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虽然骑士和大臣们不敢说什么,但女皇陛下嗜酒成性这一点实在是让人头疼。
她经常在深夜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躺倒在某个树丛的树枝上睡过去,负责料理月倾欢生活起居的特洛伊经常在深夜找不到女皇的时候,去后花园翻她,最后将她抱回寝宫。
没人知道女皇陛下为什么会染上这个习惯,也没人知道女皇陛下在想什么。
只有国际上的新闻媒体对此大做文章。
随着月倾欢渐渐长大,她的嗜血也越发的明显。
月倾欢十岁那年,在出访的路上看到路边一个女孩在和一只白色小狗玩耍,她足足看了许久。
特洛伊发现女皇似乎喜欢那只小狗,心想着或许宠物狗能让女皇变得开朗一些,旋即恭敬的问她:“陛下,您喜欢吗?喜欢的话臣也给您抱一只来养。”
月倾欢静静的望着那只仅有巴掌大的小狗,忽然冷不丁的问出一句:“它会保护主人吗?”
特洛伊一惊,他猜不透他们的普莉希娅女皇在想些什么,旋即回答道:“当然会。”
“它做不到。”
然而,月倾欢却直接否定了他的言论,否得特洛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突然听月倾欢发话道:“孤想养一只狮子。”
“什么?”特洛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月倾欢又补充一遍:“出访回来,给孤准备一只雄狮。”
“是。”
女皇的命令,他自然要完成。
但是特洛伊自认为自己理解不了他的女皇,她到底在想什么!
十岁的孩子,要养狮子?!
但特洛伊还是去准备了,他将一头成年的雄狮放在了月倾欢的后花园内。
待月倾欢回来之后,亲自带月倾欢去认那只狮子。
谁料!
当晚,特洛伊便听到后花园传来一声惨叫!
特洛伊急匆匆的跑过去,却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地上一片血迹,月倾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贯穿了那头狮子的喉咙,狮子倒在血泊中,再没了生机,只剩下月倾欢的脸上、身上全都是鲜血。
“陛下!您怎么了?!”特洛伊被吓坏了。
但月倾欢却安然无恙,双眸好似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那头狮子的尸体。
“孤放它出来,它扑过来要杀了孤,孤将它斩了。”
如此干脆,利落。
特洛伊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看得出来,女皇陛下的眸底十分失望。
或许,在某些方面,她依旧是个孩子。
她本希望能有个存在,像父皇和兄长一样高大威猛,保护自己。
却没成想,野兽永远是野兽,和自己生来没有缘分的野兽,打开笼门的瞬间就要杀死她!
特洛伊似乎理解了女皇的意思,劝导道:“我们可以养一只小的,从小开始养……”
“孤不需要了。”
落下这么一句话,月倾欢转身便离开了。
徒留特洛伊一个人,搞不懂女皇陛下的意思,也理解不了她的内心。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沧离,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
为什么她身边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欢欢的内心?!
沧离读的懂她的想法,她的内心是孤独的,是痛苦的,她装作若无其事,但为什么此时此刻没人站出来给她一个拥抱?
她每日都处理国家大事,她存在的意义已经改变,她不是被捧在手心宠着的小公主,而是一个必须只赢不输的女皇!
是维持国家运转的机器,是整个威尔利亚帝国的希望!
她没日没夜的率兵征战,一个女孩,却要承担起守护整个帝国的重任!
有时候她累了,就一边狂笑着,一边将自己浸入酒池,大醉一场。
她不准许国家的防线有任何的疏漏,她不准有任何敌人打威尔利亚帝国的主意!
一直到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然征战几十场,杀人无数,只要动她疆土的,她不会留其一丝活路。
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国际上却没人把她当成孩子。
国际各大新闻媒体说着风凉话,把她当成各种反面教材分析。
他们会说,普莉希娅就是一个典型心理畸形的产物。
他们会说,从小见证家人全部身亡的普莉希娅早就是个变态了。
他们会说,普莉希娅多么残忍,根本就是个暴君。
他们会说,普莉希娅多么可怕、普莉希娅是个怪物……
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八年了,威尔利亚帝国依旧运转着,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延续了这个国家,且丝毫没让这个国家较之前落后一分!
人们骂她残暴、骂她变态,整个国际没人为普莉希娅说过一句公道话。
国内的骑士和大臣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的女皇,没人敢忤逆她,但她确实也没做什么让国家产生损失的事。
但普莉希娅女皇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们越发的无法理解。
她十八岁那年,在威尔利亚帝国和里斯帝国开战之后,里斯帝国的元帅赛尔被俘虏,骑士们将赛尔押入大殿,交由女皇陛下处理。
赛尔慌了神,心里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但他仍旧不放弃的不停的求饶。
甚至到了女皇陛下面前,赛尔还是不停的磕头求饶。
此时此刻的月倾欢方才洗完澡,穿着一身酒红色的睡袍,悠然的坐在皇座上,摆弄着手中的红酒。
看着眼前的赛尔神情慌张的不住求饶,甚至见到他之后疯狂的在原地磕头道:“女皇陛下饶命!女皇陛下饶命啊!”
一时间,月倾欢对他起了兴致,犀利的眸光微微提起。
“饶命?呵,你到底是说说,让孤怎么饶你的命?”月倾欢晕了一口红酒,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吓尿了的男人。
赛尔一听自己有了机会,慌忙道:“我给你当军师!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好说!都好说!”
“可惜,孤不会留敌方的人当军师,也不会留敌方的人做任何事,给孤一个让孤留下你的理由。”
月倾欢根本没有直视这个男人,她的话也让敌方的元帅一头雾水。
她……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