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在细心的观察了几天后, 自来也终于确定了把“他的小队”从“猪圈”中拽出来的办法。
“竟敢偷我们大木叶的大肥猪！”佐助一脸默然的看着手里的纸条, 声嘶力竭着。
鸣人却不需要任何提示板的手舞足蹈, “成天吃鱼吃的我都快变猫了，就靠着这几头猪吃点肉啊, 我的五花肉啊！我的小排骨！”
“实在不可原谅。”小樱一头黑线的看着两位队友, 再看看面露威胁之色的自来也, 还是咏叹出了这个独幕剧的结尾, “还不赶紧去追！”
“咻咻咻咻。”
四道人影冲出猪圈, 踩着青砖茅草，翻过高高的围墙, 在岗哨暗部忧郁的眼神中，出了驻地。
火之国边境，距离木叶驻地10分钟路程处，山崖边, 不大的山洞里。瑟瑟发抖的秃鹫一家注视着突然闯入的两脚强盗们。然而强盗们似乎对禽类并没有什么太大兴趣。
“家猪果然没有野猪好吃。”自来也拨拨火堆，喝口酒，拿着苦无剃着牙。
“主要是调料不太够。”鸣人躺在一旁草垛里，腆着肚子伸直腿，无声的放了个屁。
佐助默默的偏头捂鼻子，离鸣人远了点。
小樱就直接站起身给了鸣人一脚，“好了, 吃也吃饱了, 也光明正大的出了驻地, 接下来呢！”
“你这个粉毛丫头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自来也晃晃他的酒葫芦, 觉着可以顺便去港口罐装些储蓄，“既然是以有人偷猪做理由出了驻地，总要抓住个贼才好回去吧。”
“而且这个贼还不能太普通，不然怎么能溜进保卫严格的驻地呢。”鸣人面上嘿嘿一乐，心中波涛汹涌，他终于能像个正常忍者好好做个任务了！身为金色闪光的儿子真的很好，但总不能一辈子活在爸爸的光环底下吧。
佐助则拿出个手绢细细擦起手里剑，他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眶中闪耀着难以抑制的火焰。哥哥鼬真的很好，身为家中老二他也没想着与哥哥挣什么。可他总不能真的做一辈子宇智波家的二少爷吧，“这个贼还应该榜上有名，或许悬赏排名不高，但起码得公认的有点水平。”
“这是当然。”自来也喝干了葫芦里最后一口酒，“火之国的边境向来不缺少叛忍和强盗——我们天黑了就出海抓海盗！”
“出海！”早之前大家说想找机会出来玩一下，身为队友她也不好反对什么，可早熟的女孩有一个同样早熟的闺蜜，这个闺蜜她爹还是木叶的前总参谋长。小樱觉着自己可能比那位“永远都长不大”的自来也老师更明白他们小队意味着什么，“出海的话，还是和凯大人去报备一声吧。”
“幼稚。”自来也敲了小樱的大脑门，“告诉凯和告诉全世界有什么区别。”
“凯大人才不像你这样真＊不靠谱呢。”小樱不平则鸣，“再说，这么简单的小把戏，还真以为值守的人不知道你们想干啥？出海，哼，没准刚一上船就看见暗部的大人们站在船头了。”
“可他们毕竟没有果断追过来，小丫头，你知道港口每天多少没登记过的船来来往往么？他知道咱们啥时候上哪条船。”自来也环顾八方不屑道，“据我这些天的观察，暗部也只是顺便帮火影留意一下儿子的动向而已，哈哈哈，木叶人手一向不足，怎么可能有专人盯梢。何况大家都知道……鸣人，现在，你－－脱衣服。”
“啥啥啥。”鸣人一退好几步，差点就踩到了秃鹫一家鸟，“你们思维跳跃性太快了吧！”
“快么？”佐助觉着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哥哥不小心说漏嘴的“火影的趣事”－－鸣人他爸可是随便结个手印就能跑到儿子身边去偷窥的金色闪光啊啊啊，“小樱回避。”
“喂喂喂，小樱你别走，你看佐助。啊啊啊，佐助你干嘛，你别扒我裤子啊，翻脸了啊。”鸣人被佐助的凉手一碰，身上一个冷颤叠一个冷颤，“不，不要这样啊啊，好痒啊，不要，啊～雅蠛蝶雅蠛蝶~”
自来也听鸣人叫的也浑身一个冷颤套一个冷颤，赶紧把佐助抓起来丢一边，“你们两个严肃点——鸣人，乖乖脱衣服，把身上的武器啊，夹带啊什么的通通掏出来，让我检查一下你爸有没有给你身上放啥飞雷神坐标！你也不想好不容易碰见个叛忍，刚打了一回合，你爸就站在你身前了吧。”
“我爸才……”鸣人撇撇嘴，“这里又不是木叶，飞雷神哪里能一下子跑这么远。”
“少废话，不想出海抓叛忍啦！”
鸣人鼓着脸认认真真掏东西——手里剑，起爆符，军粮丸……酱油陈醋辣孜然，还有一双铁筷子。
自来也赶紧拿出个大号放大镜，一样样的细细检查。
“我说……至于么。”
“至于。”自来也头都没抬，“你不知道，你爹当年可是最喜欢在蟑螂翅膀上刻字了。”
不过找来找去，自来也也没发现啥。他摸着下巴，还是把鸣人扒的光溜溜，一块布一块布，连内裤都没放过，“呦，都开始长毛了呐。”
“喂喂，我爸才不会那么无聊画儿子内裤呢！”鸣人赶紧护住重点部位，“还有，检查内裤你就看，都是大老爷们也不怕你看，可是你别用你那吃了烤猪肉的油手摸来摸去好么！会长痘痘的！”
“痘什么痘，屁－股上长的那叫火疖子。”自来也把手上的内裤丢进火堆，想了想，把鸣人所有的衣服也都丢进火里，“管你爸写没写字——佐助，把你换洗衣服给鸣人。”
佐助不情不愿，他衣服可不是鸣人那种商店货，是家里妈妈一针一线缝的呢，“我觉着换衣服也没用，没准封印就在鸣人身上。”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要赌赌。”
“赌了。”
“等等，我说……”鸣人看着佐助自来也自顾自的敲定赌局心里哇凉，“重点难道不是我衣服已经被烧掉了么！”
佐助摆开脸看着外边。
自来也拽起鸣人胳膊还是检查了一番，“算了……你们两个在这乖乖等着。”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自来也就背着两个小包袱回到了山洞，他捏着鼻子叫着，“咱们家老爷是在火之国开饭店的，今年生意太好回不了家，让咱们把小姐和今年的利润送回水之国过年。”
鸣人穿好土豆色的棉衣棉裤拿着西红柿色的头发套，对着黑发白貂儿红嘴唇的小樱眨眨眼，“你是小姐，我是你随从？”
佐助展开藏青色的一身武士装，看着同样武士装，腰里挂把刀的自来也，“咱俩是护卫。”
“对。”自来也拍拍腰，露出金灿灿的样子，“可都记好了啊，咱们是暴发户。”
“确实挺像肥羊的。”小樱把玩着手腕上的宝石手环，皱起眉，“可是两个少年一个少女加上个高个子老汉，一想就知道是咱们。”
“灯下黑。”自来也笑的就像只老狐狸，“你们仔细体会体会。”
小樱并不满意自来也的回答，她盯住鸣人，“还有，你可要考虑清楚啊，四代大人知道了恐怕会很生气。”
鸣人当然不想爸爸为他担心，可真的按照爸爸的安排按部就班的过完一生，总觉着不能甘心。而且都到这种时候再说回去的话……鸣人看着佐助眼中的“决不罢休”，咬了咬牙，“啊，我爸其实很好哄的。”
……
火之锅边境，木叶驻地
办公楼，迈特凯办公室
“一定程度上来说，火影确实挺好哄的。”
迈特凯很想露出24颗小白牙闪亮一下，但两片嘴唇就好像被黏了强力胶，无论如何也张不开。他确实不太喜欢现在的四代大人，虚伪，狡诈，一点也不善良，完全不像个好人，但他不否认，波风水门是个很棒的火影。身为火影的好下属，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
“尤其是四代目火影。每天在木叶里三点一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都是从报告情报里知道的。”
迈特凯想吐口吐沫反驳这种论点，然而喉咙里像刚吃了沙子，只有干。
“所以，文件嘛，做点小手脚，一般来说火影大人也不会发现的。”
“不行！”迈特凯终于一巴掌拍上桌子，嘴也能张开了，“这是欺上瞒下！宁次，这是欺上瞒下！”
日向宁次歪歪头，完全不畏惧自己一脸狰狞的老师，“那您打算怎么办？”
迈特凯长长的出了口气，揉着头发，“我以为，他们只是闷了，想出去玩一下……自来也大人和我提过好几次了。”
“老头子就是要您决断时的一犹豫。”宁次耸耸肩，他的老师实力出众，智商也没脸上写的那样低，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或许吧，“总之，刚刚没有拼命拦，现在就别再抱怨暗部为什么会跟丢人。”
“或许他们就是出去玩了，天黑了，或者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凯对宁次挤挤眼，勉强漏出8颗牙。
“那他们就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或许再仔细找找，只要他们还没出海，总归是找得到的。”
“别骗自己了，凯老师。”宁次击碎了凯的乐观幻想，“虽然他们每天都在做d级任务，可那依旧是精英小队，现在带队的还是经验无比丰富的自来也大人。除非您直接宣布港口戒严，大闹一场。但是，别忘了，一，咱们没有那么多人手可供调配；二，闹大了，木叶那边知道的更快。”
凯“啊”的一声跳上椅子背，蹲的像只青蛙。
宁次叹气，“不管真假吧，下忍小队去把小偷缉拿归案，这是多么正常和无可厚非的事情啊。那么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为难呢？”
凯直起腰，开始在椅子背上金鸡独立，“因为我们根本无法预料，四代大人一旦听说儿子失踪会有什么反应。”
“或许云淡风轻，哦，去抓偷猪贼了啊，祝他们好运。或许……”现年15岁的宁次当时已经懂事了，他完全不想回忆，火影叔叔因为一下午找不到鸣人而释放出的可怕查克拉，“想想鸣人五岁那年。”
凯也打了个哆嗦，当时他就在现场，亲眼看到四代目在床下找到了本应该在鸣人脖子上迷你三尖叉苦无，以及之后混乱的木叶，“可是欺上瞒下总有骗不过去的时候，要是过几天他们就能回来，一切都好说，可万一出点事呢？”
宁次舔舔嘴唇，“我爸爸从小就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千万别傻乎乎的以为诚实是种美德。比如，变身术的成绩没及格，直接说没及格，比说因为看到同学变成了异形笑疯而没及格，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以，我们必须实话实说，事实就是自来也大人带着下忍小队去抓偷猪贼就好。”凯抱住头，“剩下的……他们不是失踪，只是去任务一时不好联络？”
“不，后面那句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宁次帮老师铺好纸，扭开笔帽。
凯跳下椅背拿住笔，啃着笔杆，“但愿不会出什么事。”
“自来也大人才是鸣人的上忍导师。”
“你说的也对。”
……
而火之国木叶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波风水门放下笔揉揉手腕。现在是4点33分，距离他的晚饭时间还要好一会，可他已经有些心慌慌了，“大和，给我杯热可可。”
猫脸面具下的大和微微皱眉，其实从刚才他就发现四代面色有些不对，“大人，是累了么。”
“你不要连这句话都跟玄间学好么？”水门叹口气，拿出包饼干撕开，“只是中午没吃饱，大概有点饿了。”
大和冲了一大杯热可可端过去，然后开始砸核桃。
“……”水门只觉着一脑袋黑线，但今天他也没兴致阻止了，他喝了很多口甜腻腻的可可，还是觉着很心慌，并且，似乎不是低血糖的迹象，“总觉着要有事发生啊。”
大和没说话，把核桃仁放在火影手边，然后开始削苹果。
“我上午已经吃了一个苹果了。”水门把核桃仁一一碾碎进可可里，拿个勺子搅了搅。
大和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开始削梨子。
水门喝着可可，看着那个拳头大的梨子，突然觉着营养针和维生素片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卡卡西那边最近还好吧。”
“哦。”大和放下削了一半的梨子，擦擦手，在文件堆了翻了好一会才找到了关于卡卡西的情报，“嗯，他啥也没说，就一句一切顺利。”
“时间呢？”
“三天前的。”
“嗯。”水门摩擦着杯子，分析来分析去，还是觉着，以现在卡卡西的实力，即便出什么事也总归跑的掉的。至于闯了什么祸？闯祸那本就是计划中的，他也不怕卡卡西闯祸。那么，这种心慌慌的预感还能是什么的呢？水门突然觉着心更慌了，“大和，别削梨子了，把鸣人那边的情报给我找出来。”
“哦，哦哦。”大和这回连手的都没擦，就直奔了鸣人的文件夹，“嗯，还在养猪场帮工。”
水门伸出了手把夹子拽了过来，“还是我自己看吧。”
大和看着火影紧促的眉头，突然心里也有点慌慌的。他知道，强大且久经阵仗的忍者对于危险总是有点预知的……不会是鸣人少爷真出什么事了吧！
不过幸好，水门很快就松了口气，扣上了夹子，“确实不能每天坐这么久，人一缺乏运动就是不够强健。”
大和也松了口气，他看看外边，阴阴的天吹着干冷的西北风，“要是天气好到是可以出去走走。”
“天气不好也可以。”水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拿起那只没削完的梨子开始啃，啃着啃着，还是觉着不对。他放下梨子，掏出
了飞雷神通讯器，几个按键之后，里面传来了“嘀嘀嘀”的声音——这是关机了，“最好是自来也老师忘记充电。”
“或许是坏掉了。”大和听到了自来也三个字，心里又开始慌了，“大人，您先别着急，飞雷神通讯器有时候就是会出故障，不然早就全木叶大量配发了不是。”
“也是。”水门收起通讯器，准备继续工作，可他就是坐不下去，“哪怕故障率高我也应该先给凯一个的，哪怕他可能会觉着我在遥控他不信任他也该单独给他一个的——让暗部给凯传讯，走加急，确认一下自来也为什么没有开机。”
“是，大人。”大和拍拍手，打了几个手势后再次劝到，“大人，您先别胡思乱想。”
“嗯。”水门点点头，终于还是坐回办公桌前，“即便有了通讯器，电话线也该铺到驻地的，就不该省那点钱。”
“大人，那不是那点钱。”大和只能如此安抚越来越焦躁的火影，他觉着，他或许应该找机会去通知一下玄间前辈，“而且，只是您的一点第六感而已，您要知道，您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出过任务了。”
“额。”水门突然有些尴尬，“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是我脑子抽筋了……要不然，让暗部回来吧？嗯，不，还是确认一下我好安心。咳，其实虚惊一场总比担惊受怕着好嘛。”
“是，大人。”
虚惊一场确实比担惊受怕要好
…………
木叶61年12月已经快要过去三分之一，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