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星河笑眯眯地看着许思孝,却对他的手下说道:“这两个人不要杀了,特别是这个皮肤黝黑的。”之前黑鸦替许思孝解围,让韦星河颇为欣赏他的才智。
“杨…许队长,你既然已背叛圣教,你说我应该如何惩治你呢?”他上下打量着许思孝,笑着说道,“你说,你对我不敬,是先砍掉你的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呢?”而此时铁熊和黑鸦也被点中穴道,双双瘫倒在地。
韦星河拔出一把鬼头刀,走到许思孝跟前,笑着说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要不先划上十七八个口子?哈哈哈哈!”
就在他大笑之际,韦星河突然感到背后有凉风袭来,他转过头去,却不见人影。他武功深湛,听到背后有轻微的呼吸声,他一刀向后方刺去,却什么也没有刺到,他转过脸来,又是什么也没看到,除了他的四个手下眼中的惊恐。
他心知不妙,连忙挥刀护体,刚使了两三招,却发现躺在地上的许思孝不见了,汗水顿时不由自主地从韦星河额头上流下。而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阴冷的尖笑声,有几分像女子,又有几分粗哑,不正是圣火教第一护法上官鹏的声音?
韦星河心中大惊,但他面色不变,转身对上官鹏抱拳道:“属下不知上官护法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护法赎罪。”
上官鹏冷哼了一声,说道:“杨护法说得没错,你这个人心胸狭隘,不能重用。”说完,解开了许思孝的穴道,将一枚药丸递了过去,说道:“这是生息丹,赶快服下,免得伤势恶化。”许思孝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听过这生息丹的名头:此丹药颜色发红,是治疗内伤的上好药物。许思孝闻了闻,和传言一致,丹药散发出麝香味,许思孝这才吞服了进去,虽然一开始有些苦,但很快一股气流便在全身经脉穿梭,之前的内伤顿时舒缓了许多。
上官鹏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对韦星河说道:“你呀你,就连人家俊俏的脸庞也要嫉妒。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无异岂不是被你毁了容,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听到他那娇柔的语气,许思孝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这上官鹏向来如此,许思孝也没有多想。
而韦星河此时已是满脸大汗,他不肯放弃,仍旧抱拳说道:“禀上官护法,这个许无异和武当勾结,联手欲对我圣火教不利,因此属下才出手的。”
上官鹏点了点头,笑道:“是么?”话音未落,人已然来到韦星河的身边。在场的除了韦星河和许思孝之外,没有一人看清他的步伐,就好似他凭空出现在韦星河身边一般。上官鹏伸出右手,以指为剑,戳向韦星河的双目。韦星河连忙挥刀斩向其手腕,同时双足一点,向后退去。谁知道上官鹏左手一伸,两只手指便夹住对方的鬼头刀,同时身形跟上,右手手指离韦星河的双目仍然只有一两寸的距离。
此时韦星河将全身内力灌注于握刀之手,却仍旧无法移动那把鬼头刀分毫。他知道和对方内力差距过大,今日要想活命,只能出险招。他立时身子往后一倒,企图避开对方手指,同时三枚毒镖击向上官鹏。
上官鹏微微一笑,左手硬生生地从韦星河手中夺过鬼头刀,荡开三枚毒镖,右手仍然往他双眼刺去。这一次他的内力澎湃而出,韦星河只觉得全身似乎被禁锢住,刹那间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手指离自己的双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韦星河大叫一声,许思孝等人看过去都觉得全身一麻,只见他的两个黑漆漆的眼眶正往外流血,两只眼珠硬生生地被上官鹏给抠了出来。
上官鹏笑了笑,尖声说道:“既然有眼无珠,留着眼睛又有何用?”说完,仍然用两只手指夹住鬼头刀的刀尖,以刀柄砸向韦星河头颅。众人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韦星河便被敲得脑浆迸裂,倒地而亡。上官鹏笑了笑,转身便来到剩下的四位黑衣人身旁。四人全身颤抖,斗志全失,其中一人还给上官鹏下跪。可上官鹏不依不饶,手起刀落,连续砸烂了四个人的脑袋。一旁的铁熊和黑鸦眼中充满了惧意,上官鹏也不以为意,笑了笑,伸手帮他们解开了穴道。
“这上官鹏的武功之高,恐怕还在彭畅之上,难怪被誉为圣火教第一护法。”许思孝见到上官鹏出手狠毒,心中满是戒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对方连续两次从韦星河手中救下自己的性命确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切发生得又太快太突然,一时之间他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
上官鹏走到许思孝身边,柔声道:“内伤可好些?”
许思孝点了点头,上官鹏笑道:“那就好,许堂主,劳烦你跟我来一趟,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听他这口气,许思孝已经代替韦星河成为山泽堂的副堂主了。
许思孝心中一喜,点了点头,跟着上官鹏朝太湖方向走去。上官鹏似乎有意考校许思孝的内功,施展开轻功向前奔去。许思孝虽然之前受伤,但水元功毕竟不凡,上官鹏之前给他的那颗生息丹又颇具灵效,一路倒也还跟得上。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别致的小宅院之前。上官鹏对着许思孝笑了笑,说道:“许堂主,请。”说完便率先走了进去。
许思孝也跟着走了进去,见上官鹏直接往内室走去,他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内室,两人分主宾之位坐下,不一会儿许思孝便开始觉得全身无力,额头冷汗直冒。上官鹏见状笑了笑,也不说话。只见他取出一个茶杯,当着许思孝的面倒入一小包药粉,然后兑上热水。许思孝越看越是奇怪,而此时他发现自己连一丝内力也使用不出来了。
上官鹏看了看他,笑道:“这小人韦星河倒也帮了我个大忙,让我抓到南京许家遗脉许无异,哦,不,我应该称你为许思孝对吧,呵呵呵。”说到这,他咯咯笑了起来。
许思孝后背冷汗直流,说道:“上官护法,你在开什么玩笑。”
上官鹏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喜欢撒谎孩子。这是第一次,既往不咎,不过我不希望有第二次。也罢,我便让你断了撒谎的念想。我知道韦星河欲对你不利,于是一路上悄悄跟随。你击败惊妙小道士的最后两掌恐怕就是水元掌的发力之法吧。我当时虽然怀疑,但也不敢肯定。而你后面已直接使用水元掌和韦星河拼命,我要是再猜不出来岂不是蠢到极点?”
“知道韦星河要对我不利?知道韦星河要对我不利?”许思孝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他终于反应过来之前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上官鹏不让我去截杀三清剑派的道士,已然戳破韦星河的诡计。既然他明知韦星河欲对我不利,为何却仍然提拔此人,还让他给我安排任务?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你…之前应该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既诱使韦星河对我下手,同时又暗中保护?”许思孝问道。
上官鹏笑嘻嘻地看着许思孝,突然伸手点了他的穴位,同时拔掉他黏在下巴上的络腮胡须,笑道:“恩,这样就更俊了。”他又看了眼许思孝,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喜欢男子一事众人皆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这男人嘛,需要调教。不让你吃点苦头,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人?”说完呵呵笑了起来。“唉,即使调教,还有一半的不肯就范,真是可惜。”他叹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许思孝越听越是恶心,上官鹏却接着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许家的许思孝,看来我近日运气不错。”他看向许思孝,笑道:“这水元功真是不凡,你居然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才内力尽失。我给你吃的那枚丹药的确有一半是生息丹,而另一半却是傀儡丹。你吃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有股苦味?这傀儡丹的效果就不用我给你细说了吧?”
许思孝努力想要控制,但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发抖。这傀儡丹的名头他是听过的,和生息丹一样,都是七仙教教主莫怀仁开创。这枚丹药服用之前需注入“主人”的真气,对方服下之后,每个月底需要以“主人”的真气续命,否则便会变得有如行尸走肉一般,四处杀戮而死。因此服用之人从此以后便会成为“主人”的傀儡,因而得名傀儡丹。这傀儡丹服下之后,内力会消散数个时辰,更方便主人‘调教’。
“哼…你无非是想要水元功。如今这功法只存在于我的脑中,你使这卑鄙法子,我致死不从!”许思孝斥道,和之前彭畅抓住他时一样,他现在唯一的依仗便是这水元功。
谁知上官鹏却咯咯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桌上的那杯掺入白色粉末的水,对许思孝说道:“这是‘吐真散’。服下之后,你会一五一十地将你心中的秘密说与我听。我想你这水元功应该记得很牢吧?”
许思孝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响起,“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
上官鹏笑道:“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你现在乖乖地将水元功默写出来,然后成为我的男人,从此以后在圣火教飞黄腾达,你许家的仇我也会帮你报;其二,我喂你服下这吐真散,让你写出水元功。不过服下吐真散的人,数日之后会变得痴呆,这就十分不美了。”他笑了笑,然后补充道:“哦,对了,我们圣火教当年杀死水元功创始者袁浩之后从他身上搜到了几页水元功功法,想来是他准备传授给某个徒弟的。因此若你默写的水元功有半句错误,那我就只好使用这吐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