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之战,历时几个月,终于接近尾声。
詹雨带领的三军,也从许昌来到常山,跟赵云的主力部队汇合到一起。
没多久,庞德也带人赶到常山。
“两位将军,北方战况如何?是否还在掌控范围以内?”
“元帅,情况不太妙,贾诩先生被匈奴的主力部队拖在雁门关,无法亲身视察各地情况,做出部署,我们其他的将军,对地形谋略等等,不太精通。”赵云很是惭愧,他只能带领兵勇在后面追,无法准确堵住源头,他尝试过多次,皆以失败告终。
“这也不怪你们,北方战事频发,魏王大战不断,无法分兵相抗,冀州大部分领地都跟匈奴草原接壤,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众将深表其意,尤其是庞德、赵云,一直在剿贼,还是没能彻底肃清所有匈奴细作。
“令明、子龙,你们手上共计多少人马?”
“原有阵营排除,在下新招募到精兵五千。”
“子龙手上的部队,是原来的白马营,几次相救百姓,得以补充,共计一万五千人!”
“你们两人有兵两万,加上我带来的三千兵马,应付这些渗透进来的匈奴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还在商讨之际,忽闻一士兵,鲜血综合的跑了进来。
“救....救救....”
“他怎么了?来人,快把他扶起来!”
詹风上前搀扶,给他递上茶水。
“武王殿下,小的...小的...拜...”
“不必了,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你是有什么紧急军情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回殿下,小的本是鞠义将军手下小卒,跟随张合将军出战匈奴,奈何敌方施展阴谋诡计,把两位将军困在山林,要不是天降奇雨,我们恐怕早被大火烧死了!”
“听你这意思,鞠义、张合被困山林之间?”
“是的,还请各位将军速速发兵相救。”
“事不宜迟,你赶快把他们被困的地方标记出来!”
“好,我这标!”
士兵在地图上精准的找到山林位。
“此为何地?”
“大哥,这地方,子龙去过,是一片枯树林,只有中间部分是绿荫,它巧妙的连接涿郡、上谷、代县等地,覆盖面积很大,当地百姓称呼为“三郡林”,还专门修筑一条小路,用来运输器械、粮草,供应交战之地。”
“三郡林据此多远?”
“刚好百里之距,但士兵能跑到这里来报信,说明被围困的位置,不算远。”
“是啊,我们得发兵相救才是!”
“詹云、庞德!”
“在!”
“在!”
“你们调集所有战马,以最快的速度,赶赴战场,救出二人后,不可恋战,立即突围,我们会在路上设伏,接应你等撤退!”
“领命!”
“赵云!”
“末将在!”
“中军暂时交给你指挥,务必小心谨慎!”
“得令!”
“其他将领,随我带领三千精兵,路途设伏,接应撤退之兵!”
“是!”
众人各司其职,纷纷行动起来。
雁门关。
贾诩并不知晓张合、鞠义被困,还在聚精会神的研究退敌之策,他们已经被二十万匈奴团团包围,要不是事先有所准备,只怕难以抵挡对方猛烈的进攻。
“报,先生,大事不好,左右两翼来报,张合将军、鞠义将军率兵追击两翼匈奴,下落不明!”
“什么?是谁让他们擅自出兵的?”
贾诩猛然坐起,紧张的查看地图,找寻二人位置。
“张力,你可知留守两翼的将军是谁?”
“接手鞠义将军位置的是廖化,接手张合将军的是田豫!”
“速速命令二人,舍弃营寨,撤回城内!”
“遵命!”
“张合啊张合,你平时谨慎有为,我才委以重任,此刻为何如此糊涂,葬送我军大好局势啊!”
贾诩欲哭无泪,本就不多防守力量,经两人这般折腾,更加被动不堪。
……
山林里,张合浑身染血,懊悔不已,鞠义亦是如此。
“?义都是我的过错,害你落得如此田地。”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说话,此间中计,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你,要是我提前察觉,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两人自责之时,匈奴兵悄然而至。
经历过大火摧残的山林,再也藏匿不了他们的踪迹。
“兄弟们,你们都是大魏的好儿郎,是我张合对不起你们,今夜就让我们痛饮敌血,报效大魏吧!”
“威武!”
“威武!”
“全军听我号令,杀下山去,跟匈奴拼了!”
“杀!”
两万残兵,不惧生死的冲锋而下,直接将前方的匈奴吓得仓皇而逃。
“大魏果然不凡,传令前方,把所有兵力压上,我要给他们最高规格的上路仪式!”
匈奴把五万精兵尽数压上,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刹那间,血染山河,尸横遍野,随处可见的尸体,把烧焦的山头,染成渗人的血红色,让人为之毛骨悚然。
大魏将士由于被困山头,食水未尽,尽显疲态。
但他们依旧无所畏惧,奋勇上前,倒下了,又重新爬起来;身负重伤,也要抱着敌人同归于尽。
不要命的打法,让匈奴逐渐畏惧,不敢冲锋。
“废物,连一群将死之人都拿不下,有何资格称为大草原的勇士?”
匈奴统兵将领看不下去,亲自提刀上阵,冲向大魏军队。
只见他大刀每挥出一下,就有三到五人倒在地下。
“区区中原杂兵,不过如此!”
杀完一队,他又把目光盯向不远处的张合、鞠义。
“希望你们两个,能让我有点兴趣。”
匈奴统兵朱阿达正面冲来,张合见状,挥刀抵挡。
“大魏战将,不过如此!”
朱阿达极其嚣张,根本不把张合放在眼里,刀刀致命,攻其要害。
“贼将休狂,鞠义来也!”
“哼!不自量力!”
朱阿达直面两人,耀武扬威,换做平常,以他们二人的本事,岂容对方如此嚣张。
现在的话,两人皆有伤在身,苦战无力,只能被动挨打。
“贼将,可认得西凉詹天佐是也?”
声将至,箭已来,朱阿达迅速躲闪,箭矢划过他的脖颈,一抹鲜血流出。
“是詹云,援军到了!”
鞠义看到“詹”字大旗,激动不已。
张合恍惚间,也看到了那张旗帜,“天不绝我啊,哈哈哈,匈奴贼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朱阿达转身,詹云提枪杀来,沉重的一击,直接让他坠下马来。
“匈奴贼将,你说大魏将领无能,那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上马再战!”
“中原病夫,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朱阿达拿起大刀,翻身上马,嚣张依旧。
“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张合两人听闻此言,险些笑喷,这匈奴人哪来的勇气说这话?就算是天下无双的吕布,也不敢猖狂的说出这种话。
“哦?你要是有本事,头颅送你又如何?”
詹云提枪而上,朱阿达大刀还迎。
咔吱!
两器相撞,朱阿达手中大刀险些脱手,双臂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再看詹云,一脸风轻云淡,仿佛没有交锋过一样。
“怎么?草原伙食这么差吗?还是没吃饱?再来!”
朱阿达见他冲来,慌乱中抵挡,再一次吃瘪,直接坠下马来。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詹云的实力,非他能及,之所以能够交战两回合,完全是对方放水所致。
“匈奴武将,不过如此!”
同样的话语,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下辈子,莫要小瞧中原武将!”
长枪落下,朱阿达饮恨西北。
“两位将军,你们没事吧?”
“多谢天佐相救,我等惭愧,感激不尽!”
“兄弟间,何须如此,你们快些上马,跟我杀出去,令明在山下,抵挡不了多久!”
“好!”
两人带上剩余的残兵,紧跟其后,往山下赶去。
魏军共计三五万人,匈奴伏兵加援兵,至少有十数万人,两倍的兵力差,想要打赢,代价必是惨重的。
“天佐从代县突围,大哥的部队就在那边!”
“好,你也快些跟上!”
有庞德跟詹云在,匈奴不管来多少将领,都无济于事,根本拦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报告大王,左营传来消息,围困张合、鞠义的大军,被一支部队冲散,两将已经突出重围了!”
“废物,朱阿达是干什么吃的?十万兵力,连两万人都吃不下?他人呢?”
“回大王,朱统领让大部分兵力驻守在外,他只带了五万兵马上山围剿,这才让汉人走脱。”
“真是个蠢货,他人呢?叫他滚回来见我!”
“朱统领...他...他...”
“他怎么了?难道是输了仗,临阵脱逃了?”
“不是,朱统领被救援的那支部队斩杀,头颅高挂在山林最高的树干上。”
“岂有此理,匈奴勇士,岂能受此打辱?传本王命令,所有部队齐出,攻克雁门关两翼,直取雁门关!”
“遵命!”
传令兵冲出草原,令旗一起,所有埋伏的军队,揭竿而起,涌向雁门关。
另一边,逃出生天的张合军,终于跟詹雨汇合,匈奴并没有追击而来。
“罪将张合!”
“罪将鞠义!”
“请武王责罚!”
“两位请起,你们何罪之有?”
二人不肯起身,请罪道:“我等不遵将令,擅自出兵,以致两万大军被围,只有少数将士冲杀出来,有愧魏王信任,有愧枉死的兄弟!”
“两位兄弟,违反将令,擅自出兵是不对,但你们也有功劳,至少让他们的主力知道,大魏并未黔驴技穷,我们还有源源不断兵力支持,这样一来,他们的推进速度,就不会太快,也能等到魏王得胜归来。”
詹雨功过分明,两人虽有冒进之过,却有意外之喜,众将权宜之下,功过相抵,不奖、不罚,官复原职。
“大哥,这是探子传来的情报,围杀张将军失利后,他们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到雁门关外去了,看架势,很可能要强攻了!”
“有点意思,气急败坏,打算鱼死网破吗??义你可知雁门关情况如何?”
“末将出战前,雁门关守卫力量,士兵加壮年共有七万人。贾诩先生让我跟鞠义各带两万驻扎两翼,互为掎角之势,遥相呼应下,能够长此以往。
我们离开,各自带走一万,田豫、廖化接替我们的位置,城中还有三万精兵,守将有张力、张牛角、韩浩等人!”
“田豫、廖化跟随我对抗过匈奴兵,两人心思缜密,用兵小心,匈奴一时半会拿不下他们。城里有文和及三万兵力,匈奴就算猛攻,每次投入的兵力,最多只能是一两万人,防守半月以上,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二弟、三弟,你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我需要你们冲入敌阵,大杀一阵后,奔赴左右两翼,助他们守住两侧营地至少十天。匈奴兵被你们二人的勇武震慑,肯定不敢不计得失的进攻。”
“明白!”
两人欣然接令,北方大定之后,他们一直养精蓄锐,刀枪都快生锈了,现在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岂能错过。
“子龙,你对这一地带比较熟悉,我给你一百当地士卒,务必在十天内,募兵五千甚至更多,能办到吗?”
“以前或许不行,但现在的话,保证完成任务,别说五千,就是一万两万我也能弄来。”
“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张合、鞠义、典韦、许褚、庞德,你们五人,各自带领两千精锐,一人负责一处草原接壤的县城。发现匈奴入侵的道路,就地设伏,直至等到匈奴部队现身,务必将他们全部留下,再将这些尸首,放在显眼的地方,让他们的其他部队能够看见,以此来传递通道被我们发现的讯息。”
“得令!”
“子修、云禄,你们带领剩下的部队,搜寻靠近草原的冀、幽郡县,肯定有潜伏在两州的匈奴探子,务必将其连根拔起,还北方一个太平!”
“遵命!”
“分工明确,各自行动起来,我就在中山无极县,需要支援,派人来报即可!”
“是!”
詹雨下达完命令,火速前往中山,北方的情报系统,不仅有百事阁,还有他的娘家人甄尧。
詹风、詹云按照原定计划,一人持刀大杀四方;一人射箭,百步穿杨、百发百中。
“詹”字大旗,在匈奴军中,宛如梦魇一般,追着所有匈奴人不放。
匈奴王爷见状,整个人都气炸了,堂堂几十万大军,被两个人追着打,颜面何存?
“巫朱耳、达雅、旱茶,带上你们所有的部将及本王的亲卫,将那两人斩杀。”
“明白!”
尽管匈奴增加十几员战将,依旧挡不住两人前行。
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是遇见他们一个级别或者詹雨、吕布一级的大将,根本没人能够阻拦两人。
“武王殿下,当真好大的手笔,你都这么出头了,贾某人定然不落于后。”
“传我命令,上火箭、火油、火石!”
“先生,这些东西不是留在最后用的吗?你这是...!”
“张将军,你看看那边,旗帜上写的是什么?”
张力看了眼不远处的旗帜,脱口而出,“詹字旗帜,有什么问题吗?”
贾诩轻笑,很显然,张力还没反应过来。
“等等,詹...?”
他再一次看去,确认自己所见无假,惊呼一声道:“先生的意思是...武王殿下来了?”
“不错,普天之下,敢这样大张旗鼓的树旗,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众人得知詹雨将来,显得格外激动,立即遵从贾诩的旨意,把一半的“火器”全部用来招呼靠近的匈奴兵。
在人力、物力的摧残下,匈奴兵一败再败,甚至对雁门关升起无尽的恐惧。
虎贲双雄的效率也不低,两人在蓟县、渔阳发现两支偷偷潜入的匈奴探子,每一队都有将近五百人的规模。
可惜这些炮灰,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不仅遵从詹雨的旨意,把他们丢失荒野,还把他们的人头给砍了下来,吊在路边的树枝上,远远望去,特别渗人。
庞德运气也不错,刚找到路口,就遇见一伙匈奴欺负良家妇女,当场张弓搭箭,救下她们。
事后,老叟为报救命之恩,特把自己的一双女儿嫁给庞德。
“大娘,这可使不得,护佑大魏百姓,本就职责所在,况且两位小姐,花容月貌,岂能为我耽搁前程?”
“哎,将军此言差矣,当今天下,谁不知道嫁给大魏将军是好的,她们能侍奉于你,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老妇人急忙使眼色,让两个女儿上前搭讪,错过这等如意郎君,后悔都来不及。
庞德虽没有詹家将或子龙那般英俊的样貌,但也不算太差,更重要的是,他是大魏将领,单这一个身份,就能吸引无数女子投怀送抱。
“将军,小女子愿终身侍奉于你,不离不弃!”
“我也是,只要将军不弃,妾身愿为你延续香火,传承后世!”
“这....!”
庞德跟马超,都是粗鲁之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将军,我看两位夫人都不错,姿色上佳,收做妾室再好不过!”
副将都看不下去了,现场当起媒公来。
“那好吧,从今往后,你们就跟着我吧!”
“多谢将军,只是妾身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将军应允!”
“哦?什么请求?”
两姐妹看向树后,柔声呼唤道:“艳儿妹妹,出来吧!”
一道倩影走出,虽身穿素衣,却掩盖不住她傲然的气质,泥土遮掩的脸颊,想必别有洞天。
“这是...?”
面对庞德的询问,老妇人站了出来,“此女名为杨艳,是老身远房姐姐的女儿,洛阳动乱,姐姐身死,杨艳为躲避祸乱,特来投奔我家,不料又遇匈奴为祸,走投无路之余,我们只能南迁!”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要躲起来呢?”
“我...我不想侍奉将军!”
嗯?
庞德一脸疑惑,他好像没说过要她们侍奉自己吧?就他收下这两人,要不是软磨硬泡的情况,他不一定要。
大丈夫顶天立地,建功立业为主,岂能因女色误事?
眼尖的老妇见庞德疑惑,解释道:“本来呢,老身是打算让她们表姐妹三人,一同服侍将军的,可她不肯,非说自己有意中人,除此之外,宁死不嫁!”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小事,早说嘛,庞德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奸诈之辈,不会逼迫杨艳小姐的。相反,小姐不妨说说,你的意中人是谁?庞德若是认识,说不定还能撮合你们一下。”
“真的吗?”杨艳瞬间激动起来,两眼放光,星星闪耀。
“额...!”
庞德见此情形,心生感慨,女人真是善变,前一秒还伤心欲绝、后一秒就喜笑颜开了!
“将军不可,这妮子眼高如月,当不得真!”
“哎,没事大娘,你把两女儿都许给我了,帮个小忙理所应当。”
“小姑娘,你心仪的对象是谁啊?”
“我...我看上的人,可能身份地位比你高,这样的人,你也可以帮我做主吗?”
“大魏是论交情的地方,官员制度只是在征战的时候适用,平常时候,我们兄弟相称。”
“太好了,我心仪之人,是大魏三王之一的武王殿下!”
“谁?”
……
张合、鞠义就没有那么幸运,接连找到几个通道,都没有匈奴经过,附近的村庄,全被屠戮一空。
“该死的匈奴,早晚有一天,我们定要让其绝子灭种,再无作乱之能!”
……
冀州各地城镇,曹昂等人的效率也不错,潜藏起来的匈奴,都被他们一一找出。
草原人跟中原人体型打扮有所不同,他们也不善于伪装,在百事阁跟密探的搜寻下,无所遁形。
这一次,女子营的功劳也不小,马云禄、公孙宝月相继抓出“大鱼”,就连药房的华莹莹,也从药店里找出一名“奸细”。
可以说,北方冀州的局势,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匈奴的细作,渐渐排除,百姓陆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