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也不再多说,拿起降妖宝杖便跳入黑水河中。
孙悟空见沙和尚跳入河里,便拍着猪八戒的大肚子说道:“八戒,你悄悄跟沙师弟下河里看看,如果他真的与妖怪勾结,咱们便收拾了他。如果不是,咱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让沙师弟受委屈。”
“猴哥,此话说得有理。”猪八戒站起身来,重新下到河里面。
沙僧下到河里之后,大步前进,搜寻妖怪的住处。正行间,他突然听见了有人在说话。于是,他便躲到了一处礁石旁,偷偷观看。
原来,在那壁厢有一座亭台,台门外横着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八个大字:“衡阳峪黑水河神府。”
接着他又听见妖怪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个月前,从天降下一块石头入我黑水河河底,上面刻着‘东土大唐,十世圣僧。享用其肉,万古长生’。刚开始我还不信,没想到经过一番打探,还真有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和尚,真是天公的恩赐!”
小妖回话:“大王,那块石头是天降的,虽说真有东土大唐来的和尚,可怎么看他都是凡人一个,难道吃一个凡人的肉也能万古长生?也不知道那块石头上刻的字是真还是假?或许有人想借着咱们的手杀了唐僧呢?”
那妖怪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且不管它是真还是假!先吃唐僧,如果石块上的话是真的,那咱们一道万古长生;如果是假,那便当做饱餐一顿也未尝不可!区区一个凡人,就算吃了他又能如何?”
小妖们听完之后都不停地称赞“大王英明”。
“小的们!”那妖怪大喊一声,“快把铁笼抬出来,将唐僧蒸熟。我这就写封请柬去请我的亲娘舅来,用唐僧肉来与他做寿。”
沙僧听完,火冒三丈,拿起降妖宝杖就打进了河神府。那妖怪见沙僧打了进来,也不惧,取了竹节钢鞭,迎战沙僧。
这妖怪长得方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红。几根铁线稀髯摆,两鬓朱砂乱发蓬。
他也不管来人是谁,只要有人来阻挡他享用唐僧肉,他便打。
“你这泼怪!快快将我师父唐僧送出来,便饶你一命!否则踏平河神府,打杀了你们这些妖怪!”沙僧喊道。
妖怪听见沙僧这话,大笑道:“你这个晦气脸的和尚真不知死活!唐僧是我捉的,那又怎么样?我今日不仅要吃了唐僧,而且还要请我的亲娘舅前来一起享用!你最好速速离去,不然我连你一块捉了,一并煮熟享用!”
“妖怪,看招!”沙僧忍不过,抡起降妖宝杖便打了上去。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救不回师父,那么在接下来的日子,大师兄和二师兄便会对他一路质疑,将很难在他们的心中建立信任。
降妖宝杖本就是九重天上的仙家兵器,对付一只妖怪的竹节钢鞭绰绰有余。两人大战了三十回合之后,那妖怪渐渐支撑不住沙僧的进攻。因此故技重施,将河里的水搅得黑浑。
即使沙僧有降妖宝杖在手,可是在战斗当中没了视野,就等于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敌人。
刚开始沙僧还能靠着听音辨位之法来判断妖怪进攻的方位,可是随着河水滚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妖怪进攻的方位就此模糊。听音辨位之法就此失去了效力。
在挨了妖怪的两鞭之后,他只能先选择撤退上岸,再做打算。
在沙僧上岸之前,猪八戒早已上岸向孙悟空说明了他在河底看见的一切。两人商议分析之后,认为沙僧并不是这妖怪的同伙,可以放心信任。
沙僧上岸,向孙悟空和猪八戒说明一切,也告诉他们,自己因何失败而归。
“沙师弟,无妨无妨!你刚才说那妖怪要写请帖去请他的亲娘舅,你可听清了那妖怪的亲娘舅是谁?”孙悟空问道。
孙悟空早有打算。既然有好东西便想到了亲娘舅,那说明这妖怪还算孝顺。若是能知道这妖怪的亲娘舅是何方妖物,自己变作他的模样,叫这妖怪把师父放了,也就不用大动干戈了。
“小弟不曾听清,当时小弟一时气愤,便与那妖怪打斗。只是河水黑浑,迷着双眼,战他不胜。”沙僧回答道。
“猴哥,既然老沙说他看见了河神府,说明这河里有河神,不仿将河神叫出来问问,兴许一问便知。”猪八戒提议道。
听了猪八戒的提议之后,孙悟空便挥动金箍棒朝着河里打了几棍。不一会,一个老人从河湾缓缓走出来,远远地跪下磕头,叫到:“大圣,黑水河河神叩头!”
“既然是这黑水河的河神,那就将河里妖怪的来历细细说来,俺老孙好救我师父。如果敢说一个不字,俺老孙便一顿孤拐伺候!”
老人听后,磕头垂泪,说道:“大圣,您且听小神细细说来。那妖怪是去年五月间,从西洋海趁大潮来于此处,与小神争斗一番。奈何小神年迈身衰,敌他不过,把我那衡阳峪黑水河神府霸占了去。小神实在没办法,便往海内告他。
后来得知西海龙王是他的母舅,不准我的状子,奈何小神卑微,不得上九重天见玉帝。今闻大圣来此,特来参拜投生,万望大圣与我出力报冤!”
孙悟空听完,总算明白了这河里妖怪的底细。他说道:“既然如此!俺老孙这就找西海龙王问个清楚,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孙悟空一个筋斗便飞到了西洋大海的海面上,念了避水诀,分开波浪,下到了海里。
正行处,他见到一个黑鱼精捧着一个浑金的匣儿,正往西海龙宫而去。
“想必那匣儿里面便是那妖怪的请帖!”
孙悟空从黑鱼精的后面窜出,一棍子便把黑鱼精打死,夺过匣儿,拿出请帖,朝着西海龙宫而去。
孙悟空刚到水晶宫大门处,就开口喊道:“敖顺老泥鳅,你给俺老孙出来!乖乖受俺老孙一棒,打你个管教不严之罪!”
西海龙王早就听到巡海的夜叉来报,说孙大圣来此。便率领众水族出宫迎接。
“大圣!大圣!稍安勿躁!有什么事咱们先入宫少座,在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