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刹洛你觉得谁脑子秀透了冒着生命危险去接这个活儿?”
这不开玩笑呢吗?
刹洛问谁能给他们做饵。
自然是没人。
刹洛挠了挠头道:“那……”
看着刹洛那一脸担忧能不能完成这个事的态度,月倾欢忽然开口道:“没什么要求,饵是个男的就行。”
男的!
刹洛瞬间反应过来了,月倾欢这是明显暗示啊!
男的……
月倾欢身边的男的,目前就这么几位——刹洛,叶北城,书云鹤,以及叶北城店里的伙计。
那么关于谁来做这个饵……
月倾欢和刹洛、书云鹤以及叶北城做了一番商讨。
“首先排除北城,他不能去。”
叶北城忽然听到月倾欢排除了他,俊脸“唰”的一红。
而刹洛则是满头黑线,不用猜就知道这个结果:“怎么?欢欢你怎么总是这么照顾北城……”
“这不是照顾,北城不会任何武功,他做饵有生命危险!”
刹洛不服:“喂喂!我们也有生命危险的好伐!”
而月倾欢直接无视了刹洛的吐槽,继续道:“刹洛的话,以鬼魂的视角可以全方位追查凶手,刹洛留在孤身边协助调查。”
好嘛!
刹洛就知道,欢欢还是爱他的,不忍心让他被一个专门喜欢干那种事的凶手给糟蹋了……
“所以……书云鹤,你来做饵,如何?”
书云鹤心底一惊。
这还是月倾欢第一次需要他的实力。
同样也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如此重用……
这么让心震撼的感觉,书云鹤一定要记下来!
“书云鹤?”月倾欢见书云鹤直愣愣的瞅着自己,再次确认道。
月倾欢哪里知道,书云鹤此刻眼中的她,满满的信任与肯定。
这种感觉让书云鹤太想激动了!
以前从来没体会过,原来师父是因为这个才让他下山的!
嘤嘤嘤……
于是乎,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又这么发生了……
书云鹤下一秒便又忽然蹲在地上,抄起小本本闷着头疯狂记录着什么,完全无视了月倾欢刚刚的问题……
“书云鹤,你有在听孤说过吗?”
书云鹤一边记录着刚刚的感受,一边肯定的回答道:“有有有!必须有!月姑娘,今晚的事我包了,肯定把那个死不要脸的冒牌货逮回来孝敬你!”
“你听到了,那孤就放心了。”月倾欢斜眼一瞟,看得出一旁的叶北城眼底的那一丝惊讶和尴尬,只好解释道:“这孩子脾气有点怪,自闭症。”
叶北城尬笑了一声:“那我懂了……”
既然人选定了,那么,书云鹤便开始听从月倾欢的指示了。
按月倾欢的想法,那些出事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夜间在街道上走动,这京城仿佛被降下什么说道一样,只要深夜出去走动,哪怕解个手,都逃不过暴毙。
太诡异了!
“月姑娘,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就好!你们晚上都去睡觉吧,我一个天魔,就不信扣不住一个冒充月姑娘的凶手!”
看这书云鹤这么打保票,月倾欢还真就有点信了。
虽然……
书云鹤同样觉得这件事很是莫名其妙。
直到入夜。
书云鹤一个人坐在叶北城家门外,他深夜一个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等着女人上钩过来钩他。
按卷宗上所说,那个勾男的凶手惯用的套路就是如此,逮着个男人就祸害了!
那么——
他既然接受了如此大的任务,他就一定要替月姑娘抓到这个冒牌货!
书云鹤越想越激动,就坐在这里继续等!
于是……
就这样……
一个时辰过去了。
书云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躲在叶北城屋子里的月倾欢同样觉得诡异。
并没有什么人像卷宗里所说的那样上钩,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书云鹤战术错误?
“书云鹤!”月倾欢小声叫着他。
书云鹤立即回头道:“月姑娘,我在呢!我还没事!”
书云鹤一边说着,一边转了圈表示自己完好无损。
月倾欢满头黑线:“孤知道你没事……”
但是那个勾魂女也没来啊!
月倾欢不免有些失望……
见月倾欢有点失落,书云鹤急忙安慰月倾欢道:“月姑娘,你别着急!才刚一个时辰啊,深夜还长着呢,我再等等他!”
“嗯。”
月倾欢是真想看到那个冒牌货现身,卷宗上面不是说,只要晚上有男的晚上出门就会被这个女人杀害吗?
现在……
她也不是缺德,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书云鹤安然无恙啊!
但是,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书云鹤表示又吹了一个时辰的风。
这一个时辰里,书云鹤只能听见蝉在叫,树叶在晃,完全没感觉到有人靠近!
“月姑娘,要不然……我再等一个时辰?”
“嗯。”
其实月倾欢也想过换人,但京城不可能有人愿意陪她冒这个险,况且这太荒唐了,搞不好就是让人白白送死。
而月倾欢身边只有叶北城,刹洛和书云鹤。
除了刹洛是鬼根本没戏之外,其实月倾欢现在是可以叶北城的。
不行!
月倾欢不能拿北城的命冒险!
书云鹤终究是天魔,他多少也还扛得住!
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书云鹤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刹洛忽然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因为他这样太明显了?要不然让他假装一个起夜的?回屋后不关门,试一试?”
“可以一试。”月倾欢说着,便示意书云鹤改变套路。
书云鹤现在同样一脸懵逼,既然月倾欢让他改,那他便改!
商议着,几人剧本一换,假装成一个半夜出门去上茅房的无辜男性……
月倾欢就这么暗中观察着书云鹤走进茅房,一路上,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书云鹤一直都在外面晃悠啊,半个杀人犯都招不来!
而书云鹤进入茅房之后假装蹲下,然后继续一脸懵逼的道:“那个……月姑娘,我应该什么时候出来啊?”
“蹲一炷香观察一下,如果一炷香之内还是没人来,那就重复之前的动作,再来一遍!”
“噢噢……”
书云鹤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但他就这么在茅房假装蹲了一炷香,依旧什么事都没发生。
蝉依旧在叫,树枝依旧在摇。
万物和谐……
所以……
传说中的勾魂女呢?!
月倾欢也觉得奇怪了,这不科学啊,书云鹤又没开通什么特权,怎么他在外面走来走去就一点事都没有!
“对了书云鹤!你掩盖自己的魔族气息没有?”月倾欢追问。
书云鹤肯定的道:“掩盖了啊,我来这里就暂时气息了,这个月姑娘你放心,不管是人是鬼都察觉不到我的天魔身份!”
那就更奇怪了……
难道,月倾欢的思路完全错了?
“那……书云鹤,你从现在开始,一直循环这一系列动作,从上茅房,到回屋,期间去后院溜达一圈也行,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孤就不信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好的深夜出门就出事呢?!
月倾欢直接给这事辟谣了?
胡闹!这事如果辟谣了,那月倾欢爬一个六十岁老头子的床的事岂不是就石锤了!
可去他大爷的,今晚一定要让书云鹤折腾起来,务必把凶手折腾出来才行!
但书云鹤就这么又折腾了一个时辰,折腾到了后半夜,书云鹤还是没见到任何可疑的人。
甚至到最后,书云鹤严重怀疑一个问题……
“月姑娘,你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丑了,那女的压根没看上我啊……”
众人:“……”
那也太衰了吧……
但折腾了这么久,那勾魂女根本没出现,月倾欢推开门,对书云鹤道:“要不……今晚咱们别折腾了,孤再想想其他办法。”
终于,对于今晚这个点子,月倾欢彻底放弃了。
根本和卷宗上所说的不是一个思路!
而书云鹤这边,在听到月倾欢宣布今晚不折腾了之后,如同刑满释放一般,不然今晚绝对能折腾到天亮去!
这算个什么事啊!
但是,在月倾欢说出这话之后,月倾欢同样陷入了沉默。
“月姑娘?”忽然,书云鹤开口试探性的问道,“月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孤没事,孤再换个思路。”
至于月倾欢刚刚在想什么,月倾欢没说。
她在灵盟的时候,日常接这种打怪杀敌的任务。
每次团队出动,洛清歌都会分配出战计划,几乎从未失手过。
而她,每次都被安排为前方出战的那一个,不是防御,更不是参谋。
芷寒姐说过,论辨析能力,她终究还差了些,在团战中负责前方杀敌才是她的擅长。
果然……
现在离开了灵盟,想独自接一下这种任务,她一个人都完不成了是吗?
她还就不信了!
“你们都别打扰孤,孤再想想,实在不行去打探每一个受害者家属……这个人,孤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找出来!”
月倾欢哪里知道,与此同时,京城知府家里。
知府被这个案子闹得头疼了一天,深夜爬起来迷迷糊糊出去上茅房,又迷迷糊糊从茅房里出来。
刚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有脚步声。
而且,那脚步声还极为独特,在本就无声的夜里,发出“笃笃”的尖锐声音。
知府立刻警惕起来:“什……什么人啊!”
知府一边说着,一边恢复清醒,只见眼前一个红衣女人朝他走来。
这女人的轮廓……
如果知府没看错的话……
“郡主?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不是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个郡主月倾欢吗?!
而对面的女人忽然笑了笑道:“自然是有事要谈。”
“什么事?白天不方便说,非要晚上……啊!!”
岂料,知府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忽然扑了上去,将知府整个人推到在地——
“郡主……你干什么?!”
“白天在衙门上怎么方便说这种话呢?这人究竟是不是我杀的,还不都是知府大人您一句话的事儿。”
“郡主,您不能这样,我们公事公办,我们……”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封住了嘴。
在接近这女人的时候,他同时也能闻到,这女人身上所散发的香气……
知府瞳眸渐渐瞠大……
然,就在他神智渐渐迷失的时候,那女人嘴角扬起一道邪笑。
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待深夜知府家中的家丁们赶到声源处的时候,他们的知府早已成了一具干尸!
现场留下一个红色的衣服和一双他们闻所未闻的高跟鞋……
……
次日,晨。
待月倾欢再度推开房门的时候,感觉到整个家门口都闹得沸沸扬扬的!
官差们全部堵截在了叶北城家门口,因为他们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月倾欢就在这里!
“北城,发生了什么?”
听着叶北城在外面辩解,刚刚起床的月倾欢还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北城也是无奈,他们昨天折腾了一夜好伐?他敢用他的眼珠子担保,这群官兵所说的人,根本就不是月倾欢!
“月姑娘,出事了!昨夜知府大人在家中被暗杀了,作案方式和之前一模一样,他们在现场还发现了你的衣物和鞋子。”
“……”
月倾欢就这么看着叶北城把这两样证据拿过来,这衣服和鞋,跟她的确实一模一样……
甚至!
月倾欢拽过衣服闻了闻,上面的香气,也跟她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我擦!!!
这是明摆着要搞死她是吧?
敢情她昨晚蹲了大半夜没抓到人,那个该死的东西去祸害知府大人了!
“还有,月姑娘……他们说知府大人也被糟蹋了,关于这件事,他们要月姑娘给他们一个说法。”
说法?
呵呵了,月倾欢还不知道上哪儿要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