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地区·圣詹姆斯宫。
碰——
一处偏僻的无人的草地上,一位亚麻色发色的绅士举着一柄骑士木剑向着他对面一位同样手持木剑的金发青年发动攻击。
瓦伦特下劈的斩击被对方以一种巧劲给化解掉,接着金发青年毫不留情地挥剑反击。
砰!砰!砰!
夏修的攻势非常的迅猛,连绵不断的剑雨笼罩在瓦伦特的身上,膝盖、手腕、关节·······,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瓦伦特有点招架无力,而此时他对面的金发青年犀利的言语开始不间断的传入他的耳里。
“你反劈无力,正斩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就你还想要屠龙,你怕是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啪——
伴随着最后“啪”的一声响起,瓦伦特手上的剑被夏修轻而易举的挑飞了,而他本人也因此跌倒在地。
“嘶——”
屁股狠狠摔在地面的瓦伦特忍不住痛呼了一下,接着他抬起了被汗水浸湿的头颅,金发青年手中的木剑抵在他的脖颈处,阳光刚好照耀在对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此时对方的脸上正荡漾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梅林不是魔术师嘛,怎么耍起剑来这么厉害。”瓦伦特那张面瘫的脸略带腹黑地说道。
“亚瑟还是骑士王呢,怎么连剑都耍不动啊。”夏修也笑着回道。
“要不你让我拔出[巴鲁姆克圣剑],我们再打一架。”
“不了,我不跟通天代打。”
夏修摇头拒绝道,他伸出手把地面上坐着的瓦伦特给拉了起来,他才不想要跟代中之代的通天代外挂者打架。
手持[巴鲁姆克圣剑]的瓦伦特能够获得特殊的天命加持,圣剑将赋予他无与伦比的剑术亲和技巧,更为重要的是,手持圣剑的瓦伦特能够使用[指令·齐格飞之魂]。
夏修此时还记得瓦伦特向自己公布圣剑指令内容。
[指令·齐格飞之魂]:由某位大伟力者从【以太之洋】的分支[泛历史长流]中抽取出来的事项记录,这份事项记录被其铭刻在[巴鲁姆克圣剑]之中,当命定的[屠龙者]触发该指令之时,他将拥有【主宰化身·齐格飞】。
当前指令次数:200\/200
【深红之王】是真特么大方,这外挂开的也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人家次数也没有卡的死死的,两百次,这场演绎下来也不见得能够用完。
虽然瓦伦特不是什么衰小孩,但是他的挂跟人家比也不遑多让啊,[屠龙者]就要有通天代在手,不然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屠龙者]。
被夏修拉起身的瓦伦特起身后拍了拍自己沾染灰尘的屁股,接着对着夏修说道:
“今天训练完之后,我需要继续去研究病毒,我会尽量争取在一周之内研制出疫苗。”
“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灵性。”
“这八个次要条件中,现阶段[荣誉]是最容易达成的:让自己的声名响彻一国。”
听完瓦伦特的话,夏修点了点头,他笑着接道:
“我们手上的另一张黄牌的家族在雾都地区有着庞大的声望,虽然演绎不允许其他势力直接参手,但是利用家族影响力这种巧妙的手法是被允许的,有尤利菲斯家族的背书,无人敢抢夺你的名誉,而在他们的帮助下,你的事迹将获得铺天盖地的宣传。”
“不过······”
金发青年停顿下述说,瓦伦特瞧着对方那双闪烁着智慧的金色眸子,他当然明白完成这个次要条件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他替金发青年说出未述说完的语句。
“不过当我们治愈好瘟疫之时,我们同时也会暴露出自己的信息。”
“这场瘟疫非常的巧妙,当我握住[巴鲁姆克圣剑]之后,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默不作声,另一个则是站出来拯救人民。”
“那位发动这场演绎的伟大者对这场瘟疫进行了加持:疫苗只能由[屠龙者]制造,但是也就只有[屠龙者]制造的疫苗有效,祂的规定死了,只有亲手制造的疫苗才是有效。”
“有央感染瘟疫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挽救整个有央。”
“而如果想要其他的人制造的疫苗有效的话,就必须要让疫苗跟我挂钩,也就是说必须让世人和红方知道我的存在。”
“我其实很庆幸我方的黄牌有一位是尤利菲斯家族的家族成员,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就可以不需要面对恶心的权力倾轧。”
“祂给了我选择:救还是不救。”
“而我的答案则是:救!”
瓦伦特注视着夏修,他的身上散发着某种光辉,看着面前的瓦伦特,夏修的脸上浮现出了真正地笑意,他认可了这个[屠龙者]。
“瓦伦特,在疫苗制造之后,我们能够完成的次要条件其实不止[荣誉]这一个。”夏修缓缓地对着面前的[屠龙者]说道。
瓦伦特不解地看向自己的黄牌,而迎着瓦伦特疑惑的目光,金发青年的嘴角翘起了一丝弧度,瓦伦特从对方的表情里面瞧见了一丝疯狂。
“毫无疑问,怯懦者不配冠以骑士的荣耀头衔。”
“和龙对抗,这是生和死演绎的华丽舞蹈,你很可能要葬身龙穴。但如果你击败了强大的龙,你便能获得“屠龙英雄”这种无上荣耀的称号。”
“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
“这就是[英勇]!”
“我需要你跟我前往法兰,那里有一位名为夜晚的黄牌,我需要你跟着我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面对夜晚时,我需要你进行一个操作。”
此时金发青年那双金色的双眸好似正在燃烧一般,他指着瓦伦特说道:
“[诚实]:骑士必须忠于自我的灵魂!”
“我需要你在夜晚的面前亮牌,向他表明你[救世主]的牌面。”
“然后,我们将取下夜晚的头颅,用他来威慑红方。”
“瓦伦特·贝尔纳,你是否愿意随我一起执行这个计划。”
听着金发青年那充满魄力的计划,瓦伦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血液里沸腾,凭什么[屠龙者]就要畏畏缩缩,他们也可以反过来先声夺人。
夏修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当然是因为瓦伦特手中的[指令·齐格飞之魂],而如果再加上自己的辅助,强杀一位[主宰者]的计划并非不可行。
为了这个计划,他们还需要一个舞台:一个不会被外人打扰的舞台,一个可以限制【主宰化身·涅斐勒】的舞台。
此时此刻,面对着金发青年那充满魄力的计划,摆在瓦伦特·贝尔纳面前的又是一次重要的选择,这次选择所面对的风险不单单只是危险异常的强敌,他还存在着另一个风险。
瓦伦特注视着金发青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对方正在等待着他进行选择。
这次选择面对的另一个风险就是:休·亚伯拉罕是否会[变节]。
从瓦伦特拿到[巴鲁姆克圣剑]起,他就深刻的明白了《重奏演绎》的恶意,信赖是演绎内不可忽视的核心问题。
现在,选择的权利又一次回归瓦伦特的手上。
瓦伦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凑近金发青年,接着伸出了自己握拳的右手面向对方。
“我们将会取下夜晚的头颅。”
看着瓦伦特面向自己的拳头,夏修愣了愣,接着他也伸出自己的右拳与对方相碰,他没想到瓦伦特这个面瘫男还有这么潮流的一面,所以忍不住打趣地回道:
“我们将会拯救有央。”
碰拳的两人相视一笑。
········
翌日。
威斯敏斯特市区内。
一间装修华丽的包间内,身着严肃正装的莎伦·尤利菲斯正语气诧异地对着正对面坐着的金发青年开口说道:
“您要让我们家族内各地的报社提前刊定后一周后的报刊内容?”
“而且之后必须把里面的信息辐射到整个雾都地区!?”
面对着莎伦的疑惑,把她约到这里交付任务的夏修则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种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吧,操控舆论这种手段你们应该很熟练,无论是雇佣水军或者在人群中安排狂热的拥趸者,亦或是通过铺天盖地的信息宣传·······”
夏修一边说着话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没闲着,桌子上七分熟的牛排已经被他熟练的切割,而他语气中带着的戏谑基本毫不掩饰。
“这些对你们来说应该也算是常规操作吧。”
莎伦沉默了一下,她低头看向了对方刚才交付给自己的草稿。
“同为黄牌,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子做的目的。”
“···我明白了。”莎伦叹息着回道。
在拿到这份草稿之时,莎伦也读懂了对面那个天国的天使的潜台词,他需要自己借助家族的势力确保[屠龙者]的成果。
“哦,对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狗血情况,你可以向你们家族传递一条信息。”夏修好像是想到什么,他抬头继续对着莎伦说道。
“什么?”莎伦疑惑地看向金发青年。
“你就跟你们家族那些长辈们说,这场《重奏演绎》有一位天使参与了,如果要是因为内部家族一些肮脏的内部斗争造成一些本可避免的麻烦的话······”
深知[时钟塔]贵族尿性的夏修一脸和煦笑容地冲着莎伦·尤利菲斯笑道:
“那么造成这些麻烦的尤利菲斯可就别怪我们天国来查水表了,你要知道啊,天使们虽然平时都很仁慈爱人,但是他们要是发起火来,犯起倔来,那可是非常的麻烦啊!”
混蛋,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莎伦内心狂呼道。
“啊哈哈,我一定向家族传递你的话。”莎伦笑容僵硬地回道,面对威胁她也只能选择屈服了。
“嗯,很好。”夏修满意的点了点头。
作为工具人,莎伦·尤利菲斯无疑是合格的。
在敲定好报刊的事情之后,夏修才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主题上。
“有散播这场瘟疫的奇术师情报吗?”
是的,夏修今天约见莎伦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散播瘟疫奇术师的情报,在他的计划中,瓦伦特负责研制出疫苗,而他负责宰了那个散播瘟疫的奇术师。
必须优先做掉那个瘟疫的传播者。
不然的话,瓦伦特制造出疫苗,对方绝对会跟着制造出新病毒,如此往复下去,他们必将陷入被动,所以必须先做掉对方。
“现在外面流传着的疫病来自佛罗伦萨其实是正确的,我在不触及到演绎规则下借助了一下家族的一些力量调查这件事情,疫病一开始确实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莎伦从自己随身的包包中取出一叠资料和照片,她把这些东西递交到夏修的面前。
“佛罗伦萨那里埋藏着不止一处古狄瓦遗留下来的病毒地下实验所,在这些实验所内盘旋着一股名为[疫病之手]的异态势力,他们鼓吹瘟疫是人类进化的唯一途径,认为只有在瘟疫之下的人类才是平等的。”
“[疫病之手]是狂热的疫病进化论鼓吹者,他们暗地里进行过不少有违伦理的病毒实验,有央曾经联合各国组成扫毒队对[疫病之手]进行过多轮扫荡。”
“可惜这些家伙的生命力却异常的顽强,他们总是能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
“不过他们制造的疫病都很简单,一般有央联盟的卫生科一天之内就能够进行无害化处理了,所以他们的存在感在有央内一直可有可无的。”
“而最近这场疫病大概率就是[疫病之手]制造的。”
夏修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听着莎伦的述说,在听完莎伦的大致描述之后,他刚好翻到一张资料,资料上是一堵被涂上墨绿色浓汁的破墙,浓汁在墙壁上书写出一行泰拉文字。
【万物皆腐,众生不灭】
“果然是那位慈父的信徒,这么丢脸的家伙们祂都不嫌弃啊,果真是名不虚传的‘慈爱’啊。”
金发青年嘲讽地说道。
··········
要来不及了!!!
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