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一看众人好奇,立刻给众人普及起了出口税。
“诸位大人,这些都是普通商品的出口税,若是那些特殊商品,出口税还得更高,那时候自然赚得更多。”
赵甄吉又听到个新税种,顿时有些头大。
“顾大人,这出口税又是什么?”
“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出口商品的所收税款。”
“我将其分为三大类,一为普通货物,就是那张五万收入的单子。”
“二为特殊商品,就是那张五十万两的单子。”
“第三,还有限定商品,自然税收更高。不过那些都是珍惜之物,咱们大明自己怕是都不够用,应该也会很少卖出去。”
赵甄吉闻言点了点头:“分门别类,如此甚好。”
随后顾良又补充道:“若是诸位大人能说服陛下开放海禁,我福州一地,每年就可以为国库增加保底两千万两。”
众人一听,顿时气血上涌,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烫。
顾良连忙趁热打铁:“各位大人,这事与那些百姓自由出海不同。这是朝廷的公事,所有往来船只必须都有牌照,而且所有贸易必须有官府之手。”
“否则视作走私,抓住就是杀头的罪过。”
“如此一来,既可以增加朝廷收入,又不会发生内外勾结,侵犯大明海防的事情。”
赵甄吉闻言十分惊喜,差点惊呼出声,李善长和蓝玉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他们也知道顾良今天带他们来这为啥,分明就是让他们见识到出海的利益后,去说服皇帝能够同意出海。
虽然这事还有很多的阻碍,但几位大人全都心潮澎湃,难以拒绝。
每年能保底两千万两,这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面对顾良的开价,众人全都有些眩晕。
两千万两啊,那可是当前朝廷赋税收益的几倍。
所有人在面对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有些口干舌燥。眼神更是频频瞟向朱元璋的方向,不过看到朱元璋没有丝毫的表态,他们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顾良说了一大通各种收益,听得众人心动连连,但却还得装作慎重思考的样子,别提多难过了。
最终顾良看时间差不多了,将那些票据收起来,又嘱咐了众大人一句。
“诸位大人,机不可失,如今正是大明开放海禁的最好时机,回去一定要多多向陛下进言。”
众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颜色,而后都只是客气了几句。并没有人敢直接答应顾良,皇帝可还在这里看着呢。
“哈哈,顾大人真是手段非常。只是这件事涉及甚广,万万急不得。”
“是啊,回去我等一定会上报陛下。”
“哎呀,只是上报怎么行。”顾良对李善长如此消极的态度十分不认同。
“李大人,你是肱骨之臣,得多多向陛下解释这件事的好处才是。”
李善长哪敢答应他,只是打着哈哈。
一旁的几位尚书大人也都是同样的态度。
“是啊,这件事涉及到国策,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搞定的。”
“没错,关系到大明的安危之事无小事,我们回去定会与陛下仔细商议。”
“顾大人且等我们的消息就是,若是可行,定会以最快的方式通知于你。”
顾良也知道这不是一时三刻能解决的,毕竟得等这几位大人回去京城才行。
于是便带着众人再次来到了怡红楼,更加丰富的酒席,更加劲爆的歌舞表演,但却没能引起席间诸位大人,更加劲爆的反应。
李善长心里衡量着出海的各种利弊,几位尚书则眼神交流,琢磨着那两千万的税款,就连蓝玉都想着,顾良那艘铁质的海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全都在琢磨顾良说的那两千万,和出海的事情。哪还有心思,管桌上摆的是什么菜式。
机械的将这顿饭吃完,虽然没有达到味同嚼蜡的程度。但也完全没有什么感官上的经验之感,每人心里都盘算着,回去如何与朱元璋协商这件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匆匆吃完了一顿饭,众人立刻登上了回宾馆的马车,就连顾良去看嘿丝的邀请,都被众人拒绝掉了。
这倒是让顾良有些意外,难道白天这些家伙自己去看过了?不应该啊,看过了哪还有拒绝的理由。
摇了摇头,索性径直回了衙门,对朱元璋一众人不再理会。
朱元璋一行人,马车离开了怡红楼便往宾馆方向而去。回到宾馆,所有人全都聚集到了朱元璋尊享套房的客厅之中。
朱元璋自然知道这些人要说什么,可他却不着急,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细细品味着茶叶芳香和回甘,慢慢的消化着晚上吃的那些山珍海味。
房间中,一度陷入沉闷的尴尬氛围中。
众人看着朱元璋不徐不疾的动作,心里别提多着急了。站在朱元璋的对面,不停的眼神交流。
几个回合之后,最终还是赵甄吉被众人推了出来。
身为户部尚书,钱粮一事多是与他相关。此时由他来开头倒也名正言顺。
可是赵甄吉却有些头皮发麻,向前走了一步,向朱元璋陪着笑道。
“陛下,方才顾良所说的那些您也听到了哈,关于我朝商品出海的相关事宜,还有那两千万税款……您怎么看?”
朱元璋早在听到两千万一年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痒痒了。单只是出口税这一项,每年就能带来这么多的收入,他自然也是十分愿意的。
可这里面确实如几位大人所说,涉及的太多了,不是轻易可以决断的。
因此对于赵甄吉的话,朱元璋并没有表现出他的真实态度。
只是冷哼一声:“看看你们一个个急不可耐的样子,比市井商人还不如。”
“难道说,一些银子就能蒙蔽了你们的双眼,让你们忘了自己是干嘛的?身上有什么责任吗?”
说完,朱元璋面色一整,眼神凌厉的看向众人,最终视线停留在赵甄吉的身上。
“尤其是你这个户部尚书,这么点银子就让你如此积极。是不是再多给你点银子,就能让你唯命是从了?”
赵甄吉心里一慌,立刻吓得跪倒在地:“臣不敢,臣深知自己的权利是陛下给的,自然是要为陛下和朝廷社稷为尊。”
“你还记得咱家这个皇帝,那你可还记得这海禁的命令是咱家这个皇帝下达的?”
“难道你要让咱家,为了这么点钱就重修国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