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迷迷糊糊的醒来,被眼前银白色的冷光晃了一下,待反应过来那是刀身反射出来的光时,立时僵直了身体。
李阳发出反派特有的笑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大个子,笑问他:“嘿!兄弟,你看这把刀就不觉得眼熟吗?”
大个子躺在地上,目光移向那把刀,一看之下不由得大为震惊,这不是他年前丢的那把弹簧刀吗!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哪儿了,怎么会在这个少年手里,莫不是被他捡到了?
李阳看他略显茫然的懵逼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看来自己没给人家留下深刻印象啊,这倒是李阳的不是了。
李阳好心的给大个子提了个醒,“年前劫我一回,看来是没吃够教训,这次还敢伏击我,我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吗?”
大个子闻言,眼中的迷茫被恐惧取代,他想起来了,那次被反打劫,绝对是他从业生涯中第一次遭遇滑铁卢,他们四个人分工合作,一直都没失过手,或多或少都不会空手而归,直到在那个冬夜里遇到了一个奇葩。
他们也是有行规的,只求财,不害命,也不是所有被劫的都能称之为肥羊,收获多少全看命。
那次是他们接连几天都没有收获,眼瞅着要过年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人大晚上的驾着一辆牛车,看车上堆着东西的高度,这不就是天赐的肥羊嘛!
几人一合计,决定把这辆牛车和车上的东西都扣下,他们也好过个肥年,完全没想到会被一个瘦小的人给团灭了,不光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个时候天寒地冻、黑灯瞎火的,照明只能靠月光,李阳又把自己裹的像颗粽子,大个子就光记住这人长的瘦小了,其他的啥也看不清。
李阳就纳了闷了,这人长的如此有特色,居然还敢出来干坏事儿?
就这哥们的身高,绝对是他穿越过来后,见到的最高的人了,比熊哥还要高,目测得有一米九了,要知道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内增高,人家这身高是绝对不掺假的,在他眼里,估计邵东都算矮的,更别提年前还不到一米七的李阳了。
李阳之所以用弹簧刀砸他,一是邵东实在腾不出手,二是这人的身高和体型太过于显眼,在上次的混战中,李阳也就记住了这唯一的一个,只能说“人点儿背了,喝凉水都塞牙”。
这帮家伙,有手有脚的不走正道,光天化日的拦路抢劫,还净挑他们这些二道贩子下手,就是瞅准了他们干的事情见不得光,就算被劫了,也不敢去报案,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见大个子终于想起了自己,李阳笑眯眯的对他道:“再一再二不再三,还敢有下次,弹簧刀就没准儿扎在哪里了。”
大个子和一众同伙不禁瑟瑟发抖,他们八个就是附近郊区和城中村的二混子,本来他们是两伙人,后来出了大个子四人碰上硬茬子被反抢的事情,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两伙人才联合了起来,得手过几回之后,他们几人还商量着如何做大做强,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要说这些人,有钱也不会来劫道了,现在又被搜刮的溜干净,八人蔫头耷脑的站成一排听训,不听也不行啊,因为他们打不过。
李阳清点战利品,八个人的身家加起来才二十三块八毛五分,另有各种粮票、布票等,共计十八张,里面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一张缝纫机票了,看这几人的德性,估计这张票也是贼赃,正好被李阳黑吃黑的给搜刮了上来。
见实在刮不出啥油水,李阳和邵东二人骑上自行车,丢下一句铿锵有力且嚣张无比的话,“想报仇尽管来找我,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胜利大队陈建业是也!”言罢,蹬起车子,扬长而去。
邵东边骑车子边吐槽,李阳这货是真的狗啊,陈建业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就惹到他了呢?
事实证明,没有最狗,只有更狗。
邵东骑着骑着就感觉自己骑的有些吃力,本以为是自己累了,速度有所下降,但是车子右侧有些偏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筐里的东西要掉吧?
邵东扭头往右侧一看,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李阳这个臭不要脸的狗男人,用手拽着他的后车座,自己跟头老黄牛似的,吭哧吭哧的负重前行,人家倒是省力,挺会走捷径啊!
李阳见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讪讪的收回手,老实的自己骑车,又赶紧奉上一记大大的彩虹屁,找补一下,毕竟这段脆弱的友谊还得维持一下。
李阳无比谄媚道:“邵大侠身怀绝技、以一敌六、武功盖世、独步天下、登峰造极、举世无双,实乃吾辈之楷模,社会之栋梁,民族之骄傲,祖国之希望……”
邵东听的有些想吐,不是他晕自行车,而是他晕字,李阳那有如机关枪一般的嘴,终于还是向他开了火,果然是塑料兄弟情,一言不合就拿他开刀。
邵东恳请李阳说人话,成语和排比句用多了,他听不懂。
李阳暗自吐槽着邵东,没文化,真可怕,脸上笑容明媚道:“一会儿哥带你去吃大餐,管饱的那种。”
邵东也确实是饿了,只好暂时休战,把饭吃到肚子里才是正事儿。
李阳也没让邵东失望,带他去了国营饭店,这家国营饭店是李阳没来过的,上次开发新地图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但是午饭时间已经过了,饭菜都卖没了,能现做的也就是面条一类的,李阳觉得没诚意,但是也没有别的私营饭馆可供他选择,只好在这里将就一顿。
等面条的过程中,李阳鼻子特别灵敏的捕捉到了烤饼的味道,寻着味道看过去,是国营饭店门外,大土灶发出的香味儿。
给服务员抓了一把瓜子,李阳就去跟人家小姐姐套近乎,打探消息,问问为啥这个时间段还要做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