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墨雪看着自己的双手，眸底闪过一抹无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没用？”
“阿雪，别浪费自己的灵力，我没事的。”
虽然被墨雪打断了，但林昭惜好歹也是说出了大概，压在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一半。
她释然的轻笑着，随后艰难的握住对方的手，表情温柔，“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好像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打断了，而且我也怕你会……觉得我是异类？”
说到后面林昭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她的阿雪都不会这样想的，而她就是有这个自信。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是想知道你的过去，但我从来都不想逼迫你，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得知，而且就算是异类，那也是我，我体内有着暗系因子，在人族是不被允许的，但你不还是接受了我，而且还帮我加强封印，保守秘密。”
“我这一路走来多亏了有你，即使你不告诉我，骗了我，我也认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墨雪眼前氤氲着雾气，朦胧间她看不清林昭惜的脸，但紧握的双手又让她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昭惜向她交代这些，让她感觉对方下一秒就要离开自己一样，她不想，她不要，她宁愿不知道这些，她只要昭惜陪着自己。
耳边传来墨雪絮絮叨叨的低诉，林昭惜的心也是软得一塌糊涂，而且她印象中的墨雪一向是克制冷静的，像现在这样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肺腑之言还真是极少见的。
“我可以瞒着你，但我不想骗你，只是不管选择哪一个好像都会伤害到你。”
林昭惜无奈的笑了笑，她该怎么说才能不让墨雪感到荒诞呢，但这就是个荒诞的事情啊。
“昭惜，昭惜，你别说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啊？”
墨雪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知道昭惜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回到自己身边的，但肯定不会简单，那这一次呢？
她没想到昭惜居然会伤的这么严重，如果她再强一点，再强一点，那是不是就可以挡下攻击，昭惜也不会这样了？
‘对，你当时要是更强一点，林昭惜就不会受伤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太弱了。’
‘你要变强么？你还想让林昭惜受伤么？看看你的周围吧，这么多暗系因子，只要你吸收了它们，你就能变强了，你就不是只能站在她身后了。’
‘墨雪，你还在犹豫什么？’
杌原本还被墨雪怼的自闭着呢，突然间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绝望和自责，立马反应过来，又开始在墨雪耳边低声蛊惑对方。
人族的欲望、贪念、恐惧等等负面情绪都能成为暗系因子的来源，这些情绪越多，暗系因子也就会越多，人族会被自己的臆想着了道，耳边的低语、眼前的幻象，都会一步步将他们带入深渊，而这也是大多数人族容易堕魔的原因。
“是啊，都是……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眼前是虚弱的林昭惜，耳边是杌的一句又一句蛊惑，墨雪眸底闪过一抹暗芒，眼前也开始变得迷茫，心中好像有什么在开始动摇。
“什么！阿、阿雪？”
林昭惜震惊的瞳孔缩了缩，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墨雪身边弥漫着一股黑雾，而且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空气中的暗系因子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啊？
多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争先恐后的自动钻进墨雪的体内啊？
林昭惜想要去阻止这些，但身体在一瞬间就已经动弹不得了，就好似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只能勉强的说出几句话，但这远远不够啊。
“别，阿雪，醒醒！”
林昭惜心下着急，但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心中忍不住大哭，‘不是，是我受伤没错吧，为什么阿雪却黑化了？’
‘快停下来吧，会被发现的啊！’
林昭惜欲哭无泪，她倒是不怕墨雪黑化，也不怕对方修炼魔气，但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要是墨雪被发现了，凭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她护不住啊，而且还会被人家一起打了。
‘小八，快！你有什么办法啊，阿雪她好像要暴走了。’
林昭惜心中还存着最后的希望，‘我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啊，我得阻止她，不然我家阿雪好像要变成黑雪了。’
只是小八的回答直接让林昭惜心如死灰，她当初不就是因为受伤才附身在破嘤木偶上的么，现在甚至更严重了，她能不被打回原形就已经算好的了。
‘不行，我养了这么久的阿雪，她该是纯洁的、美好的，即使有着小性子，那也是最好的，她可以主动去修炼魔气，但不能被这脏东西给迷惑了，而且追根究底原因还是因为我，我不允许！’
在林昭惜眼中，墨雪就是最好的，她也能隐隐感觉出应该是因为自己受伤才导致墨雪心境不稳的，墨雪在自责、在懊恼、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强一点。
可是在林昭惜眼中墨雪已经非常厉害了，她有天赋又努力，只是她面对的是比她自己要强上多的多的对手，因此才会显得她这么弱。
林昭惜试着调动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幸好她捏的法诀也不是那种需要念咒跟比划的，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宿主！你还想不想恢复了！你这样的话，破嘤木偶真的要碎了！」
耳边传来小八惊恐的声音，林昭惜顿了顿，但并没有停下来。
虽然听到还可以恢复的时候她很开心，但阿雪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淡淡的金光在空中慢慢凝聚成一条小金蛇的模样，脑袋上还有一对可爱的小角，仔细一看居然跟墨雪手腕上环着的如出一辙。
金色的光芒冲破黑雾，小金蛇在墨雪眼前晃了晃，但对方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不满墨雪不理自己，小金蛇用自己的尾巴轻轻扫了一下对方的眼睫毛，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但结果依旧收效甚微。
好像真的被气到了，小金蛇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鼻尖还喷着一些白雾，将墨雪身边的黑雾都喷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