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洋,你干什么!”林哺心皱了一下眉头,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恼怒:“快放手,别在这瞎闹!”
“姐,那杯酒不能喝。”李九洋另一只手掏出根蓝狼,点燃后吐出一口烟雾,淡笑道。
“九洋,你捣什么乱?”林哺心脸se顿时一变,这个臭犊子就会没事儿找事,这杯酒喝完,与黑狼帮的矛盾也就化解了啊!
“我不是捣乱。”李九洋叹口气:“酒里有药。”
“有药?”林哺心怔了怔,作为幸福旅社的老板,她自然知道在ktv这种地方,所谓的【药】指的是什么东西。
本来许衡新和黑狼谁都没有把李九洋放在心上,一个区区的服务生而已,能翻起什么波浪?眼看着自己的计谋都要成功了,却被他给制止了,许衡新有些不爽:“林老板,你这位手下到底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信不过我许某人?”
“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不等林哺心说话,李九洋拉着她坐下,面无惧se。
“呵,有种,真tm有种!”许衡新嘲讽的鼓掌,yin冷的说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早在五年前就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得不说,现在的年轻人,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我的确不知道天高地厚——”李九洋故意拉长了声音,就在全包厢的人都在等他下文的时候,这货忽然站起身,抓住桌面上一瓶刚刚打开的洋酒,对着许衡新的脑门凶狠地砸了下去!
“哗啦!”
“嗷!”
伴随着许衡新的一声惨叫,酒瓶爆裂,破碎的玻璃片混合着琥珀se的液体四外飞溅,鲜红的血液顺着许衡新脑门流淌而出,瞬间迷糊了他的双眼。
“我的确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能怎样?”李九洋浑身爆发出一股血腥气息,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碎片抵住许衡新的咽喉,冷笑说道。
全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甚至他们根本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可是许衡新啊,镇上首屈一指的老大!
在自己的场子里被人爆了头,这件事传出去,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新闻!
“啊!”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包厢里才传出来一个陪酒小妹的惊呼。虽说她们做的行业不干净,但是也很少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一个个顺势躲进身旁男人的怀里,娇柔的身躯都在急剧颤抖。
“擦尼玛的,敢在金闺ktv动手,你死定了!”许衡新的一个手下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拎着酒瓶想要冲过来。
“再走一步试试。”李九洋右手用力,锋利的酒瓶碎片直接刺入了许衡新的脖子,又是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别过来,都别过来!”清晰的疼痛感让许衡新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但这货毕竟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那手下恨恨地一咬牙,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大有关门打狗之势。
“臭犊子,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林哺心早就被吓得脸se惨白,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坐在沙发上无助的喃喃:“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
“md,这孙子出手太狠了!”黑狼帮那头,小武低声说了一句。
“别说话。”黑狼对小武打了一个眼se,抱着一副看戏的姿态,没有动作。
前面就说了,道上的这些人既合作又斗争,黑狼也不愿处处被压制,但实力在那摆着,不到真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和许衡新对抗。现在好,凭空出来一个小人物,竟然打了许衡新,让他觉得很爽。
“许总,要不要报jing?”包厢后排的一个小姐为了讨好许衡新,壮着胆子从包里拿出手机,询问道。
“报你娘的蛋!”许衡新都要被气尿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出了事就报jing,就寻求法律庇护,那你还混毛的黑涩会?回家抱孩子去!
“小杂种,你死定了!”许衡新额头上的碎玻璃在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货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别想离开金闺ktv!”
“嘴还挺硬。”李九洋轻吐出了一口烟雾,随后在包厢众多混混的注视下,右手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手里的酒瓶碎片毫无预兆的刺入了许衡新的耳洞!
“噗!”
碎片入肉,许衡新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痛苦的滑到在了地上。想要去摸自己的耳朵,可是却又不敢,变调的声音连续在包厢内回荡:“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嘶嘶!”
眼前这一幕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在场的混混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小武,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丫的,这货,狠,太tm狠了!
虽然他们平时都以为自己够狠,够毒,够辣,可是见到李九洋这种暴虐的手段后他们才明白,自己的那些行为和人家比起来简直毛都不算!
“许总,我的确不敢杀你,不过我能让你变成一个废人,信不?”李九洋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把裁纸刀:“不信你再说一句狠话,我捅瞎你一个眼珠子。”
眼前这货出手狠毒,杀伐果断,如果不是混过黑社会,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见薄薄的裁纸刀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许衡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朋友,敢不敢报出你的来历?”
“来历?幸福旅社穷打工的,没什么来历。”李九洋笑笑。
“好。”许衡新深吸口气:“朋友,今天林老板请我出面做中间人,我自问没什么过错,你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因为那杯酒。”李九洋冷笑道:“具体怎么回事,不用我细说?”
“那杯酒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许衡新咬咬牙:“就算有问题也是别人做的手脚,冤有头债有主!”
“好一句冤有头,债有主啊。”李九洋盯着他:“你是镇上的老大,这里是你的场子,如果没得到你的授意或者允许,黑狼敢在酒里下药?”
“你这是yu加之罪!”许衡新当然不会承认李九洋说的这些:“行,我好心帮助幸福旅社还帮出错了,那我放弃!你现在让我离开,至于你们和黑狼帮的矛盾,我不管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话没说清楚,谁都不能走。”李九洋收起裁纸刀,贴身拿出那个20厘米左右的黑se管状物体,摆弄了一下长长的引线,笑道:“认识这东西不?”
“雷管!”在场有几个小混混同时惊呼。
南方多山,有时候为了采石经常会用到炸药,因此他们对这种自制雷管并不陌生。
“喏,还算有见识。”李九洋一手拿着雷管,一手把玩着打火机:“走,你敢离开半步,我就点火。这雷管威力虽然不大,但是毁了你这包厢还不是问题。”
许衡新脸se惨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得直打哆嗦。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李九洋指着早就呆若木鸡的林哺心,问道。
“知道,幸福旅社的老板!”许衡新心里后悔的要命,md,早知道林哺心手下有这种疯子,他没事出什么头啊!
“对,对你们来说,她是幸福旅社的老板,就是一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女人,但是对我来说,她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的命。”李九洋冷笑:“你和黑狼联手想要动‘我的命’,那我就会先要了你们的命。只有你们死了,才没人敢动我的命。听明白了么?”
李九洋的话有些啰嗦,甚至有些拗口,但是许衡新听懂了。不仅许衡新听懂了,黑狼也懂了。周围的那些陪酒女似乎也明白了,丫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臭犊子……”患难见真情,不知道被吓到了,还是被李九洋的这一番真情流露刺激到了心中最柔软的部位,林哺心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二十多年了,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不管什么苦,什么难,都得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什么时候会有人这样为自己出头?
“九洋,想怎么做就去做!”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再无退路,林哺心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姐就和你死在一起!”
“行,他们敢不老实,我就点火。”李九洋扬了扬手里的雷管,浑然不当回事的笑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服务生是个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许衡新才不会傻到和他一起去死。
“朋友,这件事我的确逃不了关系,我也甘心接受惩罚!”顾不上脆弱的道上情分,许衡新祸水东引:“可要不是黑狼对林老板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是罪魁祸首!”
“许总,你这是什么话?”黑狼见风向转变,对小武打了一个眼se,后者聪明伶俐,跳出来道:“本来我们帮主想请林老板吃顿饭而已,是你打电话让他来的金闺ktv,也是你给他的药!现在出了事儿,你想反咬我们老大一口?”
“许总,你给我药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看到了,别想抵赖。今天既然是幸福旅社和你的矛盾,那我就不在这惹人讨厌,先走。”黑狼撑着拐杖站起来,作势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