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玲珑和谢羽辰他们再出了浴房的时候,果不其然又收到了许父的嫌弃目光。
“年纪不大,做事磨磨蹭蹭的!这一天到晚的时日,就是被你们这般磨蹭没得!”
说这话的时候,正巧叫同石一一块儿端着饭菜出来的许母听见了。
许母将手中的饭菜往着堂屋的餐桌上边一放后,当即便上前两步拧着许父的耳朵,横眉竖眼的质问。
“你再说一遍?谁磨磨蹭蹭的?玲珑和羽辰他们刚回来,满身疲惫的。洗个澡去去疲乏,时间久一点咋地了?来,你和老娘好好说清楚!”
许父在许玲珑他们面前确实是有着些严父形象的,但前提是没有遇到克制他的许母!
看着在许母攻势追问之下,不断求饶的许父。
许玲珑憋笑看向谢羽辰,丢了一个眼神过去:看吧!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谢羽辰回以宠溺一笑:确实一物降一物!爹被娘降住了,那不知是为夫降住了娘子,还是娘子降住了为夫呢?
许玲珑眉头一挑,叉腰理直气壮,眼神回复:自然是我降住了你!怎的,你还想到我头上去不成?
谢羽辰赔笑,自是不能的!家中最大的还是娘子,娘子做主的!
许玲珑轻哼一声,满意的笑了。
另一边‘调教’完许父的许母转头一瞧,许玲珑和谢羽辰他们居然还湿着头发站在原地没动,当即便转移了目标开始念叨起来。
“有一点你们爹说的没错!确实有些磨蹭的,头发还湿着还不赶紧回房擦干了先!这样湿着,也不怕染了风寒,寒气入了头里边弄得头疼!”
许玲珑和谢羽辰当即同时赔笑应声,“好!我们这就去,娘你别生气!”
“娘说的是,我们这便回房擦拭头发去!”
说完,许玲珑和谢羽辰相携一块儿就打算离开,但刚迈开一步又顿住了。
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今他们的房间是哪一个。
二人转过身,面对许母那和蔼可亲的笑容,许玲珑却怎么看出一股姨母的味道还有说不出的欣慰。
?
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号,许玲珑怀疑是自己的看错了,眨了眨眼看过去。
许母还是以往那般的慈祥温柔,没有了刚才看到的那古怪的姨母笑的味道。
而一旁的谢羽辰则是淡定许多,毕竟一年未归。
他们走的时候,这四合院也不过刚建成,只是布置了许父和许母的房间。
他们的房间倒是没有规划,不知道直接问自家的母亲\/岳母没有好羞耻尴尬的!
是以,谢羽辰十分坦然且直接的问了出来。
“娘,我们的房间是哪一间啊?”
许母笑着指了指左边稍微靠后的方向,“后院左边的两间房都是你们的,一间是你们的起居住所,一间则是改成了供羽辰你看书温习用的书房!”
谢羽辰点点头,笑着回应:“多谢爹娘你们费心了!我们这便去将头发擦干,整理好再来!”
许玲珑见问出了房间所在,也是对着许母挥了挥手。
“娘,我们一会儿再来啊!一会儿我要看看中午娘你们弄了什么好吃的!”
许母笑呵呵的点头,“去吧!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肯定看得到你喜欢吃的菜!”
于是,许玲珑和谢羽辰便在许母慈祥的目光和笑容之下,相携向着家中的卧室走去。
一点都没有发觉,那房间是属于他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而不是同以前那般他们两个人虽说是夫妻,却总是分房而居,宛若两个陌生人!
而没有发现房间异常,已经习惯于夫妻生活的许玲珑和谢羽辰二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现他们转身之后,许母那变的暧昧的笑容。
直到他们的身影没入后院消失在视线之中,许母当即一个转身抓住许父的袖子,神情激动。
“孩子他爹,看见了没!他们出去一年回来,居然就睡同一间房了!!自他们成亲以来的这些年,这两个孩子瞧着一年比一年生疏,上一年更是和两个陌生人没啥区别,羽辰都提出来合离了!你看现在,这才有着恩爱夫妻的模样啊!”
许父则是坐在壁炉旁边的躺椅之上,吧嗒的抽了一口旱烟。
神情此刻哪儿还看得见刚才面对许玲珑和谢羽辰他们时候的别扭,是剩下欣慰,附和着许母的话语。
“是啊!等了这么些年,真的不容易啊!去年那般模样,还真以为他们两个走不下去了。都做好打算在他们合离之后,将羽辰收为义子,给他准备好盘缠送他上京科举去,然后在等着他随自己心意挑个合适的姑娘成家。哪成想的到现在啊!”
“去你的!就这么嫌弃你家闺女啊?光说着羽辰的打算,自家闺女的你就没打算了?玲珑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不撒手,一天到晚的问自家闺女最亲的人是谁。要是得了闺女一个‘爹爹最亲’,能够乐呵一整天的!”
对于揭自家丈夫的短,许母是从来都不会口下留情的,完了还不禁感慨。
“我们家玲珑以前多么的乖巧,你又不是不知道!白白嫩嫩的,乖乖巧巧的,村里边谁看了不羡慕!也就是十三那年发了一次热,才变得有些脾气不好起来!但又不是什么大事,也没说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就去年那次闹大了点,可那次还不是被村里边的混子给骗了去的,之后闺女不改了么!”
“现在看玲珑啊,完全就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乖巧懂事。就是太懂事了,反而让我这个做娘的有些不好受,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自己担着不叫我们操心....”
说着说着,许母眼眶又红了起来,语气也有些哽咽。
许父在一旁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然后将烟气重重吐出,磕了磕烟杆。
“哭啥!不准哭,一会儿叫孩子们看见了算啥?!还有几天就到年节了,孩子们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是该热闹喜庆,开心的事儿!你们女人家,就是喜哭哭啼啼的!再说了,那几年大夫不也说了,是高热烧失了魂,村子里边的大家也都知道!也就是那些个没良心的去骗一个失了魂的闺女,呸!”
许父这一番说的很有气势,但前提是忽略他那微红的眼角。
这般只能说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但担忧的又何止只有母亲呢!
那平日里沉默的父亲,可能也在默默地忧心,只是从未显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