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有些高兴:“那已经马上到云省了,叔,咱们是直接直线去云省,还是绕川省去云省?”
廖大元看了看远处白茫茫的山头,斟酌片刻,道:“都可以,但我个人建议绕川省去云省。”
苏愉晃了晃脑袋:“为什么不直接直线插进高原,进云省?”
廖大元指着附近的山峦:“山多林密,植物多,植物多,动物就多,动植物多,就危险。到时候滑雪车估计遇到的障碍会很多。”
“而川省有盆地,可以大概避开山峦,或许咱们还能比直接进高原要快一些。”
苏愉沉默了。
事实上,她很想直接走直线,这样快些,但她也知道,动植物多,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把众人叫到一起,询问大家的意见。
在大家听完廖大元的解释后,决定走绕川省,进盆地这条路。
事情决定下来,大家又都兴奋起来。
一个个讨论着,进了盆地后,或许可以进基地补充一些物资云云。
这一路上过来,他们沿着长江走,而当时长江决堤,所以长江附近并没有看到基地,因此大家很是兴奋,期盼进盆地后,可以见到基地。
没想到还没进入盆地,大家就看到了基地,这是一个市级基地,因为气温太低,从基地外围看,被白雪覆盖,看起来很是安静。
到了基地门口一看,大家惊了,基地大门上锁,没人守卫,城墙上也没有人烟的样子。
苏愉一下子心就凉了,在靠近云省的附近省,市级基地居然没有人,这就有些恐怖了。
薛遇看苏愉脸色苍白,却还是习惯性的一副面瘫脸,顿时安抚道:“我进去看看。”
说完,不等大家阻止,就飞进基地内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薛遇出来了,他脸上带着微笑:“别急,我看里面没有尸体,而且建筑内的东西也被搬空了,倒像是迁移到其他基地去了。”
苏愉看着附近的地势,心就静了下来,这里被山峦围绕,估计是洪水时期,山洪频发,基地里的人这才离开。
薛遇指了指基地里的一座大楼:“里面墙壁上挂着这附近的地图,看他们的标注,应该是打算前往川省c市。”
苏愉点头,这个市确实是属于川省,如果说这个基地里的人打算集体迁移到省会城市的基地,那倒是说得过去。
廖大元却叹了一口。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他。
廖大元嗫嚅了一下,这才道:“如果基地人数多,他们估计不会冒险迁移,如今这样,估计是干旱和洪水,死了太多人了,这才冒险,前往省会基地报团。”
苏愉皱眉。
就算如今事情和预想的不一样,她也不是很慌,毕竟她的终点,就是云省省会K市。
众人怀着期待一路向前,很快就消失在大雪中。
……………
几人离开的两个小时后,苏安山踉跄着走到了上锁的基地大门前。
他太冷了,物资也不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基地,才发现又是一个搬空的。
他伤势严重,又筋疲力尽,一下子晕倒在大门前。
视线模糊,快要闭上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小女孩嬉笑的声音。
苏安山挣扎着抬头,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他心猛地一跳,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因为饥寒交迫,高烧不止的他彻底晕倒了。
“常德!前面有一个人!”
小紫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她旁边的大狗身上托着东西,嘴里叼着一个大篮子,篮子里是两只脏兮兮的小狗和一只三花猫。
常德把篮子放下,篮子很快陷入半人高的雪里。
常德挡在小紫身前,看起来很谨慎:“小紫别靠近,万一又是坏人。”
小紫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常德让三小只和小紫留在原地,它轻轻走到那个昏迷的男人身边。
常德嗅了嗅,很快它愣住了。
小紫见常德在那里愣一会,又闻一闻,然后愣住,又闻一闻。
“常德!怎么啦?”
常德转身,歪了歪头:“他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小紫和拖把头对视一眼,小紫轻轻松松提起篮子,光着的小脚在厚厚的雪地里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小紫走到常德身边,好奇地看向那个落满雪的男人。
三花猫从篮子里跳了出来,她冷得一直抖,但还是跳到苏安山身上,闻了闻苏安山身上的血腥味。
忽然,它眼睛瞪大,喵嗷了一声。
常德一愣,又凑过来闻了闻:“是很像苏愉的味道,但又不一样。”
小紫听到苏愉二字,眼睛亮晶晶的,她离开家具城后,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和苏愉都不一样,大部分对她并不友好。
苏愉不一样,她很好,她给了自己晶体,让自己有机会化为人形,还告诉她要仔细观察,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在天堂之家被洪水淹没后,无地可去的他们,毅然决然地决定出发去找苏愉。
记得苏愉说过要去云省,于是天堂之家就一路走,一路问,这才到了这里。
小紫笑着,蹲下来戳了戳苏安山的胳膊,见没反应后,她问:“他不是苏愉,但为什么有苏愉的味道,虽然不太一样。”
抹布晃了晃尾巴,它的脚被苏愉治好,已经可以试着走路了,它不会说话,但没关系,它可以汪汪汪,在场除了苏安山,都能听懂。
常德听了抹布的话后,恍然大悟:“是的是的,有可能是亲人,我听我的训导员说过什么血脉至亲……”
常德说到这里,又闻了闻苏安山身上的血腥味,最后敲定:“应该就是苏愉的亲人了。”
……………………
苏安山醒来时,是在一个废墟建筑里。
他眼睛眨了眨,然后愣愣地看着给火堆喷火的脏兮兮小狗。
抹布见苏安山正看着自己,于是晃了晃尾巴,过来舔了舔苏安山的手指,这才回去,继续对着柴堆喷火。
花了一点时间,火堆被点燃,苏安山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
他移开移开视线,果然在周围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白,,一头紫色的短发,穿得很少,脚丫光秃秃的,没穿鞋,却不冷的样子,坐在石头上荡啊荡。
苏安山挣扎着坐起身,认真地看着小女孩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