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雄的大军在上京城休整,其中二十万大军已经隐藏在坠龙谷山上。近在咫尺的宋军就是不往前走,伏兵将领也很急躁。
拓跋烈雄得知宋军停滞不前,知道可能防范的太严,让宋军有了察觉。他并不太在意,点齐兵马前往坠龙谷。他的目的很简单,既然你不往前走,那么我就去包围你。到时候就不是你想不想走坠龙谷,而是只能走坠龙谷。
拓跋烈雄留了十万兵马镇守上京等待平城前来的文官,自己带了二十万兵马去合围宋军。就在拓跋烈雄调兵遣将布置口袋的时候,宋军大营里已经剑拔弩张哗变在即。
“张广!咱家命你速速通过坠龙谷,否则今日咱家能饶你,这尚方宝剑可不认人!”刘立疾言厉色,身后的御林军也是拔剑在手。
要说刘立也是受着夹板气,一方面张广故意迟滞大军速度,另一方面皇上不停地催促他。此次出来他可是在首领太监刘卓面前立了军令状,哪怕他与刘卓是叔侄关系,要是弄砸了差事刘卓也绝不会饶了他。今天他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明日张广再不出兵。他真的准备斩将换人,仗打的赢打不赢与他无干,只要完成了监军任务和陛下的旨意就好。
看着刘立气的手脚发抖,张广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赶紧好言相劝,低三下四的许诺明日出兵。安抚好了刘立,张广叫来了岳龙庭。
“明日大军必须出发,今日我准备派你率领步兵先去坠龙谷两侧山上扫荡侦查。你可有异议?”张广表情严肃语气和蔼。
“末将领命!”岳龙庭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再拖下去,不是哗变就是被斩。领命之后岳龙庭不敢怠慢,点齐两万兵马向着两侧山上搜索而去。他自己带领着一半人马搜索东侧,另一半人马搜索西侧。
拓跋烈雄此时距离坠龙谷还有二十里,先锋部队已经到了谷口北侧。
“报……大帅,岳龙庭率领两万步兵分兵两路向东西两侧山上搜索。”探马侦骑在马上拱手,累的满头是汗。
拓跋烈雄眉毛一皱,知道现在兵贵神速才能解决宋军。不然等到岳龙庭与伏兵打起来,其余宋军一定会四散溃逃。
“传令!命令先锋部队从谷内快速通过,绕道宋军大营南面截断退路。步兵加速前进,骑兵随我从谷内突袭宋军大营。”拓跋烈雄中气十足的说出命令。
几名传令官飞马去传令,大军开始变换队形。谷口北侧的先锋部队冲进谷内,向着南面奔袭。拓跋烈雄也带着精骑全速朝着谷口奔来,身后的步兵跑的挥汗如雨,很多士兵都掉队了。
山上的伏兵已经和岳龙庭的兵马发生了战斗,二十万对两万优势不言而喻。岳龙庭带领一半的兵马已经被团团围住,他的盔甲沾满敌人的鲜血,他的长枪还挂着敌人的血肉。
“报……大帅,岳将军已经和伏兵打起来了。两侧山上最少有伏兵二十万,已经有一部分伏兵往山下而来了。”宋军的探马终于有了一点作用。
刘立也坐在军帐之中,听见二十万敌军差点尿了裤子。哆嗦着看向张广,希望张广赶紧撤军。
“传令下去,大军后撤。快!”张广言语里也有害怕。
刘立听见张广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扯着尖细的嗓子催促众人。
“大帅,岳将军还在山上啊!”中军官看向张广。
“你们懂个屁!赶紧传令,再不走,你我全都死在这里了。”张广一脚踹向了中军官。
众将无奈赶紧去执行命令,一时间大营里乱做一团。刘立则已经带着五十名御林军往南狂奔而走,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可刚跑出不到三里,忽然前面旌旗招展人喊马嘶。一字排开的鲜卑部队正在守株待兔,哪怕他们脸上的汗水还没消失,胸腔的气息还没喘匀。
刘立带着御林军调转方向跑了好几次,他发现已经被团团围住。无奈之下他返回了大营,找到张广。
“张广!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你赶紧派一千,不两千,不一万士兵。护送我赶回海城,我要向陛下复命!”刘立声音颤抖,词不达意。
“公公,有本事就自己突围。或者跟着大军一起,其余免谈!”张广把脸一板,根本不再理会。
刘立气的暴跳如雷,可什么作用都没有。
“将军,大帅打算撤军了,我们怎么办!”一个士兵站在岳龙庭身边,浑身是伤。
“我们?我们要为大帅拖住这些蛮夷!兄弟们!今日我岳龙庭,就把性命留在这里了。为了我们身后的家人妻女,我们不能退缩一步!杀!”岳龙庭满脸决然,杀进敌人阵中。
拓跋烈雄已经带着精骑来到了谷口南面,看着宋军大营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嘴角挂上了微笑。
“传令,后续步兵在谷口南面守住,防止山上的宋军溃逃。骑兵随我继续追击宋军骑兵!”
拓跋烈雄带着骑兵掀起了滚滚烟尘,穿过宋军大营时他不断摇头。这还是当年睥睨天下的大宋嘛?如今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张广!你看好了这是上方宝剑,赶紧带着咱家冲出去!”刘立骑在马上,举着宝剑。
张广知道今天自己也是无路可退,看看身后已经有烟尘四起,定是合围的追兵赶到。张广看看刘立,表情淡定。慢慢的取下了安桥上的长刀,刘立则是被吓得催马要跑。张广哪里会让他走,刀光一闪之下刘立的头就滚落尘埃。
张广看着四面围上来的鲜卑部队,哈哈大笑。
“天要亡宋啊!将士们,不要投降!”张广用最大的声音喊出了自己心底的话。
他挥舞着长刀冲向敌人,哪怕对面羽箭乱飞枪尖如林……
多少年后有人谈论大宋的灭亡,必要提起坠龙谷之战,对于鲜卑的胜利都嗤之以鼻。唯独赞颂了岳龙庭一人,有人甚至为他立了庙宇。至于张广,则无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