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宁召集大家一起商讨落脚地的时候, 楚荣提出来他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我以前在商水县的榆树沟村附近买了五百亩地,雇了村子里十几家农户在种。那里临着项城地界,远离大路还是比较隐蔽的,很适合我们现在落脚。”
有了目的地,一行人走起来都变得劲头十足。路上,江宁很好奇楚荣为什么会跑到临县这么远去买地,还是这么偏僻的地方。
楚荣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些离着城镇近的地,不光是价高,那大都是世家大族的地,人家根本不缺钱。我倒是想买,可也得人家愿意卖才行啊。所以我就只好买偏僻一些的地,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明末的土地兼并极其严重,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哪家手里没有个几万甚至几十万亩的土地?他们还不用交税,百姓们只能租种他们的地,忍受他们高的不能再高的田租,要不然就只能流离失所。
经过一天的行程,商水县榆树沟终于近在眼前了。
江宁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一眼望去,前面两山环绕,只有一个很窄的入口,倒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路上听楚荣说过,榆树沟村不大,只有四五十户人家,在这山谷的底部。
山谷外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田地,虽然地势起伏不平,看上去也有数千亩之多,有些田地都是荒着的,荒草丛生。
“此地不错,也够偏僻,想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些日子。”
楚荣指了指远处的山谷口,“大少爷,过了这山谷口,还有一段山路极其不好走。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才刚刚进入山谷,就看到前面冲天的火光和浓烟,显然是村子里有人家着火了。可看这么大的火势,似乎还不止一家,江宁敏锐的感觉到村子里怕是出事了。
“小四,小七,你们立刻过去看看村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记住,先不要暴露了自己。”
同时,江宁让马车退到山谷外隐蔽了起来,在不清楚状况之前,江宁是不能让母亲和女儿冒险的。
江宁带着人上了旁边的山上,借着半人高的荒草隐藏自己。等了好一会,小四和小七才气喘吁吁跑回来。
“大少爷,是土匪进村了,正在里面杀人放火呢,我们怎么办?”
刚找到一个落脚地,还没到地方呢,就要被土匪给毁了,想想就觉得气恼。
“仔细看了吗,土匪大概有多少人?”
小四和小七两个人都摇了摇头,燕小七说道:“土匪已经进了村子,正在四处的杀人放火,我们根本没办法看清人数。”
“走,我们进村剿了这伙土匪。”
时间不等人,危急时刻,江宁也不及多想,安排了年纪小些的十郎和十一郎两个人保护母亲等人,就带着人就直扑榆树沟村。
村子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到处都传来哭声,求饶声。江宁带着人快速冲进村子,开始挨家挨户搜寻。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处横躺着的尸体,身上被砍了好几刀,死状极惨。不远处是个婴儿,已经被摔死了。
“这群畜牲,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在看到惨死的婴孩,即使见多识广的楚荣都忍不住大骂。
江宁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目眦欲裂,也顾不得现在敌情不明了,立刻吩咐下去抓紧搜索,不用留手,务必全灭了这群没人性的土匪。
那里有惨叫或者求饶声,江宁就直扑向哪里。冲进门,一人正用刀肆意抽打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屋里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江宁直接一刀抹了脖子,接着江宁冲进了屋子,一个男人正暴力撕扯着女人的衣物。听到有人进来,男人头也不回。
“我说兄弟,你这也太猴急了吧,我这还没开始呢,你就忍不住了?”
说着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女人的红肚兜随手扔到了身后,然后整个身子却突然僵住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恐,想努力转头看往身后看去,可身子却喷洒着鲜血轰然倒在了地上。
江宁一刀抹了这人的脖子,把衣服扔到女人身上,来不及安慰女人,只说了句“自己穿上,我还得去救其他人”,就转身离开了。
土匪的暴行激起了江宁滔天的怒火,他杀起土匪来是手起刀落,干净利索,都不给任何一个土匪求饶的机会。
在江宁冲进一户人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具尸体了,大人小孩的都有。本以为土匪已经离开了这所院子,江宁正打算离开去搜索下一个院子,不想这时一个男人提着裤子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男人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江宁,也是一脸的惊愕,三角形不停上下打量着江宁。
“你是何人?”
看着男人刚提起来的裤子,江宁哪里不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干了什么,再听屋里连女人的哭泣声都没有了,更是怒火中烧。
“来杀你的人!”
男人看江宁面白皮净文文弱弱,虽然手里拿着刀,他却浑不在意,哈哈大笑道:“我黑风寨办事,就没人敢管,你还是第一个,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黑风寨?看来是个土匪窝了,看这些人的凶残,这黑风寨里大概都不是什么好鸟。
不容江宁多想,男子已经抽出佩刀冲了过来,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了下来。江宁侧身闪躲,不退反进,一刀直刺对方腰腹。
看到江宁躲避,男子就知道自己大意了,这是遇到练家子了。可自己这一刀力量太足,招式也已经使老了,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
男子奋力扭动腰肢,身形转动,刀也顺势由劈改撩,直指江宁的大腿。
江宁挥刀拨开对方砍来的刀,一脚踢在他的勒下。男人身子没了着力处,无法躲避,就硬挨了江宁一脚。
“点子还挺扎手,怪不得敢伸手,原来是个练家子。小兄弟,报个腕,死了,我混江龙也好给你立个碑。”
“死人不必知道这些。”
在心里,江宁已经判了这群祸害百姓的土匪死刑。在这大乱世中,兵、匪和官吏,就是三大害,让穷苦百姓的生活过的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那你是找死!”
男人暴怒,挥刀就又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