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姨娘几人慌慌张张的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听竹苑一片愁云惨淡。
“等大爷回了,一定让这个贱蹄子好看,我好歹是她的庶母,竟然敢朝着我挥鞭子!”
冯姨娘怕小丫头们将自己的首饰和衣裙弄坏了,亲自盯着丫鬟婆子收拾。不敢发出大的声音,只能愤恨的揪着手里的帕子恶狠狠的诅咒!
碧桃可不管这群人心里在想什么,或者是怎么诅咒她们,她只觉得回到大都这几日来受的窝囊气可算是出了,自家姑娘还是没变,有仇当场就报,看这几日的情景,碧桃还以为自己今后就要夹着尾巴过日了呢!
“冯姨娘,我劝您动作快着些,不然超过半个时辰,我可就进去了!”
正吩咐丫鬟婆子们动作慢点,拖延下时间的冯姨娘浑身一抖:\\\"怎么会,怎么会,就快收拾好了!
最终还是怕再挨一顿鞭子,冯姨娘还是赶在半个时辰以内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凄凄惨惨的滚出了听竹苑的大门。
“你们,进去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都仔细着些。”
碧桃像个监工,抱着条鞭子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监督着丫鬟们干活。
元薇则是躺在碧桃让人寻来的躺椅上,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闭目养神。
此时老侯爷和老太太居住的正院里,本应该正在衙门处理公务的承恩侯,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他这会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在嗡嗡作响!
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和儿媳妇不愿意姝儿和忠勇伯家的二公子成婚,可忠勇伯府那是轻易能算计的吗!忠勇伯夫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悍妇,就是皇子公主欺负了她儿子,她都敢提着鞭子打到人家府上去。
“蠢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你们,不要再生事不要再生事,你们全当了耳旁风。”
自己虽说是个侯爷,可一点实权也没有,拿什么和忠勇伯府斗!
“事已至此,如果忠勇伯二公子挺不过去,魏氏你就自请归家吧,我们元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
“侯爷,这怎么可以,您这是要逼琳琅去死!”
二夫人还没怎么着老太太先急眼了!
“你再护着她,你也一起回去!”
老侯爷厌烦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这个老婆子这一辈子就没明白过!
“常秋,等二爷回府先让他去忠勇伯府看看情况!”
“好的侯爷!”
“对了,大姑娘安顿好了吗!”
承恩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侯爷,大姑娘那边柳叶小筑还没收拾好,暂时先搬到原先大夫人的院子去住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登时又要急眼,柳氏那院子她已经拨给冯氏住了,如今那丫头是怎么回去住的。
老夫人刚要开口质问,就被二夫人一把扯住了衣袖。
二夫人冲着老太太眨了眨眼,虽然不明白二儿媳妇为什么不让她开口,但老太太向来听自己这个侄女儿的话,闷闷的闭上了嘴。
承恩侯正思索忠勇伯府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没看到两个女人的眉眼官司,常秋虽然看到了,但是也不会专程提醒侯爷这件事。
他太了解承恩侯了,就算他知道老夫人把原本属于柳夫人的院子拨给一个姨娘住,顶多也就是训斥一顿,不会真的将老夫人怎么样!
可如果他刻意在侯爷面前提起,那今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就是了。
左右都是主子们互相斗法,跟他这个做下人的有什么关系呢!
此是忠勇伯府
伯爷夫人正坐在二儿子的屋里,看着府医为儿子诊脉!
盯着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却被小厮抬着的儿子。
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撕碎了,她就剩这一个儿子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她怎么和九泉之下的伯爷交代!
“你确定你只是离开了不到两刻钟,公子就不见了!”
“夫人,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都怪奴才不够警醒,以为是在未来夫人的府上,就放松了警惕,这才让他们有机会暗算了公子!”
跟着萧既去了承恩侯的小厮这会儿跪在地上,整个人也哭的惨兮兮的,又是害怕又是自责。
“好了,起来回话吧!好在公子这次没有大碍,不然你跪死了也没用!”
这小厮是从小跟着忠勇伯二公子萧既的,伯夫人也明白他不可能伙同外人出卖自己儿子的!
小厮摸了摸眼泪鼻涕,这才抽抽搭搭的退到了一边。
府医摸着萧既的脉相,很是诧异!
“夫人,二公子今次突然发作应该是酒水里有微量的助兴药物,加上这东西让二公子有些过敏。二公子的心脉虚弱,承受不住。这次的情况确实凶险,不过老夫看公子脉相,应该是服用了什么救命的药物,是这药救了公子一命!不知这药还有没有,可否给老夫一粒,让老夫研究一二!”
“药,什么药!”
伯夫人也有些疑惑!
“啊是这样的夫人,公子在侯府发病的时候,呼吸已经时断时续,是有位姑娘,替公子诊了脉,还给公子喂了颗药丸!”
“那就是了,夫人可以去找找那位姑娘,请她赠药!”
伯夫人还没说话,府医已经激动了起来!
二公子这身体太差了,如果能研制出特效药,可以帮公子多拖几年!
“可我记得侯府里没有会医术的姑娘!”
“夫人,是元家大爷的嫡女,五年前被送去并州普陀寺的那位!”
小厮今日听侯府下人说大姑娘要回来,想来应该就是那位了!
“那就是了,一直听说普陀寺有位百草大师,医术出群。夫人今次说不定真能给二公子寻条出路!”
“当真!这位百草大师真这么厉害,以前怎么没有听说!”
伯夫人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不解!
“这位百草师父长年不在寺里,寻常人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
“那夫人,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侯府!”
小厮自小和萧既一同长大,感情深厚,这会儿听着有办法可以救自己家主子,登时也着急起来。
“不,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等承恩侯府主动上门!”
伯夫人猜的没错,酉时末,伯府已经开始掌灯,门房进来通传,承恩侯府的二老爷求见。
元越也是十分窝火,今日原本准备下值之后和几位同僚去春风楼喝酒,哪知被父亲派人叫了回去一顿骂不说,还要上门给那个蠢妇擦屁股。
这个魏氏真是会给他找事。
跟着伯府的下人到了堂上,伯夫人正端坐在上首等着他。
元越看了看,心里就咯噔一声,这二公子难道真的不好了,伯夫人面色如此难看,伯府的下人也没一点笑模样。
“伯夫人,不知既儿如何了,我也是今日回府才听下人说起二公子竟是发病了,我这心里担忧急忙就过来看看。”
元越也是在官场上混了好些年的人精,一番话里丝毫不提萧既为何会在侯府犯病的。
“元二爷也不必同我绕弯子,我今日还没拿着长枪打上你侯府,是因为我儿还没醒。不过你们也别得意,今日你们侯府的酒水里掺了脏药导致我儿发病的事情,我已经请刑部派了官员来,届时我们在圣上面前分辨个清楚。我儿要是没了,就看侯府哪位主子能给我儿赔命了。”
“这,伯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侯府在酒里下了药,您这是血口喷人!”
“是不是我冤枉了你们,自有圣上定夺,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