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呕...”
二楼,与秦可卿父女所在的房间相邻不远的房间,王熙凤正与人说笑着,一边剥开一块糖果,吃进了嘴里。
只是刚吃到嘴里,王熙凤就直接吐了,脸色苍白:“这是什么,这么臭?这是屎吗?”
啥玩意?
王熙凤这么一嚷嚷,房内,正在说笑的王夫人等人,无不愕然的看着王熙凤,再看看她吐出来的那块糖果:“屎?”
这里怎么有屎?
这里是定国郡王举办拍卖会的地方,怎么可能用油纸包着一块屎?
恶作剧?
故意的?
“呕...”
王熙凤感觉嘴里很臭,她脸色苍白的干呕。
她吃了屎。
堂堂的荣国府的琏二奶奶,今日吃了屎...要是传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
王夫人等人吓得,直接缩回了手,手里拿着糖果的,直接将糖果扔掉。
油纸下包着的不一定是好吃的糖果,可能是恶心人的屎。
定国郡王要做什么?
故意恶心她们?
不就是要了金陵香水与洗头膏的经营权?
因此为了表达不满,故意恶心人?
“咯咯...”
这时候贾惜春掩嘴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小姑娘笑的眼泪哭都出来了。
所有人目光不善的看向贾惜春,这个原本性格冷淡的小姑娘,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是不是她故意恶作剧?
瞒着定国郡王做的?
听说定国郡王很宠这个妹妹,几乎宠上了天。
会不会这几天,就这样无法无天了?
释放了心中恶魔?
“哈哈...”
贾惜春笑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了四周眼光的不善,这才笑着喘息着说道:“这是榴莲糖,榴莲吃过吗?”
榴莲是极其稀少的水果,普通人家都没听过,但是有一些勋贵,还是知道的。
贾家生活奢靡,府中就曾有人从南方带过来榴莲,有人吃过,有人没吃过。
贾惜春拿起一个糖块:“看到没,这上面写着什么味道呢。”
众人纷纷拿起糖果,王熙凤不认识字,只看到上面有蝇头小字,贾探春读道:“榴莲味。”
贾惜春拿起一块糖果,给众人看:“这就是榴莲味。”
然后她剥开油纸,榴莲这玩意,有人喜欢吃,有人闻到就恶心,偏偏贾惜春就是喜欢吃榴莲的小姑娘。
前段时间,二哥哥托人买来的。
“二嫂子闻一闻,是不是这味道?”
贾惜春拿着糖块,放王熙凤面前。
王熙凤:“呕...”
“榴莲是好东西,二哥哥说,榴莲很有营养呢。”
说着,直接将榴莲味糖果扔嘴里,嘎嘣脆,咀嚼起来:“好好吃!”
“唔。”
王熙凤捂着鼻子走开:“别与我说话。”
贾迎春剥开油纸,闻了一下感觉很好闻,放嘴里吃了起来:“真的很不错...”
众人:“???”
虽然榴莲是水果,但你确定吃这玩意,与吃屎有区别?
......
“可卿...”
房内,当秦业听秦可卿说,要把洛阳一城,香水与洗头膏经营权,交给秦府的时候,秦业脸色变了:“切记,恃宠而骄!”
秦可卿:???
她明白父亲的意思。
这是在警告她。
自古以来,恃宠而骄的女子,绝没有好下场。
作为大盛东都,洛阳乃是与神京城一般繁华的城池,甚至比旧都金陵还要繁华。
香水与洗头膏一旦出现,必然风靡洛阳,甚至此时已经有洛阳商贾,就等着进货香水与洗头膏。
洛阳城足有数十近百万人口,只说其中有五千人购买洗头膏与香水,就算是折合银子中间价,进货一两银子到三十两银子,商贾售货是二两银子到五十两银子。
只算香水与洗头膏各卖五千份,一份只要十两银子,一年下来那也是保守估计也要有十万两银子!
这还是最低人口购买比率,一年只是按照一人购买一份,要是两份呢?
三份呢?
按照现在洗头膏与香水的瓶子容量计算,一个女子每隔三天洗一次头,一年也要十瓶洗头膏!
普通百姓兴许用不起,但是洛阳这个繁华的大城,勋贵官宦、商贾不知多少,一年售卖三万份洗头膏与香水也是有可能。
这就是...三十万两银子!
她的父亲为官数十载,积攒的家业也就只有两三千两,这是全部的家业!
她的父亲两袖清风,从不占人便宜,也从不据人恩惠。
这猛然间,得到每年至少十万两到三十万两银子的好处...他心里不安,不敢接受。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可卿...”
秦业脸色肃然起来:“我的女儿,为父一直教导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非我之财不取,非我之事不问,非我之名不管,非我之恩不授,非我之义不索,非我之事不求...”
“为父知道你为了鲸卿受了委屈,求了这一城经营权,这却要你被看轻...”
秦业长叹一声:“鲸卿未来,他自己去争取,你如今嫁人,为父不求你为秦府带来什么利益,为父只希望我的女儿能够不被人看轻,不被人鄙夷,不被人所贱,十分宠只要三分恩...”
秦可卿脸色微红,她与父亲对视,朱唇轻启:“这不是女儿所求,女儿也拒绝了多次,相公他非要给...”
秦业:???
“相公...王爷说,人之所需之物,必不亏人,香水与洗头膏,虽然并非必需品,一旦使用,就不会离开。”
秦可卿微微一叹:“洛阳一城顶其余各地十城,便宜别人,为何不照顾自己家人?所以,金陵给了荣国府,洛阳...女儿真的拒绝了多次,相公...王爷生气了,女儿这才点头...”
“王爷还说,父亲不善经营商贾之事,先帮秦府培养经营人才,以后慢慢移交秦府,所得进项,分文不取。”
秦业:???
自古以来,父子尚且争利,多少家族因财货之物内部相争而衰。
这一年至少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银子,甚至更多,自家女婿...就这样给了秦府?
这不是十两银子,三十两银子,而是十万两,三十万两!
单单听数字,就让人心颤。
但是看到女儿眉宇间的无奈,还有眼眸之中流转的柔情,秦业心神一震:“我的女儿,当真如此被宠?”
可恒久否?
不能因为这些金银之物,害了我的女儿啊。
秦业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予之以利,轻贱于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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