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陈少鑫的精湛演技能瞒过君无羡的话,那便不是他了。
一个眼神,哪怕是极力证明和自己无关的细微动作,都说明这件事的确和陈少鑫无关。
君无羡也终于舍得开口,“既不是你,那便是叶凯了。”
陈少鑫表情僵硬一瞬,拒绝表态道:“我不知道。”
君无羡则是继续,“没有巨大的利益趋势去绑架一个女人,这种人心里定然是有阴暗变态的一面。陈少鑫,我相信不是你。但我也相信,你和叶凯一个被称为京城第三少,一位是京城第四少。且都是公子党的领头人,他具不具备这样的特性,你很清楚。”
一双宛若可以洞穿万物的眼睛盯着陈少鑫,让其百般不自然。
他很将拒绝回答乃至说谎来糊弄,但君无羡的眼神却像是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让他半个字假话都无法张口。
这种感觉,无比的奇怪。
“我…他的确是有点…变态。”
瘪了许久,陈少鑫还是承认道。
君无羡看向了君缺,“叶凯什么背景?”
“叶家在京城政场影响力举重若轻,同时他还有一个很有钱的舅舅叫秋少商。如果你不知道秋少商是谁,那秋氏财团你就应该听说过了。继千山集团之后,如今华国放在水面上的首富!”
“君家和叶家并无往来,所以我对叶凯这个人知道也不多。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倘若能确定五年前皇甫梅容失踪的事情是他做的,那没人保得住他!”
今日的皇甫家或许在京城的影响力已经不大,但再过一百年,整个华国的老百姓都不会忘记在华国的历史上的龙帅他叫皇甫离龙!
这么说,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即是让君无羡不必有任何顾忌。
而实则多此一举了。
君无羡不过是想了解下叶凯这个人而已,也不会当真在乎对方有什么深厚背景。
“陈少鑫,你说五年前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但你若说当年那件事你半分不知情我却不相信。且就我目前打听到的种种迹象都证明你的嫌疑很大。如果我将查探来的这些蛛丝马迹告诉皇甫奇,我猜测皇甫奇肯定会怀疑你。所以…”
“你是打算配合我调查出元凶,还是被当成元凶?”
陈少鑫眼神一冷,“所以羡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配合你找出元凶,就栽赃到我身上?你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合适?”
陈少鑫这辈子素来只有冤枉人的份,可从未没冤枉过。
自是很不服气。
然而,也在这时候,君缺蓦然起身,气势威压接踵落在陈少鑫身上,“君家说是你,不是也是!陈少鑫,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陈少鑫面色霎那一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叫君缺可是叫了二十多年的四叔。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依然说翻脸就翻脸,人情味都没有。
在他心里面,君缺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现在,算是蛮横无理了。
同样的,一份冰寒的凉意在心中扩散。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君无羡究竟在君家什么地位,但看来是真不低,怕是分量不会比君战这位君家的继承人低多少。
否则,君缺也不会如此坚定不移站在他那边。
而君家,不止是他得罪不起,而是他们陈家加在一起,也不敢得罪半分。
皇甫离龙是一尊逝去的龙帅。
但君宇宙可是活着的华国军神。
君宇宙已经好多年不问世事了,但没人敢否认一个事实,那便是君宇宙既是如今华国真正意义的擎天柱,华国军界的掌门人。
君家在京城的意义,更是独一份的超然存在。
京城的权势若是要划分,大概只能分为君家,和君家之外。
“怎么,陈少鑫,你还要考虑么?”
君越不屑一顾道。
眼神的戏谑越来越浓。
就差没来一句,是不是第四公子的噱头听多了,就当真认为自己就是京城第四少了。
“四叔,您这话说的。我刚才只是在想,到底是叶凯所为的几率有多大。羡少要查明真相,我肯定全力配合。细细琢磨了下,的确有可能是叶凯。毕竟他这个人的做派,很不正大光明。”
陈少鑫彻底更换了态度。
他不想得罪叶凯,交情是一回事,更大的原因是叶家在皇城府的影响力。
得罪叶凯,等于是在给自己的爷爷树敌。
但他更不敢忤逆君家。
也就只能死队友不死贫道了。
君缺笑了,“看来,你是想起一些什么遗忘的东西了,继续聊聊吧。京城的年轻人里面,我其实还是很看好你。”
陈少鑫吸了一口气,娓娓开口,“叶凯的确是有问题…”
叶凯这位光鲜华丽的大家族公子哥,有着鲜为人知的一面。
那既是有着暴虐的倾向。
有一次几个朋友在一起,喝多了酒,就因为服务员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酒,酒液溅在了叶凯身上,就被暴露的叶凯殴打送进了医院。
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桩两桩,但都是叶家的家里或者他舅舅秋少商处理干净,不被外人知道。
京城的公子圈子里面知道的不少,但谁都不会找不痛快,为了这点口舌去得罪叶凯。
叶凯和陈少鑫一些公子大少不一样,叶凯是叶家重点栽培的晚辈。
去年就被安排进了皇城府,在一位议员手下当跟班。
连老百姓都知道,只要能进入皇城府,那就等于是半只脚踏上了青云路。
而走政途的人,名声很重要。
谁去踩叶凯的痛脚,就是在和叶家为敌。
而皇甫梅容失踪的那晚上,叶凯和陈少鑫遭遇的相同的闭门羹待遇。
一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在丢了面子之后,控制不住自己派人绑架皇甫梅容,很说的过去。
所以…
君缺眼神微眯,“看来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了!”
“估计是错不了。”
君无羡也点了下头。
他没见过叶凯,但凭感觉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凭借叶家的庞大背景,也的确能勉强压的下来。
“四叔!”
敲门声响起。
君缺知道谁,“进来。”
一位穿着瀚洋经理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近来,在君缺身边附耳低声,“四叔,刑处朝戈分部刑首马鸣带人来了瀚洋,说抓捕一位在逃要犯,好像是…”
君缺戏谑打断,看向君无羡,“好像是他,对吧。”
年轻经理艰难点了下头,可不正是四叔这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