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晋晚上与吴贰白道别后,刚进房间就看到了一个黑影杵在那,吓的一个激灵。
听到他嬉皮笑脸的声音,就气的牙根儿痒痒。把手里的包往他身上一甩就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知道瞎子眼睛问题,齐晋也没开灯。
反正黑点她也不是看不见,齐晋学着平时黑眼睛的姿势,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缓解着这么多天的疲惫。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因为舒服的半躺着,齐晋的声音里带着点娇娇的鼻音的说道。
黑眼睛挑挑眉,见不得她这么舒服。
也往沙发上一坐,还故意往她旁边坐,把她往里挤了挤,才舒服的放开了大长腿。
还得瑟的朝齐晋滋了滋大白牙。
齐晋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见齐晋瞪他,这才贱嗖嗖的说“这不是来看看小可怜,有没有被吓到嘛。”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齐晋翻了个白眼。
“矜矜怎么可以这样,人家担心你不远万里来看你,一碗茶没喝,一口饭没吃就赶人家走,良心没有啦。”
黑眼睛捏着不知道哪里拿来的帕子装着可怜的样子,看着窝在沙发上小姑娘。
齐晋听着黑眼睛诡异的调调,额角抽了抽,骂道“良心被你吃啦!”
说完抬脚就踹了过去,黑眼睛反应迅速的躲过了袭击。
“没天理啦,有人打人啦~”黑眼睛躺沙发上手一摊,故意又挤了挤齐晋,慢悠悠的喊了起来。
齐晋推了推黑眼睛搭过来的手肘,见他没反应,使劲推了他一下“你手重死了,拿开!”
黑眼睛看着被他挤成小小一团的小姑娘,怪好玩的。
“我不!”黑眼睛得瑟的摇了摇头。
看着他这样,小姑娘的脸瞬间黑了,直接对着他的腰间软肉的位置狠狠拧了一下。“拿不拿开?”
黑眼睛瞬间疼的脸都扭曲了一下,立马把手收了回来。
“矜矜,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呀!瞎子我太伤心啦!”
“你活该!”齐晋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两人闹了一会儿黑眼睛便说起了正事,让齐晋空一些时间,跟他去见个人,顺便准备搬家的事。
齐晋没有多问,只说要等一天,她手上的工作还没有交接,最主要的是,此次南海王墓的事情要跟上级进行汇报。
说了一会儿,齐晋就没什么精神了,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困的不行。
恍惚中感觉被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脑子跟浆糊一样的,好像听到了有人在笑,也没多想,就陷入了沉睡中。
黑眼睛看着眼前陷入沉睡,对他毫无戒备心的小姑娘,轻笑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齐晋穿戴整齐后就去见领导了。
但是听她进行此次行动汇报的并不是直属领导,而是两个一身正装的人。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看着四十多的样子,嘴角微微笑着,态度很温和。
另一个人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腰背挺直,板着脸有一种压迫感。
汇报的全程场面都很舒缓,办公室里,中年男子只偶尔会提出问题让她作答。
给人一副亲和的样子,然而没人知道,齐晋整个过程中神经都很紧绷着,谨慎的回答着他的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提问。
她知道,这次事件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成,而且他们绝不可能只询问她一个人。
等齐晋汇报完工作,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直属领导态度恭敬的送走了两人,随后,齐晋沉默的跟着领导回了办公室。
领导态度温和的说这次任务损失太大,可能要有人对此进行负责,齐晋很自觉的说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并想向上级请辞。
领导听到这并没有同意只是宽慰她说,知道这次她心理压力很大,他能理解,给她放假让她暂时休整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态。
齐晋知道他的意思。
其实知道没那么容易能够辞职,就是试探问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果然还是想太多。
第二天齐晋跟着黑眼睛出门了,绕了不少路去了一个像迷宫的巷子里,带着她翻墙进了一个小四合院。
见到了一个很久没见过的人。
她哥哥齐羽,齐晋没想到黑眼睛带她要见的人是他。
当时眼睛就红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齐羽看着妹妹这个样子是无奈也是心疼。
他不想她掺和到这件事里,他想护着她,也许真像父亲说的,很多事由不得人选择,但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
只见院中葡萄架下的男子,身姿如竹般的伫立在那。
宽松的白色衬衫衣领微微敞开,挽起两节衣袖,纤长浓密的睫毛衬着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含情目,默默的看着你,配着一身书卷气,让人只觉好一个清新脱俗的小郎君。
齐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矜矜,别哭。”齐羽走上前,轻轻抚了抚小姑娘的头发,把人揽进了怀里。
“哥哥,我好久没见你了。”她带着些鼻音有些委屈的说着。
齐羽把她拉到一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小声哄着她说“是哥哥的错,等哥哥忙完了一定多去看矜矜。”
“嗯”齐晋闷声应了一下。
其实,她知道他忙的,就是很久没见了,很想他。
他们聊了一会儿齐晋最近发生的事情,听到危险的地方,齐羽眼神不由暗了暗。转又变成了一副温和的样子对齐晋说。
“最近有些不平静,爸爸跟五爷打了招呼,矜矜最近去五爷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齐羽语气温柔的说着。
“我想跟着哥哥。”齐晋小声说着。
“哥哥有事要做,矜矜要听话,好不好?”齐羽认真的看着齐晋的眼睛,哄着小姑娘。
“好。”齐晋沉默半晌还是应了。
没多久,齐羽就让黑眼睛帮他把齐晋送去狗五爷家。
刚走出去被凉爽的风吹了吹,刚刚哭的有点上头的脑子忽然清醒了。
齐晋忽然想到狗五爷家,就是吴贰白家,忽然就沉默了。
她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前一晚郑重拒绝,隔一天直接住去人家。这是什么尴尬剧情。—_—
现在好像也不能反悔。她该怎么办,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过去吗?
一路上,齐晋想尽办法,左磨蹭右磨蹭,拖了好些时候,顶着黑眼睛看好戏的眼神还是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