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礼离开的时候已经月朗星稀,他的双脚飘浮好像踩在棉花上。刚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境,但他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大祭司的做法,独孤礼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知道大祭司从来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大祭司可以预知未来。
不过既然做了也就做了,独孤礼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临走时大祭司也告诉他,国王同意他的离开。
次日,独孤礼就准备离开事宜。从东真国出发的船队也已经在路上了,此时已经穿过倭国,直奔扶桑而来。
东真国西面的草原上,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几十万的人马正在从东真国往平城进发,路过的城池因为得到了拓跋烈雄的旨意,所以也没人刁难。
只不过在路过白云山的时候,一大半的队伍直接转去了白云山。十万士兵和二十万军马,继续朝着平城而去。
拓跋烈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星洛辅会有那么多的兵马,所以自然也不会派人专门去数数人数。
而且一旦人数超过一万,行军途上队伍会拉的很远。想数清楚具体多少人,基本上不可能做到。
一般的探马侦骑,也只是凭着经验,或是抓来的舌头做出估算。
白云山自从白云派覆灭之后,星洛辅就暗中派出人马占领下来。就连鲜卑部都不知道,只以为又是一个什么门派。
因为前方战事不利,所以鲜卑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前去清剿。至此白云山就这么落在了星洛辅的手里。
然而因为大军撤出了东真国,东真国皇宫里也是暗流汹涌。
“陛下,这星洛辅把兵马全部调走,您为什么不阻止?”一位花白胡须的大臣面对着东镇国主金恩泽,语气有些埋怨。
金恩泽今年不过四十岁,却已经一头白发,好似个小老头。他曾经只是个东真国的贫民,也并不叫金恩泽。
是星洛辅当年一手把他扶持到如今的国主地位,而且为了控制他,还在他的身体里下了毒蛊。
这一点金恩泽很清楚,所以他根本不敢反对星洛辅。哪怕这次他已经被大臣骂的狗血淋头,还是毅然决然的把所有兵马派了出去。
因为这些兵马本来就是靠着星洛辅的钱粮养起来的,其中的军官也都是星洛辅的亲信。
面前老者乃是金恩泽的亲信,对金恩泽可谓是无比忠诚。
“朴大人,这里没有别人,你我也不用绕弯子。你觉得我能拒绝星洛辅嘛?他可是在我身体里下过毒蛊,这么些年你找了那么多人,不也解不开这毒蛊嘛。”金恩泽也是一肚子怨气。
“可是陛下,东真国现在只有不到五万步兵,骑兵只有三千。倭国近日屡屡侵犯海防边境,大有一副要开战的迹象。”朴大人忧心忡忡,并没有回答关于毒蛊之事。
金恩泽一拍书案,脸上愠怒。
“倭国不过弹丸之地,国人也不过半人之高。竟敢如此,简直欺人太甚。”金恩泽嘴上虽然愤怒,可心里都是无奈。
“其实倭国不过疥疮,星洛辅才是大患。陛下被其呼来喝去,万事不能自己做主,与其这么被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早摆脱他的控制。”朴大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金恩泽听出了朴大人话里有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臣打探出星洛辅的大儿子即将从扶桑回来,到时候必定在我国上岸。我们可以…………”朴大人越说声音越小,但神色却是越来越兴奋。
金恩泽脸上也是由怒转喜,与朴大人密谈了好几个时辰。针对独孤礼的行动秘密的展开,而无论是星洛辅和独孤礼都不会想到,东真国的异心。
不过独孤礼却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对于回程的安全,父亲在书信里提到过不止一次。
所以独孤礼可不会按照既定路线返回,而且他还想试试这些扶桑奴隶的战力。
回程的第一场战斗,他就定在了倭国。因为他对于倭国,实在是没有好印象。
倭国其实都称不上为国,人口都没有一个汴州城的人口多。国土面积也是少的可怜,还四面环海。
三五十人的两村互殴,就可以称之为什么什么战役。几百人的战斗,就可以成为国战。
而且一个个如侏儒一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为了增加人口,民风甚是开化。
与之相比扶桑都属于保守之国,可不会在什么井上、松下、渡边、山田……
“老爷,东真国转来的信。”莉莉扭动着腰肢,把一个小竹筒递给了星洛辅。
“嗯,原来是礼儿要回来了,而且他要先在倭国试炼一下兵马。不错,这孩子比我想象的成熟稳重。”星洛辅把纸条放在蜡烛上引燃,并没给莉莉看。
“老爷,是否要派人暗中保护大少爷?”莉莉可从来不敢以星洛辅的老婆自居,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丫鬟的位置。
星洛辅没有说话,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若是自己儿子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以后何谈接手自己的一切。
“雨芳霖还在苗疆?”星洛辅忽然问出了神女之事。
莉莉重重的点点头,思考了一下。
“嗯,丘林虎的人和我的人都在苗疆监视,只是这雨芳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露面了。
据杨无敌说是闭关修炼,可是我们的人怎么看都不像。”莉莉给星洛辅弄了一杯外国茶。
“如此看来拓跋烈雄也是知道了,不过无所谓。知道就知道了,但你的人要尽快查出她为什么没有露面。”星洛辅喝了一口茶。
“恩知道了,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在雨芳霖身上费这么大的力气?”莉莉有些不解。
星洛辅嘿嘿一乐,意味深长的说。
“投入就必须有回报,而有些投入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有回报。当然,时间越长回报也就会越丰厚。
照我说的做吧,以后这个小姑娘一定会给我们惊喜。”星洛辅放下茶杯,渐渐闭上了双眼。
莉莉识趣的不在说话,轻轻给他揉起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