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仙盔甲覆盖全身,任谁看都以为是个男人。耶律凉看到对面阵中冲出一员骑白马的大将,一刀劈了眼前骑兵冲了过去。
二人双马交错,刀光闪动。耶律凉的偃月刀势大力沉,白凤仙的掉刀也毫不示弱。二人在阵前你来我往,招式越打越快。耶律凉毕竟只是一个王爷,不如白凤仙实战经验丰富。
耶律凉此时心中有了退意,他知道想取拓跋烈雄性命纯属痴人说梦。可看着身后随他冲出的士兵,他拼命也要打下去。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不能利用骑兵逼回攻城士兵,那么就算能逃回城也是死路一条。
耶律凉心一横招招狠辣,每一刀挥出都不留余地。白凤仙也看出了耶律凉要玩命,这也激起了她的斗志。两个人都打出了火气,也都开始以命相搏。
耶律凉身后的精骑也都是拼命冲杀,奈何鲜卑部虽然甲胄不如他们,但胜在人多啊。一万对五万,能掀起的浪花也没大到哪去。拓跋烈雄身前已经涌上来十几名偏将副将,个个抽刀拔剑护卫在其周围。
拓跋烈雄看着白凤仙与耶律凉的缠斗,再看看正在回撤中军的攻城部队。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
按理来说他可以制止攻城部队回撤救援,可一旦制止了回撤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是他的中军被冲散,二是不能全歼这股冲出的骑兵。所以拓跋烈雄决定先灭了这股骑兵,再慢慢攻城。反正时间他有的是,粮草饷银又不是他的。
其余三个城门遇到的情况都差不多,只不过那里的将领没有耶律凉这般拼命。所以也造成了攻击力不足,正在被围歼。耶律凉看似以命相搏的战术,到了战场上就如开玩笑一般幼稚。
其余三门情况耶律凉不知,此时他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了颓势。白凤仙反而是越打越精神,浑身虽然被汗水湿透,心里却大喊痛快。耶律凉的颓势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对于白凤仙的战力也让众人吃惊。
“去!抓一个活的问问这员大将是谁!”拓跋烈雄看着耶律凉心中有了一丝收服之心。
一个副将冲入了敌方骑兵中,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满身鲜血的副将把一个骑兵扔在了地上,几个军卒一拥而上给捆了个结实。两个军卒提起了俘虏,带到了拓跋烈雄身边。
“领兵的大将是谁!”一个副将问俘虏。
俘虏惊慌失措,看着一众将官知道不说也得说,不然铁定是活不了。
“各位将军,各位将军。小人实话实说,还望各位老爷饶小人一命。”俘虏声泪俱下。
俘虏如实说出了耶律凉的名字,在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拓跋烈雄赶紧和身边将官商量,这耶律凉众人只知是大辽王爷,没想到还是一员勇将。拓跋烈雄招揽之心更胜,看着马上就要被白凤仙打落下马的耶律凉,他大喊了一声。
“白将军!刀下留情!”拓跋烈雄内功鼓荡胸腔,七个字如空中炸雷。
白凤仙一愣,耶律凉拨转马头就跑。白凤仙气的三尸神暴跳,催马就要去追。忽然一个军卒骑马而来,说是大帅命她回来。无奈的白凤仙拨马回营,路上为了发泄还顺手砍了几十名大辽骑兵。
“白将军真乃一员勇将,本王真是想把你收入麾下。就是不知道你家老爷什么意思。”拓跋烈雄看见回来的白凤仙,打着哈哈说的半真半假。
星洛辅已经从后面慢慢挤到了前面,听见拓跋烈雄的话就是一皱眉毛。停住了脚步隐在人群,偷眼看着白凤仙。
“大帅说笑了,白某一介女流武功低微。实在配不上大帅这般夸奖,另外我家主人对我有大恩,哪怕主人弃我如敝履我也不能离开主人!”白凤仙言语冰冷,态度不卑不亢。马上拱拱手就往阵后而去。
拓跋烈雄也不介意白凤仙的态度,转眼看向了败走的耶律凉以及大辽骑兵。
“报……大帅,西门、北门、南门冲出的精骑已经被围歼殆尽。”探马翻身下马跪拜。
拓跋烈雄听完喜形于色,发下军令追击耶律凉。
耶律凉带着精骑败走,心知大辽国完了。在众多骑兵的簇拥下,追兵的箭雨砸在盔甲上发出金铁之声。出城容易回城难,谁来断后成了问题。城楼上的副将看见耶律凉大败而回,赶紧命人放下吊桥。
大辽的败兵眼看着吊桥放下,都像饿狼看见羔羊,一个个拼命打马往前冲。护在耶律凉身边的一百多骑兵亲随,也被溃兵冲的散了阵型。耶律凉回头发现,追兵已经近在咫尺。如果追兵随着他们冲进城,那大辽国就是毁在了他的手上。
耶律凉勒住战马,大喊着叫停溃兵。可除了亲随的一百多骑兵,剩下哪有听从命令的。亲随挥舞着马刀砍杀了数十人,也止不住溃兵涌进城里。
“众将随我抵挡追兵,大辽的爷们随我杀!!!”耶律凉喊得虽然声音很大,可依然被溃兵的马蹄声掩盖。
耶律凉一马当先冲向追兵,冒着箭雨挥舞着偃月刀。亲随们相互看看,也都怪叫着跟上耶律凉。他们不怕死吗?当然怕,可更怕大辽灭国。王爷孤身抵挡追兵,亲随回去也难免一死,不如当一次血性男儿。
一百多亲随骑兵再次跟上了耶律凉,他们冲进了追兵中阻止了追兵进城。当一群不要命的人发疯,短时间也会让对手陷入恐惧之中。耶律凉像疯牛一般,在敌军中杀进杀出。
城楼上的副将看着耶律凉,知道他是回不来了。含着眼泪命人收起了吊桥,尽管吊桥外还有大概一千多骑兵。他想给王爷多留下点人马,也留下一丝生机。
其余三门的精骑却没有这么好命,他们被团团围住慢慢绞杀。哪怕有人跪地乞降,也会被鲜卑骑兵直接枭首。最后结果就是,城楼上的士兵眼看着,那些曾经的手足兄弟被一个个斩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