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县令和县令夫人看着许玲珑这番模样,也是有些心酸。
特别是柳县令,除了一些心酸之外更多的是愤怒。
谢羽辰这个名字,柳县令还是听过的。
毕竟这县城之中的才子就那么些,而谢羽辰也不是一个庸才,比起在许玲珑他们的许家村里。
在这县城之中,谢羽辰更加的出名,要不是早早的得知这人有了婚配,估计得有不少媒人给谢羽辰做媒的。
毕竟,谢羽辰能够考上秀才,甚至夺得案首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家中多一个秀才老爷,那么就能免了许多的赋税。
加上谢羽辰年纪十分年轻,万一他继续进学考上举人了,那么谁家女儿嫁了谢羽辰就基本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在大景王朝,只要是中举了多少也是个官了,哪怕只是一个芝麻大小的九品官,可那也是官身不是民啊!
是以县城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未出嫁的少女能够抵挡他的魅力,就连山长的女儿秦若雪不也是不顾谢羽辰已有婚配的情况,疯狂的爱慕着他么。
如此一个有才有相貌的少年,柳县令这个爱才之人自然也知道一二。
之前得知谢羽辰因为意外伤了双手,极有可能无法在写字,也不能参与院试的时候,柳县令是十分可惜的。
可现在却没想到这个被自家女儿当做新晋朋友的许玲珑,居然就是传说中才子谢羽辰的妻子。
不仅从她的口中得知了谢羽辰双手在神医医治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影响写字了不说。
竟然还听到了,如此人才居然被人害的无法参与院试,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柳县令气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好。
最后只能在心中连连暗骂那王家秀才蠢货!无法无天!
可明面上,柳县令虽然表现出了愤怒,但如何说呢。
他高低是个官,还是属于大景王朝皇城下辖县城的县令,虽然是个清官。
但不代表他就没有为自己考虑的心思,所以对于这种明显可以给自己送政绩,甚至要是操作好能够直接升官的机会,他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可柳县令在心中刚刚打好腹稿,还没开口呢就被柳妍妍给抢了去。
“呜呜~玲珑姐,你家夫君真的太惨了!那王秀才也太可恶了!你们受苦了!”
一边替许玲珑他们夫妻二人的经历委屈着,一边走上前牵起许玲珑的双手安慰她。
看着女儿这副样子,柳县令哪里还能继续为自己谋划长久的利益,什么都没有妻女来的重要。
所以为了哄好亲亲宝贝闺女,柳县令大手一挥说道。
“如此人才不可埋没,朝廷广开恩科自然是为了收拢更多人才为了朝廷效力!谢小友如此遭遇,简直叫人痛心疾首!不就是无院试参与担保人么,本县保了!来人,笔墨伺候!”
话音落下,柳妍妍当场止住了哭声,言笑晏晏的看向自家爹爹。
然后快步贴了过去,贴贴抱抱夸夸,“爹爹最好了!爹爹最棒了!”
来自贴心小棉袄的连番吹捧,直接叫柳县令心花怒放,十分高兴。
不多时,就有下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于是就这么在正厅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柳县令挥笔写下了院试保荐书,然后盖上自己的私章。
完了,将保荐书拿给许玲珑的时候还不忘说道,“要是小友这次得了院试案首,那么你们可以来找我,我给谢小友写一份白鹿书院的推荐信。”
许玲珑这边刚收好柳县令的保荐书,刚打算道谢就听到柳县令这番话,当即双眼就是一亮。
白鹿书院,在附近几个县城,甚至是大景皇城都十分有名的书院。
要说这天下第一的书院是朝廷举办的太学宫,那么这白鹿书院就能当的这天下第二!
而如果刨除那专门给官家弟子学习的太学,那么这白鹿书院就是民间书院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现在,柳县令却说他可以推荐谢羽辰进白鹿书院,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恩情了。
要知道白鹿书院虽然在硬件实力上,也就是金钱上比不得太学宫,可两个书院的学子才华一直是不相上下的。
白鹿书院将就六艺接通,因材施教,揉百家之道。
所以从里面出来的学子,就算没有选择为官这条道路,在各个行业也是可以抵达顶尖那个阶层的。
所以,一旦谢羽辰步入了白鹿书院,那么半只脚就已经进了朝堂了。
除此之外,白鹿书院和太学宫都有一个特殊的权利,从里面出来的学子。
但凡是那一届学子里面最为优秀的三人,就可以直接跳过剩下的所有科举,直接进入官场。
也就是说,谢羽辰能够取得他们那一届的前三甲,从书院之中结业就能直接成为进士之身。
这也是大景皇室给天下顶尖两个书院独有的特权。
当然,这么厉害的书院,收人也是十分严格的。
其中一条就是非特殊举荐书信,必须要在弱冠之前争的举人之身才会被白鹿书院收入其中。
现在是刚三月,而谢羽辰已经十九了,再有三个月就满二十,即弱冠了。
可举人的乡试却要在今年八月,那时候谢羽辰就超过白鹿书院的招收限制了。
当然,提到科举,就不得不说一下大景王朝的科举制度了。
在大景,是没有县试和府试的,直接就是院试,即没有童生这一项。
之后就是一步步的乡试考举人,院试得贡士,之后的殿试则分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
进士出身前三甲,就是常人所知道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了。
本来之前听到谢羽辰说自己和白鹿书院无缘,挺可惜的。
可现在柳县令又给他们点燃了这一希望,简直就是天大的恩情。
“大恩无以言谢,县令大人!”许玲珑真的十分激动。
柳县令摸了摸胡子,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如若谢小友以后有所作为,我就盼着你们拉我一把就行了。虽然年纪有些大了,可我还是想再进一步,替这天下百姓做更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