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召集百官确实为的就是处置皇后,依照律法行事,皇后这次犯的错,有心想要为她辩解的官员都找不到借口,除了皇后还有谁会给四皇子着龙袍。
没有皇后的吩咐,那道长与四皇子非亲非故,干嘛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做出这等事,再者龙袍不是等闲人能做的。
四皇子身上的龙袍已经被禁卫军扒了下来,带进了宫,铁证如山,但,毕竟是一国皇后,还得宣她过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而后再发落。
皇后与越国公商定后便一同到了议政殿,这令众臣有些看不明白,越国公府的徐五爷涉嫌盗四皇子的墓,搅了四皇子死后安宁,还扒拉出龙袍事件,皇后不应该是恨死了越国公府吗?怎的还与他一同进入议政殿,一副很是和谐的样子?
萧墨晔在看到两人一同进来时,心里就往下一沉,他原不赞成今晚就将皇后废除,因为今晚的事情牵扯到越国公府,危及两人自身利益,有共同的敌人,这容易使得他们的合作关系更牢固,但无忧已经下令百官入宫了。
能让徐五爷给他们背这个锅,已经算是不错了,无忧想要徐五爷的命,越国公绝不会答应,而他和皇后都是知道无忧真实身份的人。
果然,就听得皇后道,“本宫自认这些年为了大胤江山兢兢业业,陛下身子康健后本宫亦是甘心退回后宫,不再干涉前朝之事。
可今日,本宫发现有人狼子野心,为了陷害本宫,竟做出如此阴毒之事,将龙袍穿在我皇儿身上,行盗墓之事故意引得越国公府的徐五前去,又让禁卫军前去将此事栽赃在徐五身上,再借龙袍之事构陷本宫,企图占了这楚家江山。”
“皇后这是何意?”无忧没想到她还能扯出这番鬼话来,沉了脸。
“本宫是何意,你当心知肚明,萧世子,你说呢?”皇后对着无忧勾唇冷笑,转而看向萧墨晔。
他们果然要拿无忧的身份说事,萧墨晔眼底寒芒倏闪,面上却依旧淡淡道,“臣不知,陛下今夜召众臣入宫,说的是娘娘为四皇子缝制龙袍做寿衣的事情,娘娘还是莫要顾左右而言他的好。”
“好一个你不知,好一个镇南王府,胆大如斯竟敢谋害皇上,弄一个冒牌货坐在这龙椅上占了我楚家江山。”皇后眸光阴狠的看着萧墨晔,扬声质问,“萧世子,本宫问你,你敢说这龙椅上坐着的是我大胤的真龙天子?”
皇后一副正义凛然,誓死扞卫大胤江山的样子,众臣哗然,皇后的这番话太令人震惊,眼前的君王是假的?
萧墨晔轻笑出声,“娘娘这是眼看着事情败露已无转机,要变相逼宫吗?娘娘说镇南王府谋害皇上,敢问证据何在?”
皇后眼底锋芒尽显,盯着萧墨晔看了好一会儿,下巴微抬,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似笑非笑道,“证据就在勤政殿,只要让人去搜一下,必定能找到真正的皇上。”
“放肆。”无忧见不得皇后那副虚伪嚣张的样子,见不得她将矛头对准萧墨晔,他今晚想趁机将皇后废黜也是想给萧墨晔减轻些负担,没了皇后,往后他只需应付越国公府也能轻松些,不想姚淑英竟拿他的身份说事,还将她自己做下的事情栽赃到镇南王府头上,“皇后好大的胆子,连朕都质疑。”
“哼,你个镇南王府的走狗也配称朕,本宫先前还觉得奇怪,陛下那年重病后便不愿打理朝政,硬是把本宫架到了朝堂之上,这些年我们夫妇相处也甚是和谐。
偏偏前些日子,皇上忽然身子好了,要亲自临朝,这天下本就是陛下的,他要临朝合情合理,本宫虽是觉得事有蹊跷也没多想。
不料,临朝的陛下根本就不曾处理过这些政务,尽数由萧墨晔处理,连折子甚至有些圣旨都是萧墨晔直接随着自己的心意拟的,此事,满朝皆知,萧世子还敢说自己没有野心,哪家的君王会任由一个臣子如此肆意妄为?
陛下的改变在萧世子替老镇南王外出寻药回京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宫有理由怀疑萧世子当初离京遇见了一个与陛下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借着出入皇宫便利谋害了皇上,将此人取而代之。”
皇后言辞凿凿,但她并不能拿出很信服的理由来说明无忧是假的,甚至不敢提无忧是十多年前就假冒皇上做到龙椅之上,那会将她从前做过的事情翻出来,但她只要坚持搜宫,找到昏迷的皇上,她刚刚所说的话就能成立,镇南王府和无忧就都翻不了身。
“皇后便是凭着这些猜测质疑朕的身份?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让谁协理朝政就让谁协理,难不成由着你胡来把我大胤给嚯嚯没了,朕才是真的?”无忧到底是心虚,最重要是怕真的连累到萧墨晔,他寒着脸,对外喊道,“来人,皇后私制龙袍为四皇子入殓,野心昭昭,即日起废黜她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不可。”越国公适时开口,“娘娘乃是陛下的枕边人,若陛下有异她最是能发现,老臣以为娘娘的话不无道理,涉及大胤的江山,请陛下允许我等进勤政殿查找一二,陛下也能由此自证。
另外,今晚之事太为蹊跷,老臣问过小儿,他是带着人追着刺客一路到了四皇子的陵墓,而朱统领又是因何而去的?那陵墓与皇宫距离甚远,朱统领深夜不好好守着皇宫安危,为何带着禁卫军前往陵墓?这一切不得不让人怀疑。”
听着越国公的胡编乱造,无忧道,“龙影卫替朕巡查之时,发现陵墓有恙回来禀告于朕,是朕命朱统领带人前往的。”
萧墨晔见无忧给越国公解释,担心他说多错多,接话道,“陛下,臣还是头一回听闻有臣子想要搜天子的寝宫的,越国公的胆子属实也不小,虎父无犬子,这般说来,臣倒是更相信徐五爷是真的敢去盗了四皇子的陵墓。”
说罢,他看着皇后淡笑道,“娘娘以往那般疼爱四皇子,如今他因着徐五爷盖了棺还被人扒了衣裳,不知他有没有在地下盼着娘娘为他讨个公道?
娘娘不想着四皇子,反倒是在这和越国公沆瀣一气怀疑陛下的身份,置君王威严何在?娘娘和国公爷又究竟是想做什么?”
越国公冷哼一声,“休要多说,是真是假一搜便知。”
说罢,冲旁边的几个官员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忙跪下,“臣等请求陛下允许搜宫,请陛下自证身份。”随后跪下一大半的官员,请求搜宫。
无忧气笑了,“若是搜了宫,朕就是真的,你们又当如何,皇后你又当如何?”
“臣妾也是为了皇室正统,若臣妾冤枉了陛下,臣妾愿自请去冷宫。”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他们临时要求搜宫,外面又全都是他们的人,无忧来不及转移皇上。
“好,朕依你,朕今日倒要看看,你还能扯出什么花来。”
越国公见无忧这么轻易答应了,眼里露出一抹狐疑,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得萧墨晔竭力劝阻皇上同意搜宫,越国公心底的疑虑消散了些。
朝门外的人做了个手势,有穿着盔甲的将士得令,带着人就去了皇上的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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