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那边,正好纪御霆回来能主持大局,纪老爷子的情况还算稳定,就不用耽误鹿默和慕言心,这对未婚夫妻的二人世界时间了。
跟二哥交流后,笙歌从鹿家车库里选了一辆车,自己开车回纪家御笙小筑。
回了纪家后,她并没有下车,而是拿出亲缘鉴定书,手机后置摄像头只拍了右下角的结果。
然后将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发送给鹿琛给她的那个电话。
顺便附上一句话:【你身边的这位小女朋友,是我鹿家的人,把她交给我,你随时可以返回欧纳,否则,我有许多时间跟你耗。身为欧纳贵族,女朋友是假身份,全球知道了,会怎么样?】
威胁的话没有明说,但霍尔保罗的贵族身份摆在那,就算他对温莎安妮是真爱,欧纳其他贵族那边也不会允许他任性。
伯爵先生是不能有任何污点的。
他需要顾忌的太多,他的软肋很好拿捏。
发完短信,笙歌略微等了一会,不过十分钟时间,她就接到未知号码的来电。
而这个号码,正是鹿琛发给她的,霍尔保罗的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迟迟没有说话,但却能明显听见接听人沉重的呼吸声。
笙歌红唇微勾,“霍尔先生,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你直说。”
霍尔保罗叹息一声,粗犷浑厚的中年音说:“小鹿总,安妮是你鹿家的人,我并不知道,安妮自己也不知道,我遇见她时,她受伤了,什么都不记得,虽然她只是个私生女,但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就不能放过她?”
笙歌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眼见身份藏不住了,她就跟我玩失忆?她糊弄傻子呢?”
霍尔保罗:“是真的,小鹿总如果不信,可以带她去做精神鉴定。”
“不用了,她本来就是影后,演技好是她从前实打实的荣誉,就像我们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她的演技恐怕连精神科医生都无法界定。”
霍尔保罗那边再次叹气,“所以,小鹿总一定要做得这么绝?”
“我做得并不绝,她是我鹿家的人,我作为鹿家家主,她犯的错当然要由我来纠正,这是鹿家的家事,霍尔先生管不着。”
霍尔保罗嗓音沉稳,态度坚决,“是,我是外人,管不着,但小鹿总没必要对她这样青春年华的女孩赶尽杀绝吧?”
笙歌不想跟他废话,冷了语气:“我这人从来不是圣母,她曾经几次三番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没有留半分血缘情面,你现在劝我善良,我只觉得很可笑,最后说一次,把温莎安妮交给我,鹿氏和an集团以后各自相安。”
霍尔保罗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给我半天时间,我跟安妮聊聊,再给你答复。”
“好。”笙歌挑眉,看来这件事情说不定能兵不血刃的和平处理掉,挺好。
……
纪家祠堂里。
纪星晖被似年押着往里走,他太文弱了,似年仅仅是单手掐着他的后脖子,就犹如扼住他的命运,能把他拎着走。
“你松手,我就逛个酒吧怎么了?这也是犯了什么大罪吗?至于要一路把我压回祠堂来?”
“疼!纪似年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这个……”
怒火中烧,骂人的话,还未完全说出,纪星晖抬眼就看到站在祖先牌位跟前的纪御霆。
纪御霆背着手,站得笔直挺拔,仅仅是背影,就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纪星晖心里发怵,缓了缓心神才淡定的整理西装领口,“堂哥什么意思?我去趟酒吧犯法了?是你娶的那个媳妇,不让我呆在爷爷身边尽孝,我心里郁闷,才去酒吧发泄一下,这也有错?”
纪御霆倏然转身,脸色很沉,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的审问:“爷爷昏迷前,最后一个在书房单独见过的人是你,你对爷爷做过什么?”
纪星晖挺直了腰板,理了理金丝镜框,恢复豪门贵公子的文艺气息。
“爷爷询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说我不够积极,不够上进,骂了我两句,就这样,我还能对爷爷做什么?”
他的话,纪御霆一个字都不信。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如果这次还想瞒着,你后果自负。”
纪星晖垂下头,拒绝跟他对视,坚决不承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害爷爷?在这个纪家,因为你打压我和我爸,只有爷爷帮我,我没道理要害他。”
“你有。”
纪御霆表情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笃定。
纪星晖:“你凭什么这样怀疑我?”
纪御霆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是压抑着极度不爽的表情,发怒的前兆。
他睨了似年一眼,无声的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似年立刻取出一瓶眼药水大小的滴瓶,里面装的是不知名的透明药液,递给纪御霆。
纪御霆接过,证据凿凿般注视着纪星晖。
“这是我让人进了二叔别墅,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并且我调了你的通话记录,前几天有个未知号码曾经联系过你,你把这药故意放到爷爷的茶里,你以为我真的查不出来。”m.qqxsnew
纪星晖一脸懵逼,伸手就要去抢纪御霆手上的小滴瓶,“这什么玩意?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少冤枉我。”
他的手伸过来时,纪御霆灵活的往后躲,轻而易举的避开他的手,“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清楚。”
纪御霆将滴瓶递给似年,不打算给纪星晖看,义正言辞的指控他的罪行。
“背后怂恿你在爷爷的食物里搞鬼的那个人,承诺事成后帮你或者纪勇抢掌权,是不是?”
纪星晖拼命摇头,“没有!”
纪御霆脚步沉沉的走近他,“因为背后那个人,要借这件事让笙笙两头忙,自顾不暇,故意想办法把她困在jc局,如果不是我及时回来,你害怕事情败露,恐怕已经撺掇族人挑选能处理爷爷昏迷这件事的人选,借机笼络人心,是不是?”
纪星晖鬓发留下一串汗珠,顺着下颚线滑落。
他坚持摇头,“没有!”
纪御霆冷笑,直接取出后腰的枪,凌厉的抵住他的太阳穴,“我猜,那个人是霍尔保罗,对吗?”
纪星晖吓懵了。
下一秒,他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
纪御霆幽暗冷戾的黑眸,是真的裹杂了恐怖的杀心。
纪星晖慌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你那个滴瓶里是什么玩意,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找出来!”
纪御霆完全不信,指尖用力,有要扣下扳机的意思。
“还撒谎,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滴瓶里是什么东西!过量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这个畜牲,爷爷这么爱护你,你居然想要他的命!要一个老人的命!你还有没有良心!”
被枪抵着脑袋,还是头一回,纪星晖吓得腿软,浑身都在抖,因为他真的从纪御霆身上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杀意。
“滴瓶真不是我的东西,爷爷在吃降压药,我根本就不需要放什么药,让他多吃几串葡萄西柚就行,我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我怎么可能想害爷爷的命!他昏迷而已,输液两天就没事了!”
他急于证明清白的话说完,纪御霆讽刺的勾唇,“所以,原来是你故意在爷爷吃降压药的时候,劝爷爷吃了葡萄和西柚。”
纪星晖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瞪回去,“纪御霆!你故意甩坑套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