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弑,“我不知道……第一次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我这么纠结。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其实我有些恐惧,我恐怕当我拥有了那个权力,也会犯高位的人所犯的毛病,贪欲变得越来越大!”
叶子岚握着他的手,“别怕。别恐怕。而且,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的一生一世。”
“子岚,你不担心?我以为你会担心的,三宫六院什么的。到时候,前朝后宫,我担心不是凭自己一己之力可以阻碍的,到时候我得了天下江山,却负了你。”
原来李弑是担心这个。
叶子岚倒是笑了,“你有心就好。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其实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你以为平常夫妻就不会有二心?
“再说了,别说你负了我,也许过几年,你没这么俊了我也厌了你呢?到时候一拍两散。你做你的至尊皇帝,我做我的逍遥女挟,闯荡江湖去。”
李弑抱紧她。
“想都别想。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要一生一世陪着我。这是你说的,不许食言。”
……
郑灵灵被囚在东宫的一处荒废的园子里。
已经几天了没有人来看过她。
她也无法往外通传消息。
身边连一个使唤的丫环都没有。她何时过过这种落魄的日子?真是难熬死她了。
最难熬的还有,恐惧。
现在她现在头上顶着一个谋害太子的罪名,不管太子是醒了还是不醒,不醒更惨。就算太子醒了,恐怕她也没有好下场。
起码太子妃之位是没有了。
如果太子有事,就象皇后说的,让她给太子陪葬恐怕琽阳轻的。
重了,诛九族。
想想就恐惧。
这几天的吃食,也完全不符合她一个太子妃的身份。
刚开始的一二天,她还对送饭的人发作了几回,但送饭的人理都不理她,连白眼都不给她,扔下饭菜就走,任凭她怎么骂,反正都没人理她。
那个小黑屋,光线又暗,又潮湿,只有一床被子,冷得她瑟瑟发抖。
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
她实在受不了了,几次都想一死了之。
可是她头上还挂着太子妃的头衔,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也会连累家族。
真是活着不是,死了也不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一切都是叶子岚。
那个可恶的女人!
……
叶子岚来看郑灵灵的时候,已经是郑灵灵被关的第三天了。小黑屋打开,透进一丝光亮,晃了郑灵灵的眼。她极不适应这突然的光。
然后她看到了叶子岚走进来。
叶子岚打扮的并不特别鲜艳,但即使是扑素的,那气势和朝气,却处处都是一个王妃的架势了。
郑灵灵心里更恨得很。
凭什么,她现在被打入泥泞,而叶子岚却可以摆出一副北王妃的谱?
她真是恨死了叶子岚,恨不得跳起来掐死叶子岚。
可是她没有力气,全身都没有力气。
她似乎生病了,身子热得很。
叶子岚看到郑灵灵的脸色尤其苍白,但是花白之中又带有一丝潮红。
似乎是身子不适?
也难怪。
昔日养尊处优的人,又怎么能适应这种环境呢?
“你来做什么?你这个贱人。来看我笑话吗?”
郑灵灵出口讽刺。
叶子岚不当回事,只淡淡地说,“本来是不想看你,现在就足够治你的死罪了。你对我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只会随着你的死亡,而终结。一个死人,我何惧?你化作厉鬼也伤害不了我。因为,邪不压正。”
“那你来做什么?就是为了过嘴瘾,讽刺我?现在你如愿了。看我落魄,你是不是好高兴。”
叶子岚,“讲真,我是挺高兴的。若不是为了查出真正陷害太子的那个人,我才懒得看你这个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的笨蛋!”
郑灵灵一激灵,“真正害太子的人?没错,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你不无辜,你送尚香给太子,伤害了太子,光这点就可以治你的罪,你一点都不无辜。但也许你蠢。很蠢。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走进尚艺访的?”因为一切都是从尚艺访开始的。
只有找出原因,才能查得更深。
郑灵灵,“就……有家奴在我耳边叨叨说尚艺访进了一些域外之花,很香,香气扑鼻,还说有多名贵多难买,我们贵女最喜欢的就是追逐这些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尚艺访是三皇子的产业,也没想这么复杂,如果我早知道,涉及争位,会伤害太子,如果我预估会发生这么多事,我绝不去……”
郑灵灵不想示弱,却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在叶子岚面前示弱,让她最不堪了。但她忍不住。
“所以你认为一切主谋都是李旭,你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己对不对?”
郑灵灵,“就是。他好厉害啊,算计我,算计我谋害太子,然后他就好上位了。”
“可是,轮不到他啊……就算太子有事,其实也论不到李旭登位啊,他的竞争力不大。”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与李旭都一起被人利用了吗?”
“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郑灵灵想想,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谁这么狠毒,居然设计了她与李旭?
可能那人还想指她与李旭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才联手害太子!
太毒了,太狠!
“是谁?那个幕后人是谁?”
“那要问你啊。是什么原因让你走进尚艺访?”
“我都说了是家奴……”
“那个家奴?”
“阿昌,他死了。咦,奇怪,他死亡的时间与尚香差不多前后。”
郑灵灵顿时想到这一点,她还不算太蠢。
叶子岚,“那我就帮你调查一下阿昌,看看能不能减少你身上的罪名。
“如果能证明你是被利用的,你本身没有参与其中也许你是必须死,家人却可以保全。”
郑灵灵燃起点希望,但也有不解,“为什么帮我?你不是恨极了我?”
叶子岚,“我没有恨你。一直都是你恨我。再说我的目的是查出主谋,而不是找你做替罪羊。
“我为什么帮你?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必须还你应有的公道,还有坐落你应得的罪名。我仁慈,又磊落。岂是你可以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