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夫人?倾欢她怎么了?
一连串的疑惑在骆芷寒脑中窜响,骆芷寒来不及思考其他,第一反应便是问道:“沧离在哪儿?”
“回将军,就在皇宫门口!”
骆芷寒神情严肃起来,也来不及多说其他,转头对南宫璟道:“皇上,末将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跟你一起去!”南宫璟哪里放心得下骆芷寒一个人去见沧离,沧离那家伙非但实力雄厚还不讲理,他真心害怕骆芷寒再在沧离手上吃亏。
南宫璟说着便和骆芷寒一同来到宫门之外,此刻的沧离正在门外静候着,看到果真有二人前来,他一双兽瞳微微眯缝起来,一旁的月小初看爹爹这凶神恶煞要撕了敌方二人的架势,小肉手连忙拉了拉他道:“爹爹!说好的先谈事,不能别轻易杀人啊!”
“嗯。”沧离这就算是答应了。
眼看着宫门门口,南宫璟和骆芷寒一同前来,沧离心底极力压抑着自己,告诉自己确实不能轻易动手。
毕竟他记得,骆芷寒还是欢欢少有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沧离自然会对他们先礼后兵。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来了?”面对前来的二人,沧离冷声问候着,南宫璟也不是不知道沧离什么脾气,极力摆出一副皇家的架子,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魔尊大人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套吧,是不是需要本尊再给你一拳,让你清醒的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沧离身后的月小初都看出来了,是很复杂的关系!
“南宫叔叔,你是不是带走我娘亲了!不然我爹爹不会这么跟你过不去的!”月小初小脑袋探出来问着。
还是他那奶萌奶萌的声音让南宫璟容易接受一些,但眼下的情况,南宫璟大致懂了。
他们的意思就是——
欢儿又失踪了……
嗯???
不对!欢儿怎么又失踪了!
“沧离!你还好意思跑来问朕?你看看你还能干点啥?你都把她绑在屋里三个月了,这人还能丢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吃你妈长大的!少跟本尊废话!人呢!在不在你那里!”
(南宫璟内心OS:朕巴不得你现在就把我妈吃了……)
“不在!”南宫璟还觉得莫名其妙呢,他还想问沧离呢!他那可是为了欢儿不受牵连才退出的,结果他一转头,欢儿就出事了。
沧离居然好意思过来管他要人,他真是好大的脸!
倒是一边的骆芷寒客观的分析出事情的不对劲之处,直言问道:“敢问魔尊大人,为何怀疑是我们所为?是发生了什么吗?”
沧离眸光落在一边看似真不知情的骆芷寒身上,从洛清歌到骆芷寒,再到整个灵盟,搞得就好像去围攻沧离的是假灵盟一样!
“本尊记得你是灵盟总管吧?”沧离犀利的眸光落在骆芷寒身上,南宫璟一看他居然盯上了骆芷寒,第一反应便是挪动几步护在骆芷寒身前,怒喝着:“你想对朕的芷寒干什么?朕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啊!”
骆芷寒见南宫璟竟然忽然护在自己身前,心头微微一暖,但此情此景,骆芷寒还是轻轻拍了拍南宫璟的肩膀道:“皇上,末将没事……”
“什么没事,这家伙你必须警惕!朕稍不留神你就没了!”
沧离一双兽瞳微微眯缝起来,他在南宫璟心里的印象这么残暴不讲理吗?
不讲理的分明是南宫璟吧!
他半句话还没问完,南宫璟这厮上来就打断他?!
“南宫璟,你给本尊闭嘴,本尊在问她话!”
南宫璟怒怼:“有什么话你问朕,她知道的朕都知道,你休要伤害芷寒!”
沧离也懒得跟他废话:“那你可知,你灵盟方才全员出兵,直闯我天启国京城?”
“????”
月小初见爹爹问到这个事,顺手将之前从灵盟士兵身上的令牌全丢了出来。
七阶,七个花样!
月小初“噼里啪啦”的全扔在南宫璟和骆芷寒面前——
这是!!!
骆芷寒和南宫璟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灵盟的令牌,七阶令牌都在,但是他们根本没说过让灵盟进天启国京城,更别说是绑架月倾欢。
等等!
骆芷寒忽然有种可怕的直觉,难不成是太后?!
“皇上,这极有可能是太后所为!”骆芷寒率先承认了,这些货真价实的令牌标志着灵盟确实出动了。
但这个事实,说起来却十分可怕。
南宫璟难以置信……
如果太后现在连调动灵盟都不需要经过他了,那他现在还算个什么?
沧离看他们二人一副崩溃的模样,他倒是懒得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们内部甩锅他不管,他今天一定要见到人!
“皇上,别管那么多了,现在人命关天,去找太后问问吧!”
“只有如此了……”
门外的月小初看他们两个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一双兽耳失望的耷拉下来……
“爹爹,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娘亲的下落噢……”
“管他们知不知道,此事是灵盟所为,今天给不出个答案来,本尊就灭了整个应苍国!”
后面的四位天魔听着魔尊的言论,瑟瑟发抖,这是真的彻彻底底把沧离逼急了!
而南宫璟和骆芷寒商讨片刻之后,也得出了结论道:“你们跟我们过来,我们也想要一个说法!”
众人:看样子这是不打了,已经成了统一战线了……
而此刻,地牢内。
在用了火系古魂珠之后,整个冰面融化迅速,但收回火系古魂珠之后,此处的寒冷又让月倾欢无法忍受。
混账!这太后真不是个东西!
她必须想办法出去再说!
“喂!有人吗!”月倾欢拍了拍冰窖的玻璃,大声呼救着。
但是这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太后,你到底在不在?婚契这事咱们出来好好谈谈不行吗?”
然鹅……
依旧没有答复。
冰窖内的寒冷,让月倾欢忽然感到小腹又传来一阵不适。
她待不下去了!
太后今日是非逼着她嫁给南宫璟是吗!
这件事她得出去了再想办法,眼下,她不能让自己枉死在这种鬼地方!
“孤也没说不答应你啊,你就不能出来一下?”
但让月倾欢没想到的是——
耳边传来的一道回复竟然是:“哀家可没看出来你想答应,看样子你还能再撑会儿。”
“孤答应嫁了行了吗!今天就嫁,你要签婚契今天就签!”
不就是一个破婚契吗?签就签!
她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她若是再这么硬倔下去,出了三长两短的,吃亏的还是她。
但谁知,这会儿太后竟然不答应了!
“哀家听说,你有古魂珠的力量,你应该能维持很久啊,这么早答应做什么?七颗古魂珠的力量,不至于连个冰窖都扛不住吧?”
妈的!这是人话吗!
古魂珠的力量如果太强大,足以改变空间磁场,甚至让人体发生变异。
七颗古魂珠的力量甚至都可以让刹洛那么一个鬼魂瞬间拥有实体,她敢拿现在的身体情况做这种实验?!
五颗古魂珠她都没敢用,还七颗?
太后见月倾欢不回复了,忽然改了主意。
就这么让一个二手货和她的皇儿成亲,也太便宜她了,不如……
“如果你不想用那七颗古魂珠的话,交给哀家如何?若是哀家可以长生不老,哀家或许也不着急你们的婚事。”
太后的用意极其明显了,把她关在这里,就是要狠狠坑她一笔!
人,她得嫁给南宫璟。
古魂珠,她得全部给太后留下。
她想得美!
看着月倾欢的瞳眸忽然转变,太后却依旧不动声色:“你可得想清楚了,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这些身外之物重要,哀家不是跟你保证过了么?嫁给璟儿你不会吃亏,后半生你过得会很幸福,甚至处好了你还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已经是凡人求之不得的了,你还想奢求什么?”
皇后?
应苍国皇后?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
这是最开始的时候,人人谣传的一个笑话,却想不到今天,这个老东西竟然真逼她为后!
我呸!她就没稀罕过这个位置!谁爱当谁当去,何苦一直拿这个位置绑架她!
月倾欢着实被太后的话气到了,忽然间,小腹传来一阵疼痛。
“呃……”
她的肚子……
擦!果真是草菅人命的帝王家,这太后简直不是人!
看着月倾欢已经坚持不住了,太后真不明白她还在倔什么,她以为太后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
只要有古魂珠在,她就算答应了成为南宫璟皇后也得跑,可如果没了古魂珠,再废了武功,太后就彻底放心了。
“你现在连古魂珠都不愿交,你让哀家如何信你是诚心的?而且这古魂珠,哀家只想用于长生不老,剩下的用来维持整个应苍国的通知,你若是需要,你便和哀家说,合理的事,哀家不可能不帮你,毕竟到了那时候,我们便也算一家人了……”
殊不知她的话,月倾欢半句都没听进去,刚刚那抽痛完全没有停止,反倒是情况更恶劣了。
月倾欢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冰面,另一只手紧紧捂着小腹。
疼……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让人崩溃的疼痛了,甚至在狱门的时候,她也没感觉到自己会疼成这样。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她多一刻都坚持不住了。
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
太后给出的那变本加厉的条件,她张不开口去答应,她根本做不到。
这已经不是暂且答应她签个婚契的事了,一旦答应了她,月倾欢便丧失了整个人生!
太后给她的那条路,对她而言简直生不如死,她的孩子一旦落入太后手里,更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这太后还要长生不老!
她的长生不老,意味着月倾欢将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为什么……
她是不配做一个母亲么?事到如今,她都无法做到为孩子如此委曲求全,她自己都难以想象,她宁可在这里挨着这份痛,也无法为了出去而放弃她未来的整个人生!
她想过,万一她可以再退一步呢?古魂珠都给她,南宫璟她嫁了,以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翻盘,但是……
她是真他妈的做不到啊!!!
如果真要逼她死在这儿,那还不如——
月倾欢一时间真的豁出去了,将七颗古魂珠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让暗处的太后没想到的是,月倾欢竟然忽地一拳朝着冰窖的玻璃狠狠打去!
“咔嚓!!!”
只听一声刺耳的巨响,月倾欢干脆一拳下去,那玻璃竟忽然被打碎了!
那玻璃是太后从极远处国家特质的,且加了几层的结界防护,怎么会——
看着那玻璃彻底的碎成了渣,月倾欢顾不得鲜血淋漓的手,第一反应就是从冰窖爬出来。
那一刻,她是把七颗古魂珠的力量都用上了,七颗古魂珠的力量不能轻易凝聚,否则她的体内就会出现那种如同爆炸般的疼痛。
她感觉她现在的腹痛,已经达到了极点,那种痛感形容不上来,但就好像她的腹部在疯狂的拧转一般,汗珠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
暗处的太后整个都看呆了……
她果然是动用古魂珠的力量了,那果真是古魂珠的力量!
那种力量极其霸道,可以打破一切自然法则!
可为什么!这女人就算是冒险因此死了,也不肯将这份力量给她!
太后歇斯底里的痛恨着,哪里知道在疼痛达到极限之后,月倾欢眼前的视线再度模糊了。
那一刻,她心底一直带着一丝矛盾的念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敢把古魂珠给刹洛,却死也不肯交给这丧尽天良的太后。
她这个人,矛盾的事太多了。
她是真的很想保住孩子,但却非要在这个关头用这种方法离开这里……
她怕是从没怀疑错这一点——
那就是她一直想问沧离的那句:“她适合做一个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