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打架,谁先动的手还不清楚,蒋峰的右手伤了筋,以后怕是都废了。”
季沧吃东西很快,几口就吃光了包子,喝光了豆浆,让何晏看着馋,却是半点儿都没抢到。
“右手?”
季沧看着何晏,“其他地方伤了没?”
何晏摇头,“没有,只伤了右手。”
这点他也觉得奇怪,谁打架时候还会挑地方打?专打右手,废了了事,绝不多揍一下。
听起来怪搞笑的。
季沧把烟点了,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吐着烟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乔伊伤的也是右手。”
虽然只是擦破了点儿皮。
“啊?”何晏没听懂,随即点点头,“对,也是右手,季队,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许厅长常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许厅长是他们局职工餐厅的厨师长,人送外号许厅长。
季沧瞥了他一眼,放弃跟他讨论报应不报应的问题,“查查跟蒋峰打架那两个人的背景,特别是最近有什么人探视过他们。”
这回何晏听懂了,“季队,你是怀疑有人故意寻衅报复?为了谁?乔伊?”
就为了那点儿擦伤废了蒋峰一只手?
这也太暗黑了点儿。
“不可能,乔伊怎么看也不是那种人。”何晏的粉丝素养瞬间升华,说什么也不相信女神会做出这种事。
季沧觉得何晏的智商真是没得救了,“以后少追星。”
起身,他去了审讯室,被嫌弃的何晏也连忙跟上。
1号审讯室,沈以豪戴着手铐,正在交代所有犯罪事实。
“蒋峰曾经帮我拉过货,那人挺缺钱的,所以这次我就找了他,但我只是让他吓唬吓唬乔伊,没想着针对乔伊怎么样,我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家主知道肯定不会饶了我,所以我哪儿敢啊?我,我就是喝多了之后脑子一时不清楚,才做出这种糊涂决定的,酒醒之后我也很后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乔伊没事儿,说到底,她也是我亲堂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季沧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脸上挂着痞笑,“行啊,够溜的,这番话来之前练了几遍了?”
沈以豪:“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我的人会去查,现在来说说那两辆黑车的事儿,其中一辆是你的吧?别否认,我的人刚给你的车做过痕检,心够大的啊,做了亏心事儿也不想着遮掩遮掩,车子洗都不洗就停那儿了?”
沈以豪自首之后,季沧立即申请了搜查令让人去了沈以豪家里。
“车是我的,但当时不是我开的,乔伊车祸的时候我跟一个小明星在开房,她和酒店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做笔录的何晏抬头,问道:“开车的人是谁?那个小明星叫什么名字?在哪家酒店?”
沈以豪交代的很痛快,“开我车的是linda,她是我堂妹沈以墨的秘书,我给了她一笔钱,她就答应帮我做这件事了,其实她也是为了我堂妹,我堂妹,哦,就是沈以墨,她不是家主的亲生女儿,是领养的,一旦乔伊认祖归宗,她就彻底失去继承人资格。”
季沧和何晏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豪门秘辛。
季沧给了何晏一个眼神,何晏这会儿的智商又在线了,从兜里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在上面写下了沈以墨的名字。
这位也有很大嫌疑。
季沧:“再说说那个小明星。”
“她叫苏诺,前些日子上了《全民荒野》那个,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没想到私下里玩儿的挺开,知道我是沈家人就明里暗里勾搭,反正送上门的,我就陪她玩儿玩儿,车祸那天我一直跟她在帝豪酒店,不信你们去查。”
何晏低头看了下他的记事本。
在沈以墨名字上面,赫然写的就是苏诺。
这是车祸发生之后,他们锁定的第一个嫌疑人。
沈以豪暂时收押,季沧和何晏去了会议室,其他人也被叫了过来。
“上次给苏诺做的笔录拿给我看看。”季沧伸手,何晏把笔录找出递了过去。
同时说道:“当时苏诺说车祸发生时她一直在男朋友家,她男朋友也证实了这一点。”
语顿,何晏又补了一句,“哦,她男朋友就是仲子夏,之前跟她一起参加《全民荒野》的那个素人。
“呵呵,这也是个可怜虫,女朋友给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都不知道,还冒险帮人家做伪证,啧啧。”
季沧把笔录放下,“再找她一次,把沈以豪当天行踪落实,你们几个,现在去把那个linda给我带回来,还有沈以墨,也要一并接受调查。”
“是。”
短暂的会议说散就散,其他人各自去做各自的事儿,季沧则是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季队,你去哪儿啊?”何晏问了一句。
季沧:“医院。”
……
华医制药,何晏带人过去的时候,linda正在跟新秘书做工作交接。
“沈总乳糖不耐受,不喝咖啡,茶只喝大红袍,午餐她偏爱西式的,应酬的时候尽量挑选一些西式餐厅,她的休息室不要随便进去,必须经过沈总许可,小冰箱里记得常备着哈密瓜,沈总工作累了的时候会吃一点儿,工作方面,沈总交代的事情必须当日完成,一定不要拖到第二天,还有,沈总酒量不好,谈生意的时候,你要负责喝酒……”
linda交代了许多许多,新秘书很用心,一点点记下来。
何晏这些年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见了不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细心的老妈子式秘书,那个沈以墨还真是有两下子,能让下属这么忠心。
“你们沈总呢?”何晏问。
linda并不意外他们的到来,表现的很从容,“沈总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晏让她给沈以墨打电话,她说对方关机了。
没办法,何晏只能先把linda带回去。
……
医院里,刚从急救室转到羁押病房的蒋峰吊着一只胳膊痛的哼哼直叫,窗户开着,窗台外边不知为何会长了一株含羞草,迎风摇摆。
咔哒!
病房门开了。
一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医生,我的手好疼,你能不能想个办法,给我止止疼?”
女医生走过去,问:“很疼吗?”
蒋峰:“特别疼。”
女医生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不知蒋姩姩受不受得住这种痛呢?”
蒋姩姩是蒋峰的妹妹,还是个高二的学生。
痛到表情狰狞的蒋峰突然顿住了,惊恐的眸子瞪着女医生,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