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变了。
“你说什么?”
孔雀王声音都在抖。
孔雀翎是孔雀族的镇族之宝,丢了还得了?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孔晨又说了一遍:“我过来的时候,放孔雀翎的祠堂门被打开了。孔雀翎没了。”
所有人瞬间炸了锅。
恒娘终于反应过来,差点把手上的人皮给撕了。
“荻、逻。”她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天的新郎魏默,就是她要找的荻逻。他的目的就是孔雀翎。
“胡,胡娘子什么意思啊?”
孔雀王还有几分神志,抖着声问。
恒娘没有多说,只说了三个字:“画皮术。”
众人还是云里雾里,但恒娘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她问孔晨:“你们的祠堂在哪儿?带我去。”
孔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道:“好。”
然后快速朝祠堂而去。
恒娘跟在他后面,众人也跟在后面。
祠堂内,本该放孔雀翎的佛龛已经空空如也。旁边放了个隐藏气息的法器。
恒娘把它拿起来,轻轻捏了一下。法器瞬间碎裂,荻逻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恒娘,我们又见面了。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喜欢吗?我走了。提醒你一句,我走之前,在春明山唯一的入口,洒下了我身上的尸水。那东西不好清理,怎么也要两三天吧。你就在春明山继续待着吧。你也不会太无聊,告诉你件事。孔雀翎是我拿走的,但孔佳这个蠢女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在山上也呆了好几个月了,这孔雀王一家没一个简单的。你慢慢查去吧。我在四方城等你。”
恒娘已经气无可气,气到极致,竟然神奇的平静了。
跟着她一起来的众人,也听到了荻逻的话。纷纷看向恒娘。
“胡娘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雀王语气非常的不好,显然也属于暴怒的边缘。
“都出去吧,我告诉你们。”恒娘说。
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青泥、方大娘和柳先生紧跟其后。
孔雀族大堂,孔雀王一家都到了。还有许多像恒娘她们一样昨天没走的客人也在门口探头探脑。
恒娘简短的把荻逻要炼制怨气锁的事告诉了他们。并且说:
“很显然,魏默就是荻逻。”
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他们这是狠狠的被耍了呀。
还是孔雀王后最关心自家女儿,她哭着问:
“那,那荻逻说的,佳儿不是他杀的,是什么意思?”
孔艳不以为然:“母亲,荻逻那种大魔头说的话怎么能信呢?不是他杀了小妹还能有谁?他肯定是想挑拨离间呢。”
孔意咳了几声,水月赶紧给他拍了拍背。
“我觉得也是。除了他,大概也没谁了吧。”
恒娘沉沉开口:
“是不是他干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说着起身,想再去看看孔佳的尸体。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又传来阵阵惊呼。
她回头,就看到孔雀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朝后直直的摔了下去。
“母亲。”
孔艳第一个跑过去,十分焦急。
其他人也很着急。
孔意一着急,咳得又是撕心裂肺。
“夫君。”水月喊。
一时间人仰马翻。
恒娘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她快步走过去,看见孔雀王后嘴唇青紫,吐出的鲜血也是黑色的,显然是中毒了。
她又检查了一下,发现这种毒,她还没有解药。
“她中毒了,快去拿解毒丹。”她喊。
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婢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答应着去了。
恒娘封住孔雀王后的血脉,防止毒气入心。她知道这种毒很稀有,一般的解毒丹还解不了。也不知道孔雀族有没有对应的解毒丹。
结果是,没有。解毒丹只是暂时保住了孔雀王后的命,却不能解她身上的毒。等山外的尸水被清除后,还得尽快出山去找解药。
“这到底是谁干的?”
孔雀王一脸疲惫。他不明白,为何本该是一件大喜事?,但镇族之宝孔雀翎丢了不说,妻子和女儿还接连遭到毒手。这到底是为什么?
孔艳是最愤怒的:“到底是谁?谁要毒害母亲?”
恒娘注意到,比起妹妹孔佳的遇害,孔艳显然更愤怒于有人想要毒害孔雀王后。
刚才趁众人都忙乱的时候,恒娘带着柳先生去看了孔佳的尸体。
她不能直接看到凶手是谁,但通过孔佳临死前的眼睛,恒娘看到了祠堂空空如也的佛龛。
这就意味着,孔佳不是死在婚房的,她是死在祠堂里的。
如果是荻逻杀了她,他完全没必要把人从祠堂再扳回婚房去。
假设是孔佳发现了荻逻的阴谋。跟着他去了祠堂。这也是说不通的。
更让恒娘确定孔佳不是荻逻杀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柳先生整天在浮生馆打算盘,眼神是真的好。他看见孔佳的右手里紧攥着一根孔雀尾羽。
那长长的一根,一看就知道是一只雄孔雀的。
所以荻逻说的是对的,孔佳真的是被自家人杀的。
“孔雀王后是谁下的毒手我不知道,但孔佳确实不是荻逻杀的,是你们孔雀族自己人干的。”
在一家子人的七嘴八舌中,恒娘的一句话,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为之一静。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