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雄撩起帘子进入了星洛辅的帐中,看着黑胖子悠哉喝着外国茶,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星洛辅看见拓跋烈雄根本都没动,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一语不发。
“这都打了一个月了,你看不见日日攻城死人,却拿汴州城一点办法没有嘛?”拓跋烈雄气愤不已的坐在了椅子上。
星洛辅嘿嘿笑了两声,坐直了身子。
“王爷何必如此动怒,这汴州城乃是宋国国都,人口何止百万。这么大的城池岂是月余就可以攻下的,何况宋国皇帝赵九龙亲自挂帅,试问城中守军百姓,哪个敢懈怠抗命啊。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半年之内我们一定会攻下汴州城。现在北方宋国全都失守,为今之计赵九龙肯定会退守南方。
我们一面继续攻击北、东、西三门,南门故意忽略。再把一支精兵藏于南门外,一旦发现赵九龙逃跑就可以围而歼之。”星洛辅又喝了一口茶。
拓跋烈雄也不是草包,星洛辅说的他早就想到了。然而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能让赵九龙出来!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汴州城存粮颇多,据我所知围城三年也未必有用。更何况城内水井无数,有粮有水赵九龙怎么会拼命往外跑呢。”拓跋烈雄一脸的无奈之色。
星洛辅笑眯眯的一挑眉毛。
“这件事王爷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尽快安排,保证让赵九龙出城而逃。”星洛辅语气笃定。
“好!还有一事,我女儿找的怎么样了?”拓跋烈雄大胜之时没心思想女儿,此时受挫反而想起了初衷。
“不瞒大帅,我已经派人四处寻访。现在虽然有些端倪,却不能认定。不过大帅放心,只要是一经确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令爱送到你面前。”星洛辅言语诚恳,却不把话说死。
拓跋烈雄也不继续问,转身就往外走。
“汴州城的事情,你最好抓紧。我可没有太多耐心!”拓跋烈雄站在帐门口冷冷的扔下一句话。
星洛辅全然不在乎拓跋烈雄的狠话,因为只要无影回来,他相信汴州城大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次日夜里,无影就已经站在了星洛辅面前,得到了星洛辅的指示,他带着几人直奔汴州城而去。
汴州城的城墙很长,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此时大部分兵力,都在四门。
其余城墙上只是每几个垛口才有一名士兵,很稀疏很松散。而且都是些老弱残兵,到了夜里大多都在靠着垛口打瞌睡。
高大的城墙让人望而却步,哪怕就是无影,也无法一个人利用轻功越过城墙。
五条黑影贴着城墙根排成了一排,此处上面的垛口正好无人。几人全都是背着箱子,在下面商量着什么。
片刻之后,暗夜里五个人利用壁虎游墙功,爬上了光滑的城墙。无影一路冲在最前面,直到飘身越过垛口落在城墙上。
无影的动作非常轻,加上一身夜行衣根本没有人发现。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接应几名手下都来到了城墙上。
五人齐聚城墙后,一句话没说,朝着城里而去,每个人去的方向都不一样……
赵九龙作为宋国皇帝,不过才20岁。登基三年,就遭此劫难心中甚是不平。
心中无数的怒火没处发泄,只有转化成了在床榻之上与后宫妃嫔搏杀。每一次的冲击,他都使出了全力。一连几天,就让后宫所有妃嫔一到了夜里就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太监刚把一个妃嫔抬出了赵九龙的寝殿,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个了。尽管有太监不停劝阻,可赵九龙依旧我行我素。
他爹在位三十年,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大宋的江山早已经千疮百孔,可他爹很有福气,三年前就死了。
当他登基之后,面对着糜烂的朝政以及吏治。尽管他严于利己,勤勉有加。哪怕是通宵达旦的批阅奏折,可依旧不能扶大厦将倾,不能力挽狂澜。
当鲜卑军围城的第一时间,赵九龙就亲自挂帅巡防四门。任何关于守城的事宜,全都是巨细靡遗的一一过问落实。
要不是赵九龙如此,这汴州城哪里守得住一个多月。恐怕三天就要被鲜卑军攻破了,可想而知赵九龙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今天他如此的放纵与气愤,完全是被那些迂腐的朝臣气的。要说气节,那些老顽固肯定是有的。
只是气节这东西也要时移世易,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选择。
赵九龙认为汴州就算守住也是孤城一座,已经丢了半壁江山也不差这一座汴州城。此时应该倾全城兵力突围,去往陪都才是正途。
陪都不但有同样的六部九卿,而且还有二十几万兵马。更多许多的城池与充足的粮米。
虽然丢了汴州城会遭来骂名,那也比死守孤城亡国要强。谁知道他刚起了头,就被所谓的言官与清流跳出来大骂。
他们指着赵九龙就差说脏话了,一个个义愤填膺慷慨陈词。一些本想同意迁都的大臣,此时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朝会就在赵九龙拂袖而走后散了,吵了小半天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这才导致赵九龙拿这些嫔妃泄愤,好像只有这些嫔妃能乖乖对他俯首帖耳。
连着好几天赵九龙白天都没有上朝,不是巡视城防就是回后宫缓解压力。
朝臣们分成好几派,有要议和割地的,有要迁都突围的,还有就是那些准备舍生取义死守国都的。
然而不管赵九龙如何任性,这朝会终究还是要开的。七日之后,赵九龙重新坐到了大殿上。
他阴沉着消瘦面庞,黑黑的眼袋预示着昨晚又是精疲力尽的一夜。
身边的太监尖声高喊,提示众位大臣有本早奏。
一名绯袍大臣站了出来,谨慎的说出了一件让众人都吃惊的事情。
“陛下,汴州城于昨日突发疫病,城中郎中束手无策。此疫病传播极快,得病之人不消半日就全身溃烂而死。臣虽然已经把发病之地隔离,但城中多处地方同时爆发疫病,望陛下派出御医尽早扑灭时疫。”
这位大臣说完,朝堂之上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