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冉凌空而立,面对着境界高出自己一头的孙姓青年,毫不畏惧,一副颇为淡然的神态。
反倒是孙姓青年本身,神态紧张,好像如临大敌的样子。
“出门的时候,师傅就嘱咐过我,说这个世间的人皆不可信,原本我还是不以为然,不过现在看来,师傅的话好像是对的。”
孙姓青年嘴里发苦,望着身体渐渐融于身后巨大法相之内的任小冉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本没有杀你之心的。”
回应他的,仅有任小冉阵阵的冷笑。
半空之中的七尾白狐,已经由虚与转实,而任小冉也与其合二为一的化为了一体,一声嘶鸣声响,七尾摇动,此方天地内的灵气,仿佛是受到了召唤一样,全部汇聚到了七尾白狐的浑身上下。
本来就异常庞大的身躯,顿时增大了一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不再是化形初期的气息,而是真有了中期的修为。
嘶鸣声,龇牙咧嘴的狐口一开,金木水火土,五行术法,化而合一之际,倒是有了李小意当年依靠五种属性法宝,才能做成的阴阳衍化的禁制神通。
不过七尾妖狐的发动速度,远不是李小意所不能比拟的,无需祭炼手法,只需要一个念头而已。
五行相合,阴阳二生,距离化一似乎还有些距离,但是那名孙姓青年已然被禁锢在内。
其手中的折扇,飞舞旋转的同时,梅兰竹菊四花齐放,刚好抵住了阴阳牢笼的侵蚀。
目视着这一幕的七尾妖狐,眸中的精光一闪,一抹倩影从中一飞而出的刹那,任小冉的身影再现半空。
只见其单手一伸,那串由上古天魔的天魔核炼制而出的天魔核手串,被其微微一晃的瞬间。
迷音一出,即便有所阻隔,但是在孙姓青年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而眼之所见,那巨大的白狐也正紧紧的盯视着他,居然非常拟人化的狐嘴一咧,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一瞬间,孙姓青年的神识脑海里,居然出现了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任小冉,一笑一颦之间,媚眼如波,尽管他一再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自己隔绝全身的神识感知,眼前所见,就只有这一个场景。
并且心里还响起了另外的声音,似乎是他的潜意识,不断地催促着他:“快过去,快过去!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万一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几次三番,孙姓青年都想挣脱这股潜意识,因为理智告诉他,现在所见,很有可能都是要人命的假象。
可实际上,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操控,似乎正被另一股未知的力量所钳制,并进一步的喧宾夺主。
“要糟!”他心里一急,就想再试试别的办法,然而在外在的世界里,本来抵挡五行化阴阳的侵蚀之力的梅兰竹菊,此时竟是灵光暗淡,仿佛失去了补给一样,全凭此宝本身在动。
而孙姓青年的脸上,却是有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亦如色中恶鬼一扬,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此情此景,任小冉见了,同样流露出一抹笑容,只不过冰冷异常……
月余的大战之后,由海龙王城所统领的海族,已经大破西海之边的异形大军。
要说败,这异形海族却是败在了身为海龙皇的敖旭的手上。
近百头古兽的连爆之术,居然还是没有杀死这位拥有地仙之境的海龙皇,仅仅只是让其伤着了而已。
可敖旭的悍勇,在接下来的冲杀之中,再无所挡,其后的海兽军团,包括整个海族的部众,皆因此而声势大振!
势如破竹的开始了全面总攻,西海边陲的异形海族,则是一退再退,不管它们再如何的悍勇,其败势已现,回天乏力!
这一场景,是在金亦真重返西海以后,所看到的形势景象,在通过手中的子佩,连接母佩,实时的传递影像,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对于异形海族的败退,还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地仙的强大,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度之,而异形海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
说话的是林飞月,李小意暼了她一眼,再看画面中的影像道:“不过所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如果当初的异形魔巢没有陨落,眼下的这场大战,结果如何,尤未可知。”
这算是一句极为中肯的评价,但事已至此,并且世上哪有那许多的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便如同泼出去的水,而覆水难收的道理,大家都懂。
昆仑大殿里的众人,注视着画面中的影像,此时的海族大军,已经将西海的中心区域,团团的围在了中间,也就是那处当初引起天地异象的活火山。
李小意一边喝着杏花村,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此地,明白此地便是异形海族最后的坚持。
而那个所谓的坚持,就是守护新诞生出的魔巢母体。
它现在的状态恐怕是极其的虚弱,需要火山的孕养,不宜远行,只要这头魔巢不死,异形海族就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如果这头新魔巢要是完了,这一族在明玉海里,便会彻底的绝了根。
只不过眼下,就是这头魔巢不想走也是不行,局面走到了眼下的这一步,主动权已然不在它们一族的手上,而是海族一脉。
金亦真望着远处黑压压的海族大军,天上有龙舟,海上有大军,妖气冲天,层层的铺垫,遮天蔽日的让西海不见天日。
敖旭并没有马上发动攻势,而是围而不打,让海族各族养精蓄锐的补充先前的消耗。
这就是在蓄势,一击而发的刹那,必然是致命的一击,不会给对方留有任何的余地。
李小意开始关心起异形魔巢的打算,凭着这场大战里发生的林林种种,这家伙的智商之高,性格之坚韧,绝非常人可比,难道它真有战死于此的决心?
李小意并不着急,甚至连转生魔眼的推演也未曾发动,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这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