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穿云舟”依旧在云海之上急速飞行着,在船上的一个小房间内,常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经过近十数天的刻苦修炼,终于将修为提升到了练气九层中期境界,只不过也将那一瓶‘臻玉丹’全部使用完了,又继续得重新使用‘大培元丹’了。”
常昊心中暗自沉吟:
“‘大培元丹’作用虽然要比‘臻玉丹’略差一点,但好在对于练气九层中期的修为来说还是有一定效果的,接下来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用‘大培元丹’也足够了。”
这样一想,常昊便站起了身来,向着甲板上走了去,毕竟已经苦修了许多天,修为也突破了,因此想要出去透透气。
甲板上面积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足够开阔,再加之飞行在高空中,往远方看过去,只觉一片云海苍茫,令人的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常昊随意靠近甲板的边缘往下望去,所见景色与一年半以前他在那只机关鸦毫不相同。
机关鸦虽然也是飞行在半空之中,但是却只有七八十丈高,从上往下看去,地上的人影虽恍如蚂蚁但也依稀可见。
可这“穿云舟”却不同,只能见到一片云海蓝天,偶尔能够观察到地面上一些山势的高低起伏,但以他的眼力却是连一只小型活物都看不到了。
常昊不由点了点头,看来这“穿云舟”的确是一件高品阶的宝物了,看样子恐怕拜入宗门时乘坐的“青云舟”也比不上。
不过常昊心中还有一点疑惑,按道理说这“穿云舟”的速度不应该这么慢啊,只能日行八千里,往心一剑派去竟还需要一两个月的路程,这不太符合常理了。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跟着周雄一起出去猎妖之时,所乘坐的那只机关鸦的速度就已经不只如此了,只是一天多的时间就飞行了万里之遥。
也许司空曙长老有他自己的想法吧,这件事情只是在常昊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便在这甲板上闲逛了起来。
他随意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船头上躺着一个身影,身穿青色长袍,手里还紧握着一个小酒葫芦,似乎怕别人将他夺走了似的。
是燕归来燕师叔,看样子似乎是喝醉睡着了。
常昊仔仔细细地看着不远处似乎喝醉了的燕归来,不由微微摇头。
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人真的是宗门那个绝世天才燕归来吗?
那个十五岁就悟得清风剑意,以练气八层修为夺得当年年比第十名;三年后又以练气十一层的修为夺得外门小比第二名;二十岁时就成就筑基的绝世天才燕归来。
他怎么会是这个摸样?
常昊不竟有些失望,在宗门一年多的时间,他听过无数次燕归来惊才绝艳的传说,也对他抱有几分仰慕之意,却没想到真正的燕归来竟是一个酒鬼摸样。
但他心中明白,能够被宗门弟子口口相传的人物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有些不符合他的想象罢了。
其实当初在“登仙大会”上见到燕归来的时候,田胖子说他是宗门内的绝世天才,常昊心中还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燕归来的样子实在不像什么天才的模样了,以常昊的理解来看,真正的绝世天才不说孤高傲世,也应该如出窍的绝世宝剑一般有一股谁与匹敌气势。
然而燕归来看上去总是懒懒散散的,连主持测试都要推给何修来进行,一个人坐在地上喝着自己的酒,看不出任何绝世天才的气魄来。
但是后来拜入宗门之后,无数次的听说他的威名,常昊才渐渐地对他有些仰慕了起来。
然而这几天的情形却让常昊十分失望,在别人都刻苦闭关修行的时候,燕归来却躺在船头喝酒,而且看样子一喝就喝了七天时间,喝得烂醉如泥。
常昊自小接受他师父常龙的教诲,说修士乃是与天争命之人,诀不能浪费时间,因为修士的时间太过宝贵了。
所以常昊也一直不敢浪费丝毫时间,一直在苦苦修炼,他虽也明白张弛有度的道理,但却无法想象竟然有修士一连七天的时间什么事情也不做,只在那儿而喝酒。
这与凡俗间那些不知春秋不明晦朔的酗酒醉鬼有什么不同!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上天给了这燕归来绝世天资,但是他却不好好珍惜,整日酗酒买醉,真是辜负了他的那份天资。
常昊看了片刻,没有打扰燕归来,然后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进行新一轮的苦修。
然而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小子,你为什么叹气啊。”
这声音虽然清越,但也不大,只是淡淡的,可却在常昊心底掀起了一股巨浪来。
“燕归来竟然没有睡着,那自己观察他这么长时间,以他筑基期修士的灵觉肯定是早有察觉,这下麻烦了。”
他心思电转:“只听说过燕归来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却不知道他性情如何,但不说这样的绝世天才,就连一般的普通修士遭人窥视,恐怕也早就大动肝火了。”
这一瞬间,常昊的额头上不由冒出了丝丝冷汗,但反应也不慢,听到燕归来的问话之后,连忙转过身来,对着还斜躺在船头上的燕归来施了一个礼:
“弟子常昊见过燕师叔。”
燕归来面容依旧是懒懒散散的,只是眼角露出几分笑意来,似乎也看出了常昊的窘迫。
见到这番情景,常昊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此时又听到对面的燕归来传来了一句话:“你叫常昊?嗯,说说吧,刚才叹什么气呢?”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稍微放松了些许的常昊不由又紧张了起来,只是常昊越紧张就越冷静,他明白刚才自己所想的一切在不了解燕归来的真实性情之前决不能说出来。
因此他此刻虽紧张无比,但心思也快速转动了起来,瞬间就想好了回答的话,于是再次拱了拱手:
“回燕师叔,弟子在宗门时曾无数次听说过燕师叔您的威名,心中一直心向往之,只是却不曾得以相见,今日有幸得见,只是师叔正在休息之中,弟子不敢打扰,心生遗憾故而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