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有意思啊。”
笑了。
月倾欢着实笑了。
她会怕吗?她只是想不到,联合国给自己脱罪脱得如此速度。
就连月倾欢自己都想不到,她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面对联合国当众倒打一耙的!
“试问,你调查过什么吗?作为联合国第一反应不是调查,张口就来自导自演?孤跟你们玩够了!也许以前那位‘普莉希娅’一直在跟你们胡闹,只可惜,她已经死在昨天……今天的普莉希娅不会由着你再践踏威尔利亚帝国一丝一毫!记住了,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你都别想再动!”
联合国首脑顿时惊了!
她……
她在说什么?
昨天的普莉希娅死了?那……她不是朔月吗?她不是朔月,她是谁?
“你不是普莉希娅!你是什么人?”他惊道。
“呵呵……”月倾欢觉得越发的好笑了,“我说您老人家是不是克隆孤克隆得太多了,已经分辨不清现在的孤是哪一位克隆人,哪一个版本了啊!”
“你休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敢问你承不承认你刚才的反应?你怎么知道孤是不是普莉希娅?还是孤的人权在尔等看来,只剩下一个名字了!嗯?”
月倾欢的话犀利得不像话,对面的首脑额头开始不住的冒汗。
他叫不准。
只听她道:“你是不是还想问问,眼前的孤到底是哪号克隆人?培养罐里的是哪号?你们培养了一千个克隆人,你以为孤不知道?”
一千个?
他还真不知道,那两个饭桶做出的量有一千个?
“在孤早年住院的时候派人偷血,你们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是不是想看看这世上有没有为自己打官司的皇帝?有啊!孤今天就来当第一个,给不出一个解释,您也不用下线了。”
月倾欢忍不了。
一丝一毫都忍不了。
存在的权力被剥夺,她是应该去死么!
呵呵……
那好,她今天就做这位给自己打官司的皇帝!
当着全国子民的面!
原本威尔利亚帝国的百姓早就烦透了朔月,但谁也没想到今日朔月的出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他们着实惊了。
他们早就知道有克隆人的存在,克隆普莉希娅的存在他们也想过。
但他们没想过会有人为此打官司!
而且告的还是联合国!
“我劝你不要胡闹,普莉希娅陛下,如果您认为我们侵犯了您的权益,您可以来起诉,拿着证据起诉!当然了,我说的证据不是那两个早就被辞退的人,我们这边有他们的辞退信息,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和那些被你带偏的吃瓜群众看!”
这话说的,连身后那两个人都惊了!
他们这是突如其来的被辞退!联合国那边眼睛都不眨就把他们弃了!
而且,他们还先发制人,在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作伪证!
天呐,他们为联合国鞠躬尽瘁啊,他们那些克隆人以及技术,都在联合国总部,而他们就被卸磨杀驴了!
但他们不敢出声。
联合国当场弃了他们,朔月这个小崽子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死。
天呐……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
就这么看着没有一丝伪造痕迹的解聘单呈现在月倾欢面前。
她想跟老油条怼,人家老油条分分钟撕了她!
别说是刚满十八岁的朔月小崽子的没有反击能力,就连月倾欢这种久经沙场的人看了这反应,也被震惊了。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技术部的,不知道你把他们请到你这里制造克隆人是不是企图卖惨制造舆论,如果你想告,也可以!拿出证据,并且你要对你的荒唐的举止负责!”
他在威胁月倾欢。
月倾欢感受到了。
包括那两个被联合国直接当成弃子的人,也看着月倾欢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反应。
她……
绝不是朔月。
朔月那脾气他们吃得透透儿的,根本没有这分冷静。
也没有这分从容不迫。
“孤会拿出证据告你的!”
“那您可要尽快了,三天后,麻烦您来一趟联合国总部,巨轮的案子,恐怖袭击的案子,我们已经查明了,三天后你来的时候若是拿不出理由告我们,那么就别怪我们告你了!”
“嗞——”
他下线了。
月倾欢眯缝着双眸。
她这次是彻底把威尔利亚帝国和联合国之间的分支关系,抛到了顶点。
这仇恨值已经升到他们二人必将有一个灭亡!
月倾欢在直播间里只留下一句:“那么,三天后,联合国总部见。”
“嗞——”
通讯关闭。
月倾欢也懒得跟他再废话了。
关闭通讯之后,殿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月倾欢一直靠在椅背上,目光瞟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位。
那两位再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直视月倾欢。
月倾欢笑了笑道:“看到了吧。”
“……”
“看到联合国的态度了吧?你们都在为一些什么东西卖命,你们心里没点数吗?”月倾欢冷冷一笑,朝着那二位走去。
莱斯和亚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他们两个如此大的功臣,对方说扔就扔,他们简直呵呵了!
现在……现在怎么办……
“孤给你们一条活路,把你们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站在孤这边,孤罩着你们,懂?”
“你……你是普莉希娅吗?”
突然,亚尔脱口而出,反正都要死了,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避讳下去,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说到这个问题,月倾欢扬起嘴角道:“现在是孤在问你问题,懂?”
莱斯无语了,捅了捅亚尔,小声的道:“朔月会是这个样子吗?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确实……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
普莉希娅女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月倾欢看着这两位,直接问道:“现在老实告诉孤,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朔月的去向?”
二人纷纷摇头:“我们哪里知道她的去向啊!我们还以为您……您是她呢……”
“那她会去哪儿?可能去哪儿?有什么线索?”
“她……怕是不在国内了吧……”其中一个人说着,实际上,你若问他们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半毛钱都不知道。
“那你们还有什么价值?”月倾欢不明白。
如果没有价值,那月倾欢也不知道留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慌忙的道:“那您需要什么?您说!我们都是您这边的,给您当狗都行!”
他们不想死啊!
不过说到这里,月倾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们是技术部的?那一千个克隆人,都是你们制作的?”
“是、是……”
“朔月也是?”
“是……”
“那你们制作朔月的时候,是只有一个吗?还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批量生产了?”
二人一听,慌忙跪下解释道:“天地良心,我们当年真的只有朔月一个!如果不是她近年来无法无天不服管教,我们也不想做这些备用品,这些备用品寿命都不长,如果启动使用的话,一个只能用半年,才做了这么多……”
“所以,孤就这么不值钱是吗?孤就是你们随随便便想复制就复制的是吗!”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他们再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跪在原地不停的磕头着。
“呵……饶命?那就要看你们表现了,孤这边倒是有个东西,想让你们破解。”
“好……”
那只朔月解决不了的小狮子,正好可以让他们试一试。
毕竟……
如果直接换了芯片,月倾欢也什么都调取不出来了。
说罢,月倾欢便将小狮子交给二人,并立下规矩——
“如果你们能破解,说明你们还有些本事,孤自会留你们一命,若是不能……也就休怪孤不客气了。”
月倾欢说罢,两人一边磕头一边去修理小狮子了。
而月倾欢自己则是离开了所在的大殿,回到了寝宫。
在回去的路上,她看到沧离一个人坐在屋顶,似乎一直在等她。
“沧离!”月倾欢喊道。
沧离看着月倾欢出来,便也从屋顶跳了下来,道:“刚刚怕你出什么事,一直在这里等你,没什么意外吧?”
“没有。”
说真的,也正是因为沧离一直在她身边,她做什么都有一种安全感,甚至也不怕朔月做些什么手脚,或许沧离唯一不适应的就是这里的科技,他不了解这些,便也不参与这些。
想做什么都是月倾欢自己的事,而她只负责保驾护航。
在回到寝宫之后,朵朵给月倾欢沏了杯咖啡摆放在床边,乖巧的道:“阿姨今晚似乎还要忙的样子,需要什么跟朵朵说,朵朵肯定帮阿姨!”
用机器直接沏咖啡这种事,月小初和小琛琛都是一时半会儿学不来的,月倾欢看着朵朵也喜欢跟着忙上忙下,忽然道:“他们把身份给你注册扫描了吗?”
“没有呀!”朵朵一边帮月倾欢铺床,一边回答着。
月倾欢倒是觉得不对劲,她明明吩咐过了……
“孤去催催他们,说过让他们给你立刻注册身份的,一个个的也不长心。”
朵朵嘿嘿一笑道:“不是的阿姨,朵朵只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着急,朵朵想陪着阿姨一起,先讨回公道再说!”
这孩子,倒是懂事。
在她身边的这几个孩子,都很懂事。
哪个都不会故意惹她生气或者添麻烦。
月倾欢叹了口气道:“那你还叫孤阿姨?以后跟小初和琛琛一样,学着改口!”
“那改什么口比较好?朵朵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叫阿姨‘母皇’呢?正统名称应该是这个啊!”
母皇?
月倾欢知道这个称位,但是从未真的这么要求他们称呼过。
因为——
“这是我父皇的国家和领土,孤将它接过来,只想以最虔诚的心守护它,孤本就属于代替男丁治理朝政,还是不要将它给人误解成女尊国度的好。”
月倾欢叹着,朵朵沉默了些许。
想来这个女人从记事起,最念着的就是自己的父皇吧。
就像她自己一样,虽然身在皇室,享受着最珍贵的身份,但是心里完全抹不去自己的父亲。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父亲为什么要和他们拼命?为什么不再等等?他们那个时候都不知道月倾欢有什么实力,或许再等等,再拖拖,援军就到了,现在能来皇室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父亲也能跟着回来,重新当兵,但是……
都是设想。
她知道……
父亲已经死了。
“那……阿姨,你相信你父亲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孤要信吗?”月倾欢反问道,“人怎么会变成星星呢?如果能给孤一个相信的理由,孤真的想去信,但孤七岁就知道,这不可能。”
如果可能,她也想希望,父皇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化作星星一直守护着威尔利亚帝国……
但她很清醒,这只是糊弄小孩的话罢了。
她不信,也不想用这种话糊弄朵朵,说她爸爸变成星星了。
“那么……人死后会去哪里?会变成什么?”
朵朵停下手中的事儿,专注的问着这个小孩子都会去问的问题。
“会化作生者的信仰。”月倾欢只说自己信的,“活在心里,永久的存在于生者的记忆中,这是真的。”
“这样吗……”
“嗯,消失有两种,一种是肉体的消失,还有一种是被这个世界所遗忘,当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记得他曾经来过,对他失去了记忆和认知的时候,他真的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所以,孤不信那些其他的,孤只信他还在孤的意志里。”
朵朵仍旧没说什么,专注的听着,在父亲死后,她的话也少了很多,只听月倾欢最后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归根结底还是孤心里觉得遗憾罢了,遗憾父皇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女儿很爱他,很爱,比任何人都爱!这种感情,当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传递,在他离开之后,孤用一生去想如何能让他再听到这个声音……”
“那怎么能让他听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