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西谷,我和你离婚不是如你愿了吗?我知道你一直有这心思,我大肆宣扬又怎么了?”云小卷视死如归地说道。
“你,你以为这事是好事吗?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盈西谷一想到老人威胁他的眼色,他就不敢跟云小卷离婚。
云小卷忧伤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既然你不爱我,我离开了,你岂不是解脱了?我这是为你着想。”
“谁让你替我着想,你这是害我。”盈西谷忍不住大声吼道。
“我又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云小卷无辜地说道。
“总之,你以后休要提离婚的事情。”盈西谷冷冷地说道。
第二天,盈西谷并没有起床,现在这里彻底断粮了,他躺在床上是为了保存体力。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窗户被一阵木棍急促地敲打,盈西谷用被子捂住耳朵,他此刻不想起床。
“盈西谷,你给我出来,去有话要问你。”老人在窗外吼道。
盈西谷本来不愿去见老人了,要是自己不见他,指不定他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
他只得起床来到房间外,老人拧着他的领口问道:“盈西谷你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让你不要跟云小卷离婚吗?”
“我已经给她讲明了,我不和她离婚,哎呀!你到底还要我做啥?”盈西谷心里快喷出怒火了。
“是,你的确不跟云小卷离婚了,但是,我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受男人的委屈,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云小卷神色悲伤,一定是你欺负她了。”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拧盈西谷的衣服。
盈西谷此时对老人非常无奈:“难不成每天我还要对她察言观色,她不开心了我便要哄,她开心了,我便要跟着乐呵?这样的生活多没意思啊!”
“你在娶她之前就应该想到,你会过这样的生活,你说,你做得到不?”老人又说道。
“这又何必呢?我们现在一点吃的都没有了,也活不了几天了,难道在临死之前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愿过呢?”盈西谷觉得眼看自己就要被饿死了,难道临死之前,自己就不能活出自己么?
“哼!就是因为我们活不了几天了,咱们才能让爱你的女人感受至美的爱情,这样的爱情是多么感人啊!”老人动情地说道。
“那还不是装出来的爱情,这样的爱情不美。”盈西谷狡辩道。
“盈西谷,你听好了,就算装,你也得装,云小卷这样的好女人值得你装着爱她。”老人向盈西谷命令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盈西谷郁闷地说道。
老人松开了盈西谷的衣服:“你最好想想该怎么讨好云小卷的欢心。”
盈西谷呆若木鸡地站在屋外,望着老人蹒跚的背影,他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自己被困在这里走投无路,还要被老人聒噪。
唉,这过的是啥日子啊,那简直就是昏暗无边啊。
不过眼下自己得把老人糊弄过去,这才是上策。
盈西谷站在屋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要讨好云小卷的欢心,无非是送礼物给云小卷,或者是家里的事情都包干了,再不其然就是对云小卷没话找话的聊天,然后时不时的深情表白……。
这些似乎都是太俗套了,他不屑,不过,目前他也没有想出别的办法,只好把这些方法照搬过来用用。
他心里打定主意之后,便走进房间,见儿子已经在摇篮里睡着了,云小卷却伏在桌上奋笔疾书。
她见盈西谷走进房里,看也不看盈西谷,毕竟他们这样冷战了好几日。
云小卷也不想装着一副乖巧的样子,不是么?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你,会说你乖巧得懂事,宽容。
要得一个男人不喜欢你的话,会说你乖巧的样子很平庸,很没有性格,很老好。
所以云小卷现在才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她想平静地面对现实,如果被困在这里的人不能得救的话,那只有顺其自然了。
“云小卷,你看咱们的儿子睡得多甜,平时我没怎么细看儿子,今天看来他长得多像我,贼帅。”盈西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对着云小卷说话。
云小卷继续写东西,并不理睬盈西谷。
“你在写什么?你听见我给你讲话吗?”盈西谷这时感受到了云小卷的冷淡,他心里不是滋味。
“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打扰我给亲人写最后一封信。”云小卷被盈西谷打乱了思绪,她有些不高兴了。
“我要看看你到底写什么了?”盈西谷一把抢过云小卷信笺。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信笺,却见云小卷写的是儿子的出生年月,家住何方,父母的名字,甚至儿子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等亲人名字。
“云小卷,你写这些做啥?”盈西谷不明白云小卷为何要写这些。
云小卷却流泪了,她不再抢盈西谷手中的信笺。
“如今,大雪封住了山顶,我们不幸被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是千盼万盼,总是盼着有人能够解救我们,可是,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发现我们被困在这里。”云小卷此时眼泪已经哭干了,她仍旧在抽搐。
“所以,你就写这破玩意,难不成你要把咱们的儿子送给别人。”盈西谷向云小卷吼道。
“我盈西谷就是再穷,还没有沦落到把儿子送给别人的份,我,我得把你写的信笺给撕了。”盈西谷说完话,便要去撕信笺。
云小卷向他哭哭哀求道:“盈西谷,求你别撕信笺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写了,我不是要把儿子送给别人,再说了,这里是荒山野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会把孩子送给谁?”
盈西谷寻思云小卷的话没有错,这里方圆百里也没有一户人家,云小卷不可能把儿子托付别人。
“可是,你写咱们儿子的身世到底是要干嘛。”盈西谷继续追问道。
“盈西谷,我感觉到咱们已经没有救了,但是我还是抱有一点点希望,如果,这里的人都不幸离开了人世,可是万一咱们的孩子侥幸活下来了,被人发现了,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自己是谁,也好寻亲啊!”云小卷向盈西谷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盈西谷此时变得十分悲伤,他忽然自己扇了几个耳光,嘴里向自己骂道:“盈西谷,都是你自己作孽啊,没事的时候逞什么强,赌什么气,现在倒好了,自己亲滴滴的儿子却很有可能被别人养大,我就是扇自己一百个耳光,也来不及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