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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当卡卡西领着他的小队,压着他的雇主终于走出火之国国境,漂洋过海风平浪静来到水之国的时候……谁还会记得时间那种东西。
“达兹纳老爷爷。”一路上已经和雇主厮混熟的鸣人代表小队发问,他们现在实在是不想去问那个一句实话也没有的老师了,“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坐船去波之国,非要从水之国绕个大圈子。”
工程师达兹纳先生其实比鸣人更好奇这个问题,但他现在也只能对鸣人做个小动作,让他问坠在队伍最后的“好好学习先生”。
这位纯粹的知识分子自从那天看到某位青年单人抗马的壮举后,就基本上不再反驳——木叶忍者的风评就是再怎么好,他这个从小就看习惯了大陆上打得不可开交的老头子,也不可能忘了到底是什么人不发一言的屠村一夜,连个婴儿也不留下的。
“切~”没得到任何提示的鸣人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暗骂……好吧,绕路就绕路,既然雇主都没意见,那卖身成为工具的忍者就更不操这份闲心。即使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越来越亲切的老爷爷越来越严肃的面孔。鸣人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事,还挺焦急……他见过太多这样的表情,那些行色匆匆来找他爸爸的家伙,以及最典型的,他的爸爸——只要单独一个人就一律保持这个德行。
而一旁的佐助看着又习惯性走神的鸣人,表示真的有些有心无力——任务做到了非同盟区还敢这样不小心谨慎,火影家的少爷果然只是少爷,还不如小樱看起来有前途。佐助再看看一直认真着的小樱,眼神示意小樱可以继续小心谨慎。
他宇智波家的直觉告诉他,卡卡西绝对在隐瞒着什么——绝对有阴谋。现在想想,世界上哪有那么正好的事情,即使鸣人是火影家的少爷也不会那么心想事成吧,刚吵吵着不要再做无聊的D级任务了,一进门就能马上接到个合适的C级任务?他可不相信跑到任务大厅找值班负责人闹一闹就能这么轻易的放新晋下忍出村。而且是马上出发,时间居然紧到都没看见那位儿控大人出来给儿子送行。
于是佐助就想越兴奋。他时不时的偷偷的瞄着队伍最后的卡卡西,手里剑时刻准备着,他相信,一定会碰上有意思的事情的。
是挺有意思。棋木卡卡偶尔偷偷乐着,一页一页慢慢翻着手里的有趣小说。不过有意思也就仅限于小说而已。除开小说,他现在心里就和长了毛毛一样——被看的。
他自问,这一路上应该是没有露出什么不得了的破绽吧?可那三个菜鸟小鬼怎么就能怀疑上了呢?这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亲爱的老师说的没错——这批生于战后,从出生起就能得到仔细照顾和受到良好教育的小鬼,确实单从智商来说,比他这代光知道服从命令乱砍人的家伙强多了。
所以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卡卡西腹谤:喂,佐助同学,您那是正经的写轮眼,没开眼也是写轮眼。小樱,你就别添乱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尤其是鸣人你,也别看了好吧——总有工作时间偷看小说结果发现你爸爸就站在身后的感觉,很惊悚的。
所以,都别再看我了……
还有——鬼人再不斩——都等你一路了——你不是不敢来了吧!
当然,忙绿的生活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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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国,国都,国主府
艳阳高照
一向不怎么忙碌的火之国年轻国主终于身体力行的验证了这个命题。
他还在回想着刚刚,刚刚他在新达成的《三国经济补充条约》上签了名字。却很尴尬的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今天的日期。他很想像平时一样问问身边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好。可是为了在各国记者的照片上体现他身为大国国主的威严,所有人都被撤走了,只剩下他面对那些已经快伸到他嘴里的各种在狂闪的闪光灯。
你说为什么是闪光灯?因为只有闪光灯——他根本不需要说话——他的职责就是闪光灯闪起的那一刹那能够睁大眼睛不被闪花了眼。好吧,火影说,这也算是个很有技术性的工作,可,
“我还是个傀儡吧。”这位国主总是喜欢在这种已经排练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做给人看的场合思考一些人生的重大问题。和看护他的忍者们和大臣们不同,他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出事故。要条件反射出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真的很好奇:一出戏,导演在排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男主角不是他想要的,是会咬着牙继续还是换个人重新来……
“国主。”
年轻的国主叹气,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理会身后这个催他回去给文件签字的老家伙。可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不可以对白发苍苍者置之不理,真矛盾——波风水门,我的火影,您到底是想把我教育成什么样的人呢?
“国主,那些文件需要您尽快签字,火影说他在谈判桌上要用到。”
……
“我会抓紧时间的。”
不过时间真的有我们想象的那般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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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国,木叶,慰灵碑
夜凉如水
“咳。”
“水门,不要把飞雷神坐标放在慰灵碑,碰到胆小的会被你吓死的。”
“我还以为你不信鬼神。”波风水门施施然从慰灵碑后转出来,看向这个敢胆大半夜坐在慰灵碑前边喝酒的人。
“神不好说,但是鬼又不是没见过。” 那个藏身于厚厚斗篷的人给旁边的空杯子倒满酒,递给已经来到他身前的火影,“要不要一起?”
“这大半夜的,怎么这么突然,难道你是改主意要打申请回木叶了?”波风水门微微笑着,接过杯子,“回来吧,条件随你出——大蛇丸前辈。”
“叫大蛇丸就行了,听你说敬语总觉着后背阴风阵阵。”大蛇丸见水门接过杯子却一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也笑了,“怎么?不喝?怕我下毒啊。”
“呵,您最多也就是吓唬晚辈一下,难道还真舍得让我现在就死?”波风水门耸耸肩,祭奠般把杯中酒轻轻挥洒在慰灵碑前,结果马上就听见□□腐蚀草地发出的嘶嘶声……
大蛇丸缩缩瞳孔,看看喂了草地的酒,再看看一脸纠结的水门,还是露出可惜的神情,“那可是好酒。”
“是,好酒。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波风水门正色。
大蛇丸却依旧自顾自的倒酒,自顾自的说,“听说你最近收税收的手软,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我的钱都还给我了。”
“什么叫你的钱。那可是你自愿放在我这里的。”被催债的四代火影淡定着,“再说,你这么精明,没好处你当年能那么干脆把钱往我这里一堆转身就跑?别说的我好像拿钱不办事一样。”
“哧。”大蛇丸气乐了,“把钱放下转身就跑的意思是这钱就不是我的了?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说了,我就自当那些金子买了你一条命——够本了。”
“我命比金子金贵多了,不过买你命还是足够的。”波风水门挠挠头,“对了,最近地下交易所那个关于我的新悬赏不会是你放出去的吧。”
“我可没那个闲钱。”大蛇丸拿着酒瓶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波风水门。
……
“好吧,说正事。” 被看的发毛的火影再次正色,“找我什么事,快说,困着呢。”
大蛇丸沉默了几秒,他看着水门的眼睛,水门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而真挚,然后又看看水门的手,水门的手自然的垂着,很放松,都放松到要蓄势待发了——大蛇丸抽动了下嘴角算是笑笑,“我单纯路过。其实你完全不必太紧张,困就先回去睡,不用陪着我。”
“我倒是想回去睡,你知道那种睡的正舒服突然被强制叫醒的感觉么?那个难受劲,可人家保卫部的就是咬死说发现了一名SS级通缉犯。弄得我想发火都发不出。”
大蛇丸看着突然气鼓鼓的水门半晌无语,“我是音忍头目。”
“就算是同盟忍村的,大半夜的未经允许进入木叶也是件麻烦事吧,你倒是提前打个招呼啊。”水门目光扫向大蛇丸手中的酒壶,“而且你刺杀火影未遂——”
“我说了,那是好酒。”
“好吧,是好酒前辈。”
……
“都说了你不用这么紧张——除了被吵醒难受一会也没啥坏处——你就当军事演习好了,不是一直都在抱怨新人反应都不太灵敏?” 说完大蛇丸就不再理会还想说什么的火影,只是自顾自的沿着长长的慰灵碑走着,直走到最尾的一块才再次开口,
“对了,水门,怎么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志村团藏。”
“木叶有这么一个人么。”水门冷笑,快步跟上。
“波风水门!”大蛇丸也回头冷笑,“你确定你现在精神状态正常?”
“我挺正常的,扭曲的是你,公认的。”
“不跟你理论,你没睡醒。”大蛇丸继续冷笑,“都说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要做的事对你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懂得的,我也懂得的,我从不低估你对时机的把握能力,所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哪么回事?我的事你没资格管,自来也和纲手不是也从来不管么?你管好你的人别头脑一热好心添乱就行了。”
“我看你现在才是头脑一热乱找麻烦——不要再做小动作,也不要再继续挑衅。“水门这次真正的严肃起来,“回木叶,给你翻案。”
“你说什么笑话——我是叛忍。”
“那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说你不是叛忍你就不是。何况我有证据证明你这些年对木叶的发展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呵呵。”大蛇丸轻笑出声。
“你呵个鬼啊。”水门却更加严肃,“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你要是觉着回木叶尴尬,那就继续搞你的音忍。木叶需要类似音忍的同盟,不可否认,你那种小村子想发展也离不开木叶的支持,我们以后完全可以合作的更好。难不成你还真想现在就和木叶开战?就是加上风影砂忍你也没有任何胜算。”
“是么?”大蛇丸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上上下下瞅着依旧蓄势待发状态的火影,“可是你心里清楚的很波风水门,我是叛忍。”
“那我这个火影和你一个叛忍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
……
“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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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保卫部先别解除警报。”波风水门对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暗卫下达指令,“还有三代现在在什么地方。”
“保卫部。”暗部赶紧把手中的披风递给忘记穿外套的火影。
“我要见他。”火影紧紧把披风裹在身上,他觉着慰灵碑的风确实是比别处的冷。
谎言下面是真实,那真实下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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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60年
一月底
火之国的人们发现梅花上的雪仿佛一夜之间就不见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