婉萱进去看一看吧。”尹婉萱道。
那几个嬷嬷闻言,也不好再拒绝下去。不仅尹婉萱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更因为尹婉萱失踪这么多天回归尹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尹家局势如何。
尹婉萱的手腕大家都知道了,就算尹仙曼归来又如何,圆慧大师毕竟还没来尹家呢,那日尹婉萱在尹家门外说的话,多多少少都传进了尹家,虽然尹仙曼暗指尹婉萱是邪风,但尹婉萱不是也暗指了尹仙曼是邪风?
两个小姐斗法,她们这一群下人没有老夫人护着,势单力薄,实在是没法对抗。
最终。嬷嬷道:“大小姐想要看看老夫人的情况也未尝不可。不过切记勿犯了忌讳,定要谨言慎行,老夫人养病期间,出不得任何差错。”
尹婉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便跟着嬷嬷走了进去。
老夫人自从大寿那日气病后到现在也有一段时日了,一进屋,一股沉闷的异味袭来,尹婉萱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转过身对嬷嬷道:“我独自和祖母说一会儿话,你们在外头候着便是。”
嬷嬷脸上立刻流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尹婉萱立刻流露出强硬地姿态。直接气场全开拿出了她上一世当家主母的气势命令道:“只说一会儿话,门不用全关,你们在外头能大致看得到我在做什么,也能够听得到我说话,一旦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刻叫你们的。”
嬷嬷听尹婉萱说门不用关勉强舒了一口气,在尹婉萱的逼视之下,即使心中百般的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同意了。
待尹婉萱一个人走进去后,那几个嬷嬷骤然回过神来,忍不住想要扇自己几巴掌,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呢!
尹婉萱一边走向老夫人,一边观察四周。
窗户是紧闭的,虽然外头有阳光透过窗纸照耀进来,却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整个房间虽然明亮,却不透气。
在看老夫人,闭目躺在床上,尹婉萱只看了一眼,许多情况都了然于心。
老夫人不能动弹,每日吃喝拉撒都是下人伺候的,虽然下人不敢不尽心,但毕竟伺候一个昏迷全瘫的人,难免不如照顾一个行动自如的人来的方便。
于是久而久之,这房间又不通风,就闷出了这么一股子味道。
尹婉萱跪到老夫人的床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自己手上的动作,她一边伸出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腕,查探老夫人的病情,一边道:“祖母,婉萱来看您来了,虽然婉萱从小在乡间长大,但却一直幻想某一日与自己嫡亲亲人见面的情形,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多岁,终于回到尹家见到了大家,结果还没与您相处够呢,婉萱好想念您啊……”
一边说着话,尹婉萱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顿,给老夫人把了脉之后,尹婉萱一下子扑到了老夫人的床边哭泣道:“婉萱这些日子又一次离开了尹家在外头流离颠沛,只有在了外头,才能够感受到家中的温暖,想到那一日您寿宴之时,多么的热闹,多么的高兴……”
尹婉萱一边演戏,如果不看她的脸,光光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声音,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尹婉萱在真情流露地哭泣了。
但事实上尹婉萱一边说着,借助着自己此刻的姿势,将手按在了老夫人的脸上,检查着老夫人眼耳口?等各个器官的情况。
等好不容易检查完了,尹婉萱也累得半死,因为这个姿势的艰难,尹婉萱的脸都被憋红了,她站起身,假装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对昏迷的老夫人说了一句:“祖母您安心养病,婉萱明日还来看您!”
说完,尹婉萱转身走出老夫人的病房。
外头一直守着的嬷嬷,从头到尾都卯足精神盯着尹婉萱,见尹婉萱一直没有多余可疑的动作,此时出来也满脸满眼通红,看起来真像大哭过一场,嬷嬷心中顿时疑惑:莫非这个大小姐真的惦念着老夫人,只是纯粹过来看看老夫人的?
尹婉萱走出来后对嬷嬷客气地道:“有劳嬷嬷多多照顾祖母了,婉萱感激不尽。”
“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们这些老奴照顾老夫人那是应该的。”嬷嬷道。
尹婉萱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很快便离开,她这么一折腾,把老夫人身边的那群嬷嬷折腾的没头没脑的,没有一个人看出尹婉萱的目的。
确认尹婉萱离开后,嬷嬷立刻进屋检查了一番,见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忍不住面面相觑,一个嬷嬷道:“你们说这个大小姐是怎么了?”
另一个嬷嬷道:“如今这尹家局势复杂,我看她过来定然有别的目的,最好不要被我们抓到把柄,否则对她绝不客气!”
“万一她真的是想念祖母了呢?”这个嬷嬷道,“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儿,又刚从外头回来,你看她那瘦巴巴的模样,而且过来痛哭一番,能得到什么。”
“这可不一定,过两日圆慧大师就来了,圆慧大师向来神通广大,没听大家谈论着吗,圆慧大师会揪出邪风,指不定这尹婉萱自己心中心虚,所以今儿才来这么一招。”
“那未免也太晚了,而且命这种东西,哪里是哭一哭就能转好的。”
“且看着吧,这两日留心一点儿,别让任何人得逞了!”
嬷嬷在私底下讨论完后,坚定了接下来的信念和行动。
而被她们讨论的尹婉萱回到自己院子后,立刻就投入了那一大堆药材中去。
没错,她这次去看老夫人,是给自己接下来的一切行动铺垫的,但却不是卖惨卖孝顺博取同情心,而是要利用自己的优势,反转局面!
接下来两日,尹婉萱整个人忙的简直和陀螺没有什么两样,但不论是伺候老夫人的那几个嬷嬷,还是暗中盯着尹婉萱尹仙曼夏姨娘等人,都看不透尹婉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终,圆慧大师来的前一个晚上,尹仙曼再一次拜访了尹婉萱疏风院。
“姐姐这两日过的可好?”尹仙曼一进来便问道,随着她进门,外头的微风吹过,不仅将尹仙曼的衣摆掀开,更是带来了一阵清香。
尹仙曼察觉到尹婉萱脸上神情有异,顿时微微一笑,走到尹婉萱的面前道:“曼儿这次山上修佛,不仅偶遇了圆慧大师,还有了几番自己的机缘,这份礼物,是曼儿带来送给姐姐的。”
尹婉萱这才发现,尹仙曼手捧着一个小盒子:“哦,曼儿妹妹客气了,山上修佛为老夫人祈福,祷告的是老夫人身体健康,曼儿妹妹不仅日夜祷告,还能做出各种善举,还惦记着尹家的人,可真是有心了。”
“哪里及姐姐一二,听说姐姐这两日经常去看完祖母,弄的曼儿都不好意思去了,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曼儿学姐姐呢。”尹仙曼笑道。
尹婉萱当然明白,这两日她太过勤快去老夫人那边,尹家已经有人说尹婉萱心虚自己是邪风,不住往老夫人那边跑了。
可惜圆慧大师没来,谁也不敢指着尹婉萱的?子说尹婉萱是邪风,而且尹婉萱看望老夫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嬷嬷的监视之下,她只是去行一下孝道而已,哪怕是尹岳华都不能阻止她。
“只因为担心别人说你学我,你就不去看祖母,曼儿,你这般可不行,容易落人口舌,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的孝心,不了解的人这么一看,定然会误解你是个满腹算计的女子。”尹婉萱淡笑道。
尹仙曼一听,一口的银牙差点咬碎,她深呼吸一口冷静下来,将盒子放到了桌上:“这点姐姐不用担心,连圆慧大师都曾点评曼儿是个有孝心之人,真正清明的人,自然能够看穿曼儿的内心,曼儿何须理会那群庸人自扰的凡夫俗子呢。”
尹仙曼说着,不给尹婉萱再一次讥讽她的机会,连忙道:“这个礼物是曼儿精心为姐姐准备的,不知敢收还是不敢收。”
尹婉萱微笑:“妹妹准备给姐姐的东西,姐姐怎么能不要?不过每次都是曼儿送给我礼物,我也该送给曼儿一回,曼儿稍等,姐姐去将礼物拿出来给你。”
尹婉萱说着,拿着盒子进了里屋,将尹仙曼晾在了外头。
一离开尹仙曼的视线,尹婉萱立刻打开盒子一看,当瞧见里头赫然是一根木钗后,尹婉萱瞳孔一缩。
上一次尹仙曼送给她琥珀金钗,被她见招拆招,不仅尹仙曼的毒计没有成功,反而被尹婉萱反算计,看来尹仙曼心中十分不甘啊,所以这次又送了根钗过来。
木钗通体褐黄,乍一看上去不太起眼,但低下头仔细一闻,便能够闻出其中特殊的香气,可见这木钗和普通的钗是不同的。
尹仙曼这是什么意思,是又一次摆出和上一次一样的算计,就看尹婉萱有没有勇气去揣测,还是重新摆出一个计谋,再让她破解?
尹婉萱思索了几秒无果,只好暂时将盒子收下放在一旁,然后从抽屉里头将之前那个从尹仙曼那儿得到的琥珀金钗拿出来。
此刻琥珀金钗已经恢复了曾经的模样,又是一个破损的琥珀金钗了。
尹婉萱将琥珀金钗装进一个盒子,然后笑盈盈地走出来,将盒子递给尹仙曼:“来,妹妹,接着,姐姐的一点儿心意,你可千万别嫌弃。”
尹仙曼嗤笑一声:“放心吧,曼儿会好好看看姐姐送的是什么的。”
说完,尹仙曼和尹婉萱两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几句,尹仙曼便离开了。
她转身的那一刻,因为身体的动作带动了四周空气的流动,尹婉萱再一次闻到了尹仙曼身上的那股清香,仿佛是一种植物的清香。
尹婉萱一愣,目送尹仙曼离开,然后闭上眼睛回味那个香味几秒,片刻之后,尹婉萱骤然睁开眼睛,眼中神采奕奕:“原来如此。”
而另一面,尹仙曼一走出疏风院就忍不住想把这个盒子扔掉,不过想到自己对尹婉萱的算计,尹婉萱指不定也会给她算计,尹仙曼终究还是忍不住,将盒子打开。休肝央弟。
当看到里头躺着的竟然是那个破损的琥珀金钗之后,尹仙曼勃然大怒,气的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她这一阵子虽然不在尹家,但尹家发生的大事她有怎么可能不知晓,特别是尹婉萱和芝语之间的针锋对决,其中这个琥珀金钗可是关键物品!
如果不是她当初被尹岳华赶出尹家,琥珀金钗不小心遗失,尹婉萱哪里能在女子会门前扳回一局!甚至往更早之前看,尹仙曼之所以会被赶出尹家,也是与这琥珀金钗息息相关。
现在尹婉萱竟然将这个琥珀金钗再度还给她,这样赤裸裸地嘲笑她,实在是太过嚣张得意,太过分了!
尹仙曼抬手想要将这琥珀金钗给直接扔掉,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尹婉萱在这个时候将琥珀金钗给她,到底是单纯的嘲笑,还是也在算计着什么?
毕竟她已经利用发钗算计尹婉萱两次了,尹仙曼这样算计着别人的同时,自然也担心自己也被算计,于是思来想去,尹仙曼最终还是将这金钗带了回去。
“小姐,这是……”尹仙曼一回去,紫鸳立刻迎了上来。
尹仙曼重重地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尹婉萱送给我的东西。”
“尹婉萱送的?”紫鸳有些惊诧,“那小姐送的给她的东西,送成了?”
“没错。”尹仙曼微微勾起唇角冷笑道,“就让她研究那个木钗研究一晚上吧,等明天圆慧大师过来,好好惩治惩治她!”
“小姐好聪明,故意给那尹小姐送了木钗,事实上一切的关键根本和木钗没有丝毫的关系,小姐故意让那尹婉萱分神,等明日那尹婉萱知道自己琢磨了一晚上的东西竟然是个没用的,不知会不会气歪了?子!”
尹仙曼听着紫鸳的奉承,似乎非常受用,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而疏风院的内的尹婉萱确实是在琢磨着,可是琢磨的东西倒不是那木钗,而是她那一群宝贝药材。
日次清晨,尹婉萱起了个大早,再一次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头请安。
伺候老夫人的嬷嬷对尹婉萱早已经见惯不怪,只是今日圆慧要来尹家,尹婉萱竟然还过来看老夫人,不免有些惊异,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尹婉萱再一次跪倒在老夫人的床边,从嬷嬷们的角度,只看到尹婉萱跪着和老夫人说话,双手趴在床沿边上,并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隐约间,还听到尹婉萱真切地道:“……只希望祖母能够快点儿醒来,尹家没有您撑着不行,如果可以的话,婉萱宁愿拿自己的健康来换您的。”
这话尹仙曼已经不知道对着老夫人说了多少遍了,如今听到尹婉萱说,嬷嬷们也没啥惊诧的,等尹婉萱出来后,嬷嬷就像往常一样目送尹婉萱离开,然后各干各的活,谁也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老夫人手指头动了动。
尹婉萱才回到疏风院,还没来得及进去,便见有人来传话:“圆慧大师来了!”
尹婉萱脚步一顿,在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这才带着别的几个丫鬟道:“走吧。”
这一日,尹家的大门打开,凡是站在尹家大门外的,便能够通过这大门隐约瞧见点儿里头尹家的真容。
因为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圆慧大师回来,因此尹家早已经提前预备好了一切今日需要的东西,此刻,由尹岳华亲自站在尹家门口迎接圆慧大师,至于尹婉萱尹仙曼等人,由于是女子,并不适合在人这么多的情况下抛头露面,只需待会儿圆慧大师开始做法的时候,再一旁观看便成了。
尹岳华站在门口等候着,片刻后,便见一名身穿金红袈裟,头上戒疤分明,双眉皆白,满面慈悲的大师敲着木鱼来到尹家门前。
这大师看似衣着简朴,但身上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他的那双眼睛慈悲中透着几分严肃,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此刻尹家门前围聚了不少的百姓,但很神奇的是,当这个大师走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所有百姓都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道。
“是圆慧大师!”
“圆慧大师果然来了!”
“能请得动圆慧大师亲临尹家,这个尹婉萱果然不同凡响!”
圆慧大师走过来的时候,没一个百姓敢说话,直到圆慧大师走过去之后,百姓们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忍不住压低声音讨论道。
对于圆慧大师这位得道高僧,尹岳华是极为客气的,更何况这么多百姓的围观下,尹岳华更是对大师恭敬亲切的不得了,几句下来,尹岳华就仿若与圆慧大师相识了许久一般,恭敬中又不会太谦卑,与圆慧大师一同跨入尹家的大门。
“大师远道而来,在下已经为大师准备了斋菜与——”
尹岳华的话被圆慧打断:“出家人不用如此麻烦,既然曼儿邀我前来尹家,是为尹家除孽的,那么便尽早开始,以免夜长梦多。”
尹岳华被打断话也不生气,见这个大师这么干脆利落,他当然也不会拒绝,立刻邀请圆慧开始准备。
作法事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圆慧大师竟然亲自拿出了一块黑布,将自己的双眼蒙住,然后手中沾了些许血红色的液体,仿若血液一般,将其抹在了自己的眉心之间。
“大师这是……”尹岳华惊诧道。
“关肉眼,开天眼,以此确保万无一失。”圆慧大师说着,将那黑布系得紧紧的,口中念诵着什么,渐渐开始了作法。
与此同时,之前在疏风院门口得了尹婉萱命令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跑回到了尹婉萱的面前,满眼都是不可思议,望向尹婉萱的目光和望着神灵差不多了,她跑到尹婉萱的身边,凑近尹婉萱耳朵低声道:“大小姐,您果然料事如神,老夫人已经醒来了!”
尹婉萱点了点头:“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和他们说了吗?”
“说了说了!奴婢假装不经意地将圆慧大师要来的事情说了一通,还说是特意为了老夫人来的,此刻已经开始做法,容不得任何人打扰,想要过去看圆慧大师,只能悄悄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很生气,将奴婢赶走了,不过奴婢猜想,奴婢的话他们是听进去了。”小丫鬟道。
尹婉萱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小丫鬟摇了摇头,看着尹婉萱的眼神和看着菩萨差不多。
尹婉萱知道这丫头对她起了崇拜之心,倒也没强制她离开,任由她站在一边了。
站在尹婉萱身边的尹仙曼狐疑地看着尹婉萱和那个小丫鬟,她努力想要竖起耳朵挺清楚尹婉萱说什么,可是怎么努力都听不清,还好刚才一阵微风吹来,从尹婉萱的方向吹向尹仙曼,尹仙曼这才勉强捕捉到了一两个词,结果全是奴婢长奴婢短的,关键词一个都没听到。
尹仙曼翻了翻白眼,嘀咕道:“料你到这个时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话音刚落,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尹仙曼一愣,这股香味她很熟悉,是一种只有生长在昭然寺附近的植物才独有的,所以放眼整个尹家,只有她和圆慧大师身上才可能携带这股芳香。
可是之前圆慧大师进来的时候,香味没有变浓,但为什么现在香味变浓了?
尹仙曼动了动?翼,然后骤然想起了刚才的拿到风!
那风是从尹婉萱那边吹来的,不仅将小丫鬟的声音带过来了一些,更是将尹婉萱身上的香味也携带过来,再结合尹仙曼自身的味道,这才导致香味变浓了!
想到这,尹仙曼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怎么可能,尹婉萱身上怎么也会有这种香味,这是昭然寺附近才出产的植物,尹婉萱从来没有去过昭然寺,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植物的香味!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一次尹仙曼确实借着木钗来算计尹婉萱,但真正的关键却不是在木钗上,而是尹仙曼自己身上!
这股香味只有圆慧大师和尹仙曼身上才有,那么站在她身边的尹婉萱不论怎么折腾都没法复制出这股香味,所以尹仙曼早就和圆慧大师商量好了,尹婉萱是嫡女,又是长女,所以到时候尹婉萱定然站在左侧,尹仙曼站在她的身旁,圆慧大师将眼睛蒙住后,只要循着香味往左边一指,尹婉萱将会被彻底打成“克亲”的邪风!
可是此刻尹婉萱身上的味儿和她一模一样了,那么圆慧大师要怎么办,尹婉萱的身边,可没有人了啊!
尹婉萱注意到尹仙曼煞白的脸色,她对尹仙曼勾了勾唇角,微微一笑。
尹仙曼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尹婉萱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逃避,而不还击呢。
在自己身上弄出和尹仙曼一样的香味,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