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脸色有些尴尬,瞪了无情一眼,无情转身就去了药房,显然没打算说话的意思。
赵韵只得跟叶筱锦解释,“我年轻时下山游玩,结识了一个朋友,两人很合得来,便将她带来了逍遥阁,她在逍遥阁住了有半年左右,有一日趁着师父闭关,师兄们又下山时,盗走了毒经。
事后师兄追查到西夏,才知她是西夏忠勇侯府的小姐,当时的忠勇侯府如日中天,是西夏武将之首,很得西夏皇帝信任。
师兄刚抓走她,忠勇侯便带兵追了上来,师兄虽不惧忠勇侯府,但也不想给逍遥阁惹麻烦,毕竟师父和师兄他们功夫再高也抵不过军队,但是她在逍遥阁行盗窃之事,又弄丢了毒经,师兄也不可能就那样放过她,便废了她功夫,给她喂了丧失嗅觉味觉视觉的药,杜绝了她学习毒经的可能。
忠勇侯知道自己女儿偷盗在先,又见师兄功夫和医毒之术不俗,一旦没抓到师兄反而让她将女儿窃贼行为宣扬出去,忠勇侯府的名声就毁了,因此,他也只能吃了那哑巴亏。
此后,我与师兄又去了几次西夏,依旧不曾找到毒经,至于她与西夏皇室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她被忠勇侯带回去后养在了城外庄子上,不曾嫁人,应是与西夏皇室扯不上关系,但是现在的忠勇侯府与皇室有什么关系,我不清楚。”
叶筱锦听着这话觉得很是怪异,师父如今也才三十多,师祖能允许她下山游玩时肯定也有十几岁,也就过去了二十来年,怎么听着师父说起来像是特别特别久远的事情。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想的还是毒经的事情,不知如今究竟到了谁手里,拥有毒经的人就是与皇后他们勾结害叶家的人,也是抓走她娘的人。
毒经那么重要的东西,忠勇侯府小姐费劲心思从逍遥阁盗走,必定是小心珍藏的,不小心弄丢的可能性很小,要么是刻意藏起来的,哪怕是被二师伯废了武功又喂了药都不肯交出来,要么是如师父一样,被身边信任的人偷走。
有没有可能西夏国主与忠勇侯小姐关系亲近,是他偷走的,叶筱锦总觉得叶家被害与西夏国主脱不了关系,“师父,那忠勇侯府小姐年龄是不是与你相仿?”
西夏国主年龄与师父相仿,若那忠勇侯府小姐年纪也与师父差不多,年龄相仿的皇子与侯府千金不是没可能关系密切的,毕竟皇子都需要靠女人建立强梁拉近自己与重臣的关系。
赵韵点头,“我们同岁。”顿了顿,迟疑片刻后,她又道,“上一世我们同岁,毒经被盗发生在我上一辈子。”
叶筱锦,“……”
刚刚心里想了那么多,费了不少脑细胞,竟是一场空。
若是师父上一世的事情,那就不可能是西夏国主从忠勇侯府小姐手里偷得。
她倒是想起来,上次师父与萧墨晔相认时说过她中毒昏迷醒来就有了前世的记忆,她一直以为师父是重生,可听她这样说竟是转世投胎?
叶筱锦满眼的疑问探究,赵韵想忽略都难,知道她问这些不会只是因为好奇,便继续道,“忠勇侯府小姐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人,我总觉得她没说实话,毒经并没丢而是被她藏起来了,弄丢毒经我很自责就时常跑去西夏监视她,看看她会不会拿出毒经。
结果没发现毒经的消息,却是遇上了小晔的父亲,生了一段爱而不得的孽缘,两人先后出事,我是毒经被盗一年后死的。
死后十年才在英国公府出生,成为英国公府的赵韵三十九载,所以距离毒经被盗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后的忠勇侯府与皇室有没有联系,还得去查一查,不过我还是觉得那毒经并没有丢,就是被忠勇侯府小姐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恢复前世记忆后,再去了趟西夏,可惜那忠勇侯府的小姐已经去世了,原本风光的忠勇侯府也落魄了,毒经更没了消息,好在也没发现有人用毒经上的毒害人,后来我有了小晔,他被放在镇南王府,我不放心离京就再没去过西夏寻着毒经。”
“我怀疑那毒经就在西夏国主手里。”叶筱锦道,然后把自己的分析告知了师父。
赵韵听完,知道她是想就此找到西夏仇人和她娘,看了眼药房方向,低声道,“自从知道你爹所种的毒出自毒经,二师兄便派人前往西夏寻找毒经,如今知道皇上身上的毒也出自西夏,你二师伯定会亲自去一趟西夏,他不会允许有人拿毒经的毒继续害人的,等他们带回消息,届时我传信于你。”
等二师伯给皇上解毒,她自己也会带着皇上回到京城处理了皇后,也是要往西夏去的,但叶筱锦没拒绝师父的好意,二师伯必定会比她早到西夏,若是二师伯能提前找到拥有毒经之人,说不定还能帮她更快的找到娘。
想到娘,她又想到了昨晚梦中的呜咽声,心里有钝痛感袭来。
或许昨晚梦里的就是她丢失的记忆,不知师祖和二师伯有没有办法令她恢复记忆。
这般想到,见到老阁主时,她便问了,老阁主本还在抱着探探举高高,听得这话蹙了眉,将探探交还赵韵手中后,捋着胡子沉吟,“老夫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机缘,该你想起来的时候自会想起来,有些事想起了未必是好事,老夫强行干预对你也未必是好事。”
老阁主态度坚决,叶筱锦自不会强求,也强求不得。
回去的路上,赵韵见她神色沉郁,安抚她,“你师祖是被我的事吓怕了,他时常后悔当初插手我的事情,觉得我与皇上和小晔分开都是他害的,因为这个他已经二十多年不曾下山为人卜卦,我如今倒是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娘的事情我会请二师兄去西夏时帮你留意。
为母则刚,你娘这么多年还活着,必定会等到你去救她,你莫要给自己背负太重的压力。”
叶筱锦乖巧应了声,她没跟赵韵讲自己是因为昨晚的梦境才想着要恢复记忆,既是没办法,多说了也是给她平添烦恼。
老阁主显然是清楚一切的,但是他不能说,他的顾虑叶筱锦自己也怕,她如今有孩子,有那么多在意的人。
生离死别,三弊五缺哪一样她都经受不起。
找娘的事情还得另寻他法,好在爹爹情况好转。
她跟着赵韵回了院子,吃过午饭带着探探睡了个午觉后,就带着孩子去看叶凯旋,叶鸿和老庄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只让她一人进屋。
那些梦境和顾虑她不能跟爷爷和师父讲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爹爹,说到要去西夏找娘时,叶凯旋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叶筱锦猜想定是自己刚刚说的内容刺激到爹爹,才让他有反应了,便又着重讲了一些关于她娘和西夏的事情,说到她娘怀有身孕,甚至可能把孩子生下来了,叶凯旋的眼珠子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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