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来到北京城后,异常的安静,连大营都没出去过。他的门前也门可罗雀,没什么人过来拜访。
令江宁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来了京城,啥也没做就被人排挤了,连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敢伸手搞他。
芝麻大点权力,就想着吃拿卡要,这种官场陋习,江宁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江宁可不惯着这种臭毛病。
现在既然有人想给他穿小鞋,那就得让人家知道,自己是多大号的脚。
江宁本来心里就憋的慌,现在有人伸头了,江宁哪里还肯放过这出气的机会。
“郝永忠,亲兵队集合,跟我走!楚大去通知特战队,让他们随时待命!”
“是!”
“是!”
江宁身披战甲,胯下雪白的骏马,看上去威风凛凛。
他的三百亲兵全是骑兵,盔甲,长刀,连弩,两个箭匣,全副武装,一副要打仗的模样。
江宁率领亲卫马队浩浩荡荡上了大街,直奔户部衙门。
沿途的百姓吓得纷纷避让,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马队过去,顿时议论纷纷。
户部衙门所在离着紫禁城很近,不过一街之隔,所以这里没人敢来闹事。
户部衙门外站岗的小兵,看到有大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却也浑不在意。
这里是户部衙门,再凶的兵到了这里也得乖乖就范,否则日后想要军需,比登天还难。
到了衙门口,江宁翻身下马,就要往里进,却被一个兵丁伸手拦住了。
江宁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马鞭,正打在那兵丁的脸上,一道血红的印记立刻出现在脸上,痛的那人捂着脸啊啊的惨叫。
江宁平日里对下面的人从来没凶过,不过今天他就是来找事的,谁敢伸头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其他三人也都是平日里横惯了的主,就是那督府来了,也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哪次来人不是给银子,这还是头一次见给鞭子的,他们哪里忍的了。
三人刚要抽刀,就被郝永忠眼疾手快,一人一脚踢翻在地。
三人还想爬起来,早有亲兵上去,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脖子上,“再乱动,小心你的脑袋。”
江宁大摇大摆的冲进户部,在罗玉的指引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难为他的户部官员。
两个官员绿色的官服,也就是一个户部的主事,不过对于江宁的兴师动众,却是一点也不害怕。
“知道我是谁吗?”
户部的官员见江宁一身铠甲,却视若无物,对江宁的兴师问罪完全没放在眼里。
“不管你是谁,在这里都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
“噢,什么规矩?”级别上的严重不对等,对方仍然不把自己当回事,除了平日里欺负军士欺负惯了,再就是后面明显有人给他们撑腰。
“这都不懂,还真是个棒槌,那就慢慢去想,等想明白了再来吧。”
两个官员转身就要走,其实所谓的规矩,就是要银子,没有给他们孝敬银子,他们就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反正就是不给办。
江宁本来就是来闹事的,这两个官员的态度,正好给了江宁借口。
江宁不由分说,上去一脚把他们踢翻在地,接着就是一顿皮鞭招呼,打的他们在地上来回翻滚着惨叫。
“那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江宁的规矩,敢克扣我的军饷,天皇老子也不行!”
这两个人都是细皮嫩肉的文人,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刑罚,很快就被抽打的当场昏死了过去。
惨叫之声很快引来了户部衙门里的官吏,他们对江宁这种野蛮的行为,无一不是咒骂加谴责,也都毫不例外的被士兵拉出来一顿痛打。
江宁打的兴起,刚刚跑出来想要劝解的户部侍郎方岳林,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两句,也被江宁摁在地上一顿毒打。
户部的闹剧,很快就有人报告了五城兵马司,巡防营立刻包围了户部衙门。
带队前来的游击将军厉令江宁立刻停手,受缚,否则格杀勿论。
江宁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自然也没把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放在眼里。
“老子是江宁,天雄军指挥使,谁敢克扣老子的军饷,让老子的兵吃不上饭,老子就宰了他全家。”
江宁拿马鞭指了指那个游击将军,“此事与你无关,最好别趟这浑水。”
江宁善意的提醒,并没让那游击将军领情,反而命令手下准备放箭。
江宁立刻拉住一名户部官员当挡箭牌,手下的亲兵也是有样学样。
这让那游击将军也犯了难,那红红绿绿的官服,伤了哪一个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之际,兵部侍郎孙传庭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都住手,我是兵部侍郎孙传庭。”
“江宁,你何必如此,闹成这个样子,大家都不好下台。你的问题我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你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好?”
孙传庭可以说是江宁在京城唯一有些交情的人,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行,你孙侍郎既然发话了,我江宁就卖你这个面子,给你一天时间。一天之后我要是再见不到军需补给,我的这些兵饿急眼了,我可约束不住,除了任何事你负全责。”
孙传庭点头答应,江宁这才把手上的人丢到一边,带着亲兵扬长而去。
孙传庭叹息一声,也知道这是由于皇上的冷落,下面的人就各种难为,这才导致江宁突然爆发,闹了这一出。
大明朝重文轻武,立国以来,哪里有过武将殴打文臣的,还是跑到衙门里,可以说是破天荒头一遭。
很快,弹劾江宁的奏折,就像雪花一样飞入了皇宫大内,落到了朱由检的龙案之上。
江宁的嚣张跋扈,气的朱由检把奏折都扔了。孙传庭是唯一替江宁说说情的,奏折直接被朱由检扔进了火盆,化为灰烬。
兵部只负责调兵,管不到钱粮之事,孙传庭只能来求朱由检。可他在皇宫外等到掌灯时分,也没等到朱由检的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