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恨的人 文 /
那一晚会不会有孩子,又或者哪一次种上一个孩子,都是未知的,唯一明确的,是当她允许他这样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敞开了怀抱拥抱他,不再有任何负担忧。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她忘记的,她记得的,她自己补充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就算她自私也好,她已经是晏暮青的妻子,不可能再对记不起的人和事有所留恋,所以在她记得的人生经历里,她只是晏暮青的妻子,关于小老虎和飞飞的故事,只能是一个已经烟消云散的梦了。
晏项文一走,简宁三人就很少在家里,大概,没有了晏项文的存在,他们也无法跟晏暮青共一个餐桌。
他们在外有房子,许自南知道,之前曲北昀结婚的时候就说了,要买画装修房子,现在晏项文去世,他们也不是没有落脚,只是并没有完全消失,不时还会露一下头。
许自南的画廊要请新人,一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自己就要忙碌起来了,好在冯汐真的把冯婶送来了,虽然冯婶不懂画,但是帮她整理画廊开门关门还是可以的。
那天店里客人有多,她忙得晕头转向,一失手,一幅画差砸落下来,打到她的头圊。
她暗暗懊恼,一双手帮她把画抬了起来。
“你应该多请几个店小二。”来人说。
有些耳熟的声音……
许自南抬头,站在眼前的人是孟潮白。
她没有搭理他,自己把画重新挂了上去,给别的客人介绍画去了。
孟潮白没有缠着她,只是也在慢慢地看画,因为有客人在,许自南不便说什么,只当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直到最后一个客人走完,他才站在了许自南面前。
“小南。”一声低柔的呼唤,一双深邃的眼睛,空气里便充满浓浓的忧郁气息。
许自南站着,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梦一般,也许似曾相识,可是却想不起一星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她叹息着问。
“小南……”他笑了下,眼里竟然有泪光,“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如果有人告诉我,我能干什么就好了。”
“如果你真的需要人来告诉你,那我告诉你吧,你现在该做的事是好好对笑笑。”她想起那个笑起来如阳光嵌入眼睛的女孩,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容蒙上了灰尘呢?虽然笑笑对不起她,但是,想起这样一个女孩,还是会觉得心痛。
他轻笑了一声,“你误会了,笑笑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都跟我没有关系,孟潮白,我不知道你费尽心思安排的那些事有什么目的,但是有一你要明白,我现在是晏暮青的妻子了,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再是什么小老虎,那些于我陌生的就像别人的故事,退一万步,就算我记得,那又怎样?我不可能再回头了。”许自南觉得,既然找上门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吧。
孟潮白眼里闪过惊喜,“小南,你相信我了是吗?你就算记不起,你也相信我的话了?”
许自南有种无力感,“你为什么不抓到重?没错,我相信你了,可是又怎么样呢?那已经过去了!孟潮白,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不想被打搅,也不会背叛婚姻。”
孟潮白眼里的光彩沉落下去,苦笑,“小南,对你来说什么叫好?晏暮青他不爱你,你们没有感情,你怎么能生活得好?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说得好。”许自南微微头,“以前的我,早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消亡了,我是怎样的,我自己都不要了,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要那个我了,我能珍惜的,只是我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人,孟潮白,再抓住那个从前的我还有什么意义?”
“呵,小南,你这句话说出来多无情,你知道吗?你断了过去,忘了一切,那我怎么办?为什么上天不在收走你记忆的时候干脆把我收了去?留着我守着一个空空的世界干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你,对我来说还剩下什么?”孟潮白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许自南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等他情绪平静,才缓缓道,“孟潮白,你现在说的这些话,我听起来一感觉也没有,所以,空也好,满也好,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吧,不再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之前种种,有多少是孟潮白搞出来的,她不知道,现在只希望,所有一切都与她远去,赐她平静安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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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见……不打扰……”他笑得伤感,“小南,那你,又何必在四年前打扰我的生活?”
“……”恩恩怨怨,爱恨情仇,要这么算下去,永远都算不清楚了,“孟潮白,放过我吧,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
“放过……呵,放过……说起来多么容易的两个字……”孟潮白慢慢往后退,一脸的凄凉和嘲讽,“今天下午四,兰蒂酒店一楼餐厅,我等你吃晚饭,我有东西给你,算是做最后的了结吧。”
“……”许自南有些头疼,“孟潮白,不要这样了好吗?”
“随便你,不来你会后悔,还有,别告诉晏暮青,他是我这一生最恨的人,我不想看见他!”他一步步地,退出她的视线,最终远离。
许自南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冯婶叫她吃饭。冯婶来画廊最大的好处就是特意中午在画廊给她支起了炉灶做饭吃,说是外面的东西没有自己做的有营养。
这倒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因为终日顺着晏暮青口味的她,有一饱口福的机会了,可是,今天的她,却一胃口也没有。
别说吃饭了,下午做事的时候都集中不了心思,有顾客来买画,她都包错了画,整个人都被孟潮白这个霸王邀约给弄得神经兮兮。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孟潮白要给她看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一定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但是,人的内心里就有那么一股讨厌的欲/望,越是不应该知道的事越想知道……
时间在她的忐忑不安中一地过去,下午三半,她在一番天人交战后,终于拎着包交代了冯婶一句,离开了画廊。
兰蒂酒店,离她画廊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她没有叫小麦的车,拐个弯,绕了个道,打了出租。
孟潮白坐的座位很显眼,她一进餐厅就看到了,孟潮白朝她招手,之前在画廊里痛心疾首的样子已经没有了,洒脱而自如。
她沉着脸,快步走过去,她不是来吃饭的,她希望速战速决。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到时间晏暮青没见我回家会找我的。”她沉着气道。
孟潮白几分伤心的样子,“小南,你这么说真是一也不照顾我的情绪啊,别在我面前提他好吗?算是对我这个被上帝遗忘的人一怜悯。”
“那你快吧?”如果说,之前在画廊孟潮白还有几分真情流露的样子,此刻的伤心就有几分在做戏了。
“小南,小南……”他念着她的名字,“让我多念你几次吧,叫一次少一次,下一次骗你出来,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你骗我?”许自南怒极了,站起来就准备走。
“没有!真的没有!”孟潮白忙道,“小南,我骗任何人,可是我不会骗你。我真有东西给你。”
他的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拿了个信封出来,放到桌上。
“什么东西?”她真是见多了装神弄鬼的一套,不知道这里面又会是什么血糊糊的恶心图片,“会流血的眼睛?还是血娃娃照片?”
“血娃娃照片?什么东西?”他诧异地问。
血娃娃不是他弄的?可那会流血的眼睛呢?
“你放心,不会是吓人的东西,我,舍不得吓你。”他把信封往她这边推了推。
“那我走了。”她收了信封,再度准备站起。
“怎么?不敢打开看?”他笑了笑。
没有什么不敢的,虽然这并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证明,可是她还是镇定地把信封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是照片——题外话——更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