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城郊,第六军区飞虎军驻槟城三部。
规模一万人的大部队,军官层面上上下下都是曹家人担任。
抛开大家都是穿的华国军服的事实,都可以理解为这一支军队就是曹家的士兵。
放眼华国的将门之中,曹家只能算在末位。
但如今的华国将门局面便是如此,那怕一个小小的曹家,也能掌控一部的军力,调遣自如。
审讯室,军部的文员审讯一番,除却对在槟城的作为毫不遮掩的承认外,但对自己的身份却是只字不提。
但其实最重要的,却也是身份。
金丹期的境界,放眼华国都是罕见,说没任何背景,鬼都不信。
要对付这个人,只有先摸清对方的底细,才好做对应之策。
砸了君无羡的手机,就是为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甚至如果对方是一个大麻烦,就牵扯到秘密处决。
许久之后,曹一成走进了审讯室,替换掉了审讯人员,点燃一支烟,并将烟盒推了过去,“来一支?”
“不必。”君无羡声音平淡,可一点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道:“你们追问我的身份,不过是想着如何处置我,才不会留后患。没放我走的可能!”
曹一成没否认,看着眼前的笔录道:“上面除却写了君无羡三个字之外,再无任何可用的信息。你的这张嘴不是一般的严。”
又道:“其实也有一种可能我会放了你,而且还会将你视为我们槟城最尊贵的客人。比如你这个君姓,是京城的那个君!”
华国第一将门君家,他们曹家是万万不敢得罪。
君无羡不会听不出弦外之音,道:“怎么,你们曹家是京城君家的走狗?”
曹一成的面色微微难看几分,却也没直接去否认,而是忽然万丈荣耀道:“我爷爷,曾经是军神的卫兵!”
所以,他们曹家最大的背景,其实就是京城君家。
“这你大可放心,天下君姓无数,我和京城的君家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现在可以说说,打算如何处置我了吧?”
君无羡淡笑自若道。
不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曹一成颇为意外这位的坦诚,换其他人,就算不是也不会承认。毕竟是保命的底牌。
又道:“那么,你认识曹宏么?”
君无羡想了一秒,“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不熟。”
也不算骗人,曹阳是他的徒弟,但曹宏和他却是连一面之缘都没有。
那就不是曹宏请来的帮手了。
曹一成心里差不多有了数,陈波多半是飞扬跋扈撞在了人家的枪口上,才被废掉。
于是笑了,“君先生这个人,还是很好打交道!没厉害的道医出手,我表哥陈波下辈子肯定得轮椅上度过。你又杀了我们两个曹家的长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曹家内部就通不过。”
“但我很喜欢君先生你这个人!想不想听一听,我给你指的一条明路?”
君无羡淡道:“说来听听。”
“我们槟城这地方不算大,也不算太小。但我们曹家在槟城,还算是说一不二。”
“君先生你若是愿意加入我们曹家,那之前的事情都可以算作大水冲了龙王庙,一笔勾销。”
“而且我们曹家对于高手的礼遇素来不差,只要君无羡你成了我们曹家的人,只要槟城有的东西,我们都给的了!”
“这世道无论是武修道修,还是普通人,最终所追求的其实也不就是一个及时享乐。如何?”
曹一成很自信。
身为阶下囚,他有摆出如此优厚的条件。
对方只要不傻,也不会拒绝。
毕竟修为再高,也没可能从层层把守的军区逃出去。
“可惜了,没这兴趣。”
然而,君无羡却是不假思索的回绝了。
曹一成略微阴沉,“君先生,当真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下,嗯,考虑好了,还是拒绝。”
君无羡的平淡表情,在曹一成看来,更像是挑衅。
索性,也懒得再装出那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了。
呵然嘲笑,“那君先生你可想过拒绝我的后果?”
“知道我为什么没反抗吗?”
君无羡没来由的反问。
曹一成微愣,“什么意思?”
“你带着上千规模军队来酒店抓我的时候,别说逃走,就算是将你们全灭了我也能做到。我之所以没这么做,一来是不屑逃走,而来是不想杀华国的将士!你们曹家知法犯法,而他们都只是听从命令的普通士兵。”
“曹一成,有这功夫去考虑怎么处置我。不如去好好挑选两副品质好些的棺材,等着下葬用。”
“忘记告诉你,我从酒店下来之前,就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有人到了。”
“准备去迎接吧。”
说罢,君无羡慵懒的闭上了眼睛。
就像是眼前这狭窄的审讯室既是他家,而曹一成则是被他驱赶的不速之客。
“行!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何方神圣!又有什么人,有本事在槟城把你救走!!”
曹一成冷笑起身。
尽管面上曹一成表露的很霸气,但走出审讯室,就立即给父亲曹图打去电话,将审讯室的事情一字不落的传递过去。
另一头,还曾经在温柔乡的曹图从床上爬了起来,面目有些阴沉。
他猜得到,曹一成这是为他惹上麻烦了。
金丹期的境界,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抓起来了。
他这儿子,看似聪明,简直就是白痴。
万一是道门的人怎么下台?
倘若对方是道门的人,他们不止要放人,还得他这位家主,恭恭敬敬的将人送走才行。
在华国,有一群人,凌驾在军部之上,便是道门。
便是道门。
不过几分钟,曹图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曹一成抓起来的金丹修士和道门没关系。
坏消息是,第七军区指挥使的特派行政官兴师问罪来了。
特么的!
他那个混账儿子,竟让将第七军区指挥使方指挥的人给抓起来了。
这不是重点!
无端端的,一位在指挥使手下做事的金丹期来了槟城。
这让沉浸权谋数十年的曹图,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难道,方指挥对他们曹家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