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事人绝对无法明白人们口中的白银五圣之间,有着怎样的情谊。
这份感情,跨越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从不曾变淡,更不要说忘却。
作为坚定的圣光信仰者,他们曾想过自己会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在对抗兽人之前,首先被超高浓度的圣光所摧毁。
毕竟在当时,圣骑士只是一个只存在于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理论当中的职业。..
艾泽拉斯人类有记载以来,足足200年。开有记载以来人类历史的先河,有那么容易吗!?
绝对没有!
在转职的前一天晚上,尽管他们绝对相信着阿隆索斯,但还是依照恩师的嘱咐,留下了遗嘱。
在那往后的十四年间,他们奋战在各条战线上。
他们想过自己会死于沙场,或是死在兽人的斧下,或是死于恶魔的爪子,或是命丧于可怕的诅咒,但从未有谁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弟子手中。
加文拉德和提里奥这几个身边的兄弟,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乌瑟尔在阿尔萨斯身上倾注的心血。
最呕心沥血的教导,最华丽的助教和对练阵容,乌瑟尔想教的,是集合他们五人所有优点的完美的下代圣骑士。
可惜,伴随着耐奥祖阴谋的得逞,不光一切化为泡影,连他们最敬重的大哥——乌瑟尔,都被弑杀。
他们恨阿尔萨斯么?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仇恨。因为纯粹的恨,只会让圣光蒙尘。
这会让他们彻底偏离圣光之道。
他们四个比谁都渴望着,跟巫妖王阿尔萨斯来个了断。即便在赛丹和图拉杨失踪后,提里奥和加文拉德也坚信着,如果他俩还活着,绝对会继续保有同样的心情。
面对艾泽拉斯一次又一次迫在眉睫的危险,他们愿意服从命令,可以优先解决杀到跟前的这些敌人。
这不等于他们忘记了乌瑟尔的仇,忘记了依然逍遥在外的阿尔萨斯。
圣骑士不是用圣光包容一切的职业。
圣骑士的职业天赋除了神圣和防护,还有最重要的惩戒!还有一个关键的技能叫清算!
对!
今天!
此时此地!
就是白银四圣的清算之日!
两个伟岸的身影,一左一右走在了队伍的前头,他们一个扛着门板似的灰烬使者,另一个扛着大型鱼叉似的逐风者之剑。
两把神器上泛漾的澎湃波动,似乎在印证其主人激动的心情。
看着他们,杜克抿了抿嘴。
杜克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冰冷幽深的长廊和宫殿,空无敌人。
或许,连阿尔萨斯也知道,天灾士兵不可能以数量压倒这个英雄团。因为,进入冰冠堡垒的强者当中就有杜克。
一路走来,杜克不断依靠系统精灵分析着这片领域当中的一切。他非常惊讶地发现,阿尔萨斯居然没有禁制他对元素的获取,甚至任由他将魔网延伸到冰冠堡垒的内部。
这让杜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阿尔萨斯到底在搞什么?
足足走到第五层,才有了变化。
非常突兀地,每一个英雄眼前的景象都被割裂了。
十几条黑线,把视界内的东西切得七零八落。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出现了空间切割。
“保护自己!”杜克厉声大喝。
这一声,其实也仅仅是本能。空间分隔开的瞬间,已经注定了依靠空气传播的声音传不到英雄团的各人耳朵里。
杜克挥动埃提耶什,然后马上发现,一股莫大的吸力,正在将他吸到一个巨大的广场那里。
本来杜克并不想随了对方的愿,当他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时,杜克改变主意了。
黑暗中,一个广场高速闯入杜克的视野。
满是骷髅头花纹的地面,暗青色的雕花,四周高耸的立柱,外加广场中间那层层叠叠恍如菊花的同心花纹,让杜克马上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
“嚯!真有趣,居然在自己的死鬼老婆的地盘上迎接我。”
这里的确还是冰冠堡垒的一部分,原来在这个地方,玩家们会面对玛里苟斯的老婆——已经变成冰龙的辛达苟萨。
没想到,辛达苟萨被打成渣之后,镇守在这里的会变成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玛里苟斯。
“哟,玛里苟斯就凭你就想对付我?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让阿尔萨斯滚出来!”杜克嘴角含笑,满脸都是戏谑的表情。
玛里苟斯张大了基本上只剩骨头的嘴巴,那张勉强粘连着干枯的嘴唇和肌肉的龙嘴,发出一声灵魂怒吼!
“卑劣的窃贼!我跟你还有一笔账要算!放心,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伟大的巫妖王陛下的!”
面对玛里苟斯的愤怒,杜克不以为然,他搔了搔头:“能一起上,为什么非要一个个来送呢?你又作死了。”
他这话,玛里苟斯并不能完全听懂。但杜克那份蔑视是实实在在的。
“杜——克——”恐怖的龙吼,把整个宫殿都震得发抖,数不清原本凝固在这个大殿广场廊柱和装饰上的冰棱纷纷追下,掉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脆响。
不止是杜克,几乎整个英雄团都被刚刚的空间陷阱拆开了。
当提里奥从高空坠下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姑且可以称之为人形、足足有六层楼高的巨大怪物。
它两条腿呈内八字站立,一条腿只有两根脚趾头,另一条腿是四根。左爪是干枯的三根白骨之爪,右手是四根尚有腐肉包裹的手掌。他的左肩是一个巨大的嘴巴,咧开嘴露出的獠牙包裹中,又有着一个类似肩胛骨的物体。巨大的右臂上,又长着两只歪斜的手臂。
它身体上的五官同样长得非常随意,一颗眼睛在后脑勺,一颗在歪斜的左嘴角的下方,还有若干眼睛在肚皮、手臂、后背等地方。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用禁忌黑魔法缝合而成的恶心怪物。
如果杜克在这里,一定会认得这是冰冠堡垒镇关b之一的烂肠。
另一边,加文拉德同样目瞪口呆。
“靠!我快把昨晚吃的面包给吐出来了。”
很倒霉,他碰上了烂肠的兄弟——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