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突然而然的异样气息,忽然的从灵剑的表面上散发了出来,弥漫四周的时候,李小意的眼中则露出了一抹无比震惊的表情。
而站在他身后的鬼妃,还是木然的毫无反应。
虽然仅有一丝一缕,并且在这股异样的气息里,仅仅只是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却还是被李小意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并且随着这股气息的外溢而出,勾连的竟是下方的血池,后者仿佛彻底的活转了过来,那些缠绕在剑身之上的血红细丝,犹如无数的丝蛇,蠕动不止,相互纠缠,继而变得无比粗壮。
万物因灵气而生,但有了气之本源的鸿蒙之气的滋养,这方血池亦如有了生命一样的远古凶兽一般,无数巨大的血色触手,交缠于李小意的眼前,场面真可以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更有那股逼人的气息,让李小意忍不住的后撤了一步。
但是脸上,全是难掩的兴奋之色,因为血珠的炼化,这里的一切,皆可掌握。
血池的存在,虽然也在他的控制之下,唯有那柄灵剑,相对来说,算是一个异类。
可有先前的注入其本身的真魔之力以后,李小意亦然能够浑水摸鱼一样的,从中抽离着那丝丝缕缕的鸿蒙之气。
当即,盘膝而坐的他,开始将其汇聚于紫宫丹府的同时,功法运转,开始全力的炼化。
已经被炼制成金甲尸的鬼妃,依旧一动不动的屹立在李小意的身后,目光沉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
整个血珠内的世界,只有血池水起翻转的声音,端坐在岸边旁的李小意,全身气息鼓荡,满头的银发无风自动。
他本就是地仙初期顶峰的修为,距离中期的境界,仅仅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
这时候由于那丝丝缕缕的鸿蒙之气,一经入体的瞬间,虽然少的可怜,连一个小拇指的厚度都没有,却还是让他一举突破的,彻底捅穿了那层窗户纸。
忽然而然,李小意的周身一震,体内的气息一凝,那一刻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全部为之开启,一呼一吸之间,连动着却是整个血珠内部的世界。
冥狱转生诀,这部被李小意改了又改,然后又回归到本源的修炼法门,已经被他修炼到了顶峰,却还只差了一线,便能够达到这部功法的大圆满境界。
至于那一线,便是涅盘再生!
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过了两次浴火重生,都能对现有的躯体,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然而在后来的渡劫里,却没有将其激发,到现在为止,他一直没整明白,这种涅盘再生的触发条件,却很期待。
因为每一次的身体再造,一身的体魄,仿佛天成,无论是强度还是对于气息的感知,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并有可能触发某种神通异能。
他睁开眼,身体上的气息,和血池内的红色迷雾,相互关联,由此李小意还发现了关键的一点。
他之所以能够吸收蕴藏在灵剑里的鸿蒙之气,却是要以血池作为中间转化的媒介,不能直接的吸收抽离。
而从血池内抽离出来的,也不是灵剑散入到血池里的全部,这家伙居然自己独吞了一部分,李小意对此还毫无办法。
这就让他颇为好奇,这个物件,到底是怎样的构造。
血灵已经封印在七彩金环里,按理来说,这方血池已经没有了所谓的自主意识,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并且随着李小意的突破,灵剑内部的鸿蒙之气,不再外溢而出,反倒是开始抽离血池内部的力量并融于剑身之内。
这种类似于养育,反哺的行为,似乎已经构成了一个循环,就在灵剑和血池之间,反倒是李小意是为第三者,其行为上犹如一只大耗子,巧取豪夺,专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站在血池边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将神念沉入到血池之内,一边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
最为直观的感受,就是紫宫丹府里的仙灵之气转化的更加完全,容纳的灵气浓度则更加的浓郁。
天人合一的感觉,比起之前似乎变得很直观。
如果过去的这种感觉近乎于虚无缥缈,但自从进入到了陆地神仙境界以后,不再是那种摸不着触不得的感觉。
而是从模糊不清之中,似乎能够看到一些东西,并随着境界修为的提升,眼中看到的世界,由远至今的更加清晰。
所以他很好奇,像远古魔神那样的存在,眼中之所见又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至于沉入血池内的神念,并没有感知到任何生灵的意识形态。
李小意望着那依旧悬空而立的灵剑,好像又变成了之前的那般,油盐不进,其内在的变化,再难感应到。
“就是不知道像今天这般的变化,是否是阶段性的。”李小意自言自语的说道。
身后的金身鬼妃,一无反应,而随着他的一摆手,灵剑一沉,连带着遍布其上的血丝蛛网一起,同时坠入到了血池之内。
表面上波澜不惊,光滑如镜的没有荡漾一起一丝的涟漪。
“你就在守着吧!”李小意总算是回身看了鬼妃一眼,并伸出一指,将自己的分身神念注入到其眉心的位置,再略微的一感应之后,鬼妃似乎终于活转了过来。
“谨遵主人之命!”
望着鬼妃的拱手行礼,李小意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就和当初的白狐女修一样,只不过她原有的记忆已经被他彻底的抹除,就跟一张白纸,一切都得重新来过。
“你安生的在此地修炼,血池若有异变,尽可以用心神感应联系于我。”李小意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再次的叮嘱了一声。
毕竟事关灵剑里的鸿蒙之气,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鬼妃又一次作揖行礼了之后,李小意仔细的打量了血池一阵,身形一晃的便消失在了这片阴灵之地。
至于鬼妃,则是眸光一闪,表情木然的屹立在这里,身形渐沉的开始深陷于脚下的地面,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为止,这方世界里亦如静止了时间一样,毫无波动的好像一幅诡异的画卷,就处在那里,再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