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回到护国公府,直奔盛安长公主的院子。
盛安长公主的屋子里,聚集了府中的夫人们,都听闻了苏容被端华郡主劫去公主府之事,这可是大事儿,齐齐前来陪着长公主一起等消息。
等了大约半个多时辰,见国公夫人回来,众人立即问:“怎么样?可真是苏七小姐被端华郡主劫去了公主府?可救出来了?”
国公夫人“嗐”了一声,“不是劫去,是小七那小丫头自愿跟着端华去公主府做客的。”
众人齐齐“啊?”了一声。
国公夫人连忙将苏容对她说的经过与众人说了一遍,说完后,见众人一脸懵的表情,她笑着道:“就是这样,谁能想到,她还真是自己乐意去的,就是因为公主府的芙蓉糕好吃。而端华呢,还真把她自己的院子里收拾出了两间房间给她住不说,还让府中的厨子做了一桌子好菜,我去时,她正吃着呢,还吃的挺欢快开心。清平公主今儿也挺好说话,我也是第一回瞧见她这么好说话,半丝没难为,一句难听的也没说,并且见了我就笑,差点儿把我给笑毛了。”
盛安大长公主:“……”
众位夫人:“……”
白担心了!
盛安大长公主再三确认,“真是苏容?”
国公夫人笑着道:“没错,母亲,就是苏容,她拿了自己的腰牌给我看了,真真的,错不了。”
盛安大长公主纳闷,“依照端华对周顾的心思,发疯成那个样子,苏容怎么能够三言两语,便把端华给说服了?且还如此待她,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国公夫人点头,“应该是有的,但是那小丫头没说太明白,我也没好问,毕竟是在公主府,只能长话短说,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到底是不好过于细究刨根问底,只瞧见她挺好的,平平安安,不是被端华绑去的,便先回来了。”
国公夫人毕竟不是寻常人物,自然能从苏容简短的诉说经过里听出她与端华一见如故的原因没她说的那么简单,毕竟,她也算是自小看着端华长大的,她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端华对周顾的那个疯劲儿,就不可能让她见了苏容被她三言两语收买。若是端华这样好糊弄的话,她也就不是陛下最喜欢的外甥女了。
苏容那小丫头聪明,想必也知道她不会太相信她说的三言两语,索性说的十分简单,一带而过,只肯定地说她是自愿的,很乐意,过几日会来国公府,她也不好深问了。
盛安大长公主点头,“既然她没事儿,那等几日她来咱们府,再仔细问好了。正好顾哥儿届时也科考完回府了。”
国公夫人正是这个意思。
盛安大长公主又问:“那孩子,你瞧着如何?”
国公夫人笑着说:“极好。”
盛安大长公主点头,能让周顾去一趟便上了心,能有本事住去公主府,化解了清平母女和护国公府的矛盾,能让国公夫人见一面后说了句极好,那自然是极好的。
她笑着对众人摆手,“行了,既然无事儿,都散了吧!”
众人齐齐点头,先后出了盛安大长公主的屋子。
国公夫人多留了一会儿,与盛安大长公主坐着说话,压低声音道:“母亲,小七长的与珍敏郡主很是有几分相似,她这副模样,若是有心人,一旦细究,她的身份恐怕是瞒不了多久。”
盛安大长公主凝眉,“有几分像?”
“最少五分。”
盛安大长公主收了面上的笑,“那也没法子,瞒不住便不瞒不住吧!待世子回府,你与他提个醒,密切关注大魏的动向,勤加练兵,若是大魏再借由当年之事开战,咱们护国公府,一定要护住她,最起码,动兵的话,不能再输。都过了十六年了,别与当年珍敏一样,国力不行,兵力也跟不上,让个女儿家担起大梁的担子,着实窝囊。”
国公夫人点头,“母亲放心,如今的大梁,不是当年了。这些年,也恢复了国力。军中一直都不曾疏怠。”
“虽是比当年强,但陛下这几年重权,打压太子,其他皇子野心勃勃,又受陛下扶持,也不好说。”盛安大长公主道:“今晚我再与你父亲商议一番,听听他的想法,毕竟她也是南楚王的唯一女儿。一旦身份真暴露,南楚王想必也不会任由我们说了算。”
国公夫人颔首,“母亲说的是,此事要仔细斟酌商议,总之那孩子,不像还好,咱们能瞒下,但实在是有些像,她初初来京,如今还没被多少人瞧见,清平是否起了疑惑,如今也不知,但日子久了,见过她的人多了,总有人能怀疑到珍敏头上。”
盛安大长公主点头,“当年珍敏来信,也说了孩子与她像几分,这也是你父亲这些年没派人去江宁郡来往的原因之一,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是该好好打算一番。”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希望陛下念着当年珍敏郡主的情分,别到时候犯糊涂。”
盛安大长公主道:“陛下对珍敏,当年比对清平这个胞妹倒是要更像一母同胞。但如今珍敏已故多年,如今搁在苏容身上,这情份不知还有几分,不过最起码在我死前,他即便是糊涂,也不敢太过分。”
国公夫人吸了一口气,“母亲,您健康百岁,还是别说这话吓儿媳了。”
盛安大长公主嗔了她一眼,对她摆手,“行了,你还没用晚膳,快回去吃饭吧,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国公夫人应了一声,站起身告辞。
老护国公回来后,国公夫人已走了,只盛安大长公主盘腿坐在炕上等他。
老国公自然也听到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风声,问盛安大长公主怎么回事儿?是否真是苏容。
盛安大长公主点头,将国公夫人带回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老国公听完后睁大眼睛,半晌,被逗笑了,“那小丫头,倒是厉害。”
任谁听说苏容就这么住去了公主府,还被奉为座上宾,可不是厉害吗?
盛安大长公主道:“大儿媳猜测怕是别有原因,没这么简单,我觉得也是,我猜测应该与周顾有关,否则不能让清平母女这么心大地如此待她。”
老国公吹了吹胡子,“那小丫头难道是说不嫁周顾,让端华那丫头放心?才被端华那丫头热情招待?”
盛安大长公主一愣,“这不能吧?”
老国公与人斗智斗勇一辈子,再加上近日来他派人特意去了解了苏容的成长,很是得了些她从小到大的消息,觉得很有可能,“怎么不能?周顾那不着调的东西,当谁都喜欢他呢?”
盛安大长公主瞪眼,“浑说什么?我孙儿哪里不好了?”
老国公坐下身,“端华那小丫头,你也说她疯的不行,否则什么能拿捏住她?依我看,十有八九。”
盛安大长公主越想越有理,顿时坐直了身子,“这怎么行?”
她是想过苏容与周顾合不来该怎么办?但可没想过周顾乐意娶的情况下,苏容不嫁怎么办?
“你也别急,我就这么猜测,也不见得作准。苏家小丫头不是说过几日便来府中拜访吗?就等几日,待她来了,看看她怎么说。”老国公倒是沉得住气。
盛安大长公主只能暂且压下想法,与老国公说起苏容的容貌之事,“大儿媳说长的很像,最起码有五分。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怕是瞒不住。”
如今她住去了公主府,就算不住去公主府,总不能不让她露于人前走动,将人藏起来不给人看。
老国公心里有准备,“这也没办法,暴露就暴露,咱们也不是全无准备。大不了,若是大魏为当年之事不干,撕毁和约,咱们就跟大魏开打。老夫便不信了,这一回再打不过大魏。”
盛安大长公主也是这个意思,“还有南楚王那边……”
“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国公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等咱们先见见那小丫头再说。”
盛安大长公主点头,的确,他们如今都还没见着人,一切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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