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多少让厉爵西狂燥愤怒的心得到一些安静……
他的平静只能从女儿身上得到。
“大少爷,已经彻底给大小姐检查过了,她的确没事,随时可以出院。”一个助理上前禀告道。
厉爵西挥挥手,一群人识相地退下。
“父亲。”jane发现了厉爵西,开心地跑过来,拉过他的手,小手不慎脱下了他手上的黑色皮手套。
血迹斑斑的掌心露了出来。
jane震惊地抬头看向他,“父亲,您受伤了。”
“没事。”厉爵西淡淡地道,径自往前坐到窗前的椅子上,窗口的阳光坠落一地。
他的伤口,永远都好不了。
“我去叫医生叔叔。”jane心疼地抓着他的手反反复复检查,然后将风车一丢,转身就要跑出去。
“等一下。”
厉爵西拉住她,一双黑眸沉沉地盯着她懵懂的小脸,“我要走了,会带你妹妹一起回英国。”
“英国?”
jane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次我能一起去吗?上次妈妈离开,我很想她。”
她还太小,不理解他的话。
“你和母亲走,我带jan去英国。明白了么?”厉爵西伸手想抚摸她的脸蛋,待看到满手的血污后只能放下。
这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好去弄脏这样一张干净的脸孔。
jane摇了摇头,像个小大人一样忧心忡忡地道,“jan有时很调皮的,你带不了她。”
“没事,父亲有办法。”厉爵西勾了勾唇角,“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受伤了。”
jane嗅出一丝不对劲,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固执地摇头,有些戒备地道,“不行,我和母亲、妹妹是不能分开的。”
……
原来,他的女儿是在担心这个。
“你不想让妹妹和我离开?”厉爵西明白了,唇边的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你怕我成为分离你们的坏人?”
两个女儿早已习惯父母分居,一个都不会想跟他的。
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女儿听不懂,她们只会寻求最亲近的依靠,他和她们母女三人的距离太遥远。
厉爵西从椅子上站起来,垂着一只受伤的手往外走去,每一步都是绝望。
“父亲,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很重要。”
稚嫩却凝重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厉爵西意外地回过头,只见jane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最纯粹的真诚。
看着自己的女儿,厉爵西突然像是干涸已久的鱼见到了水,沉默片刻道,“那父亲能和你聊天么?”
jane郑重懂事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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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把厉爵西带到医院阳光最旺盛的台阶前,拉着他一起坐好,小手仍不忘握着小风车,吹得呼呼转。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生活中只有玩乐。
厉爵西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忽然很想笑自己,他竟然已经无人可诉到想和自己年幼的女儿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