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身影。
他似乎全然没注意到她,曼文又要开口,就见厉爵西像是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往杯中的水一口饮尽,一手扶着墙,踩上高高的阳台……
整个人就那么站着,还伸出一条长腿往对面跨去。
“你干什么?!”
曼文惊慌失措地喊出来,连忙往外跑。
厉爵西显然没料到她在后面,整个人震惊地往后看去,一条腿立刻收回来,脚下一个不稳便朝她倒下来。
“厉爵西。”曼文急忙扶住他,两人重重地跌倒在阳台上。
见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厉爵西连忙将她扶起来,目光尴尬而无奈,沉着声道,“看来,我以后得养成随时随地知道有人在我身后的本事。”
“你刚刚在做什么?”曼文跌得每根骨头都在疼,“爬上阳台欣赏月亮吗?”
“你答对了。”
厉爵西很快稳定情绪,面不改色地说道,自己则坐在地上,捋起袖子,手腕上方擦破了一块皮……
刚刚跌倒下来的时候,他为了不增加重量压她,便用手按向地面撑住了身体。
“好笑么?”曼文冷冷地反问,他是在讲冷笑话么?还说什么答对了。
“不好笑。”厉爵西站起来往里走去,“咳、咳……”
“是,很不好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站在外面……”曼文边说边往旁边望去。
厉爵西刚刚跨出脚的方向……是她的房~间。
他不会是想一脚跨到她的房里去吧?
这还是厉爵西么?
“这个时间,你在我这里做什么?”厉爵西拿起医药箱中的创可贴,有些笨拙地撕开着。
“我过来给你量体温。”
曼文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创可贴,利落地撕开,朝他手腕上贴好,连贴三块,才将伤口完全遮住。
“我感觉很精神。”
曼文抓住他的手,“你的手又冷了。”
这是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
漆黑的房中只剩一点月光,厉爵西低下眸,怔怔地凝视向她的手,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递过来一抹温暖,暖得难以想象……
“……”察觉到他的眸光在月下越来越深,曼文连忙松开自己的手。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两人相处时间越长越是一种折磨……
“出去。”
厉爵西的脸色沉了下去,径自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副准备就寝的模样。
“前几天我和你说过的事……”曼文想了想还是说出来。
“什么事?”
“关于输液疼痛的解决方式,有空你考虑一下。”关于……一刀两断。
厉爵西站在床前的身形一僵,目光冷冷地扫向她,“在我生气之前,你最好赶紧出去。”
“……”
“那两个字,你也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听到!”他不想看到从她那张过份平静的脸上说出一句更加平静的“离婚”。
“我们都是成年人,都该成熟地去找一条更好的路。”看着厉爵西的目光越发冰冷,曼文抿了抿唇,“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