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走得很随意,用他的话说,反正跟着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死在这里面,所以就放心地跟着他们当的地下山洞几日游吧。
他说道:“就算他们的目标是我们,那又怎么样?现在他们还不是撤回去了。最多就是他们的上司对他们发脾气一通而已。”
“说不定他们会找机会全面搜山。借着加强力度查私猎的名头。这样,估计过不了几天,等我们从这山洞里走出去的时候,就真的跟他们大规模的搜山碰上了。”
苏海城的话刚说完,卡卡西的脚步就绊倒了石头,朝前扑去。他前面的黑脸灵活的让开了,他就直接扑在了一旁的石头上。随着他的惨叫声,我身后的阿天把手电筒照了过去,我们就看到了卡卡西额头上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鼓起了一个大包。
阿天没好气地说道:“你就不能安静点啊?就这山洞里的回音效应,保证连通山洞都能听得到。就像你们刚来的时候,我们也的听到了水声才过去的。”
卡卡西委屈得都快要哭起来了:“那我们怎么办啊?出去了就是被一群兵追着满山跑。不出去的话,是不是还有机会活着?我们的干粮也就那么几天的份量而已。”
苏海城没有听他的废话,转身继续朝前走去:“我也就是一个假设,也许他们不会再过来。或者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死在这里面了。”
在苏海城的手电筒光闪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墙上的记号,脱口而出说道:“你们之前走过这里?这里有记号。”
“对,我们在岔路口都会做记号的。”黑脸说着。
可是前面的苏海城却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记号在哪里?”
我疑惑着,这不是他们自己做的记号吗?我伸手指着墙上刚才有着轻微反光,感觉上是字的地方。
苏海城的手电筒照了过去,在那凹凸不平的墙上,果真有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那小字的高度,是在苏海城伸这么高的地方。不对!如果是他们做的路标不会画那么高。而且感觉是油漆画上去的,苏海城他们应该没有油漆吧。
我心理想着这个的时候,他也说道:“我们只是在岔道口才会做标记,而且是用石头划出箭头。刚才我走在最前面,我选的是我们之前都没有走过的路,这条路上不应该有我们做的记号,而且这不是岔路口,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做记号。”
“油漆?”阿天也挤了过来,“感觉就是油漆画上去的。啧,事情越好越好玩了。这里不止我们一队人进来过,也不止我们在这里迷路过。”
那油漆写着的就是一句话“等到湖水枯竭锁才会出现”。
“锁?!”卡卡西重复着,“四一姐!四一姐!真有锁!真有锁!我就知道这次来是值得的。”
“值得什么啊?”我的语气蔫了下去,“湖水枯竭?这湖水什么时候才枯竭啊?”
我刚问完,黑脸就说道:“一年一次,立春的那天水会枯掉。我在这里九年了,一直都这样。听寨子里的人说,这个湖从炸出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
卡卡西重重叹了口气:“那我们白来了!立春,还有几个月呢。那明年我们再来一次?”
“先想想这次能不能出去吧。”
苏海城看向了我:“湖水干枯的话,会去哪里?”
“涌回地下河。”我说着,“我爷爷告诉我的。”
“也就是说,湖水干枯的时候,这里,会全是水。写下这些字的人,他也是来找锁的。他是在立春的时候来的,这里全是水,所以他是浮在水里写下那些字的。”
恩,这个分析应该成立,这字确实歪扭得厉害,浮在水中写字的可能性很大。苏海城继续说道:“试想一下,如果这里全是水的话……”
“人活不下去!”阿天说着,他开始晃着手电筒,在这附近寻找起什么来。不过几秒钟,他手电筒的光线就照到了一旁石头夹缝里的一具骷髅。
骷髅?好吧,生物实验室里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怎么现在就偏偏有这么大的恐惧感呢?我闭上了眼睛,暗暗吐着气,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感觉到手背握住,我才睁开了眼睛。站在我身旁的是苏海城,他说道:“这么多年了,见到一具正常腐烂成骷髅的尸体,也真难。在这里,有的尽是一些不会腐烂的奇怪尸体。”
我点点头:“我觉得这里就是一个阵。我们其实就是在这个阵里。说不定那上面的坟也只是阵的一部分。既然是阵,那肯定就有机关。人家都告诉我们,要等到湖水枯了,那我们现在……”
“想办法出去吧。”阿天掏出了他的相机,把这里拍了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等到明年立春,水干的时候,我们再进来。”苏海城也做出了决定。
卡卡西却提出了疑问:“我问个问题啊,各位大哥。假设水都枯了,那湖下的那个洞口是不是也没水了。或者水不是那么多,那些尸体浮不起来的时候,呃,我们要怎么进来?一个一个大钩子,把尸体一具具勾出去?那么多尸体,我们几个就是做几天几夜,做到水又涨起来都做不完吧。”
我白了他一眼,他怎么又说道我最害怕的那个环节呢?想着那些浮着的尸体,我就害怕。“说不定现在那些尸体已经一个个浮在湖面上,然后自己离开,回到他们的寨子,重建家园。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个寨子全是死人。”
“四一姐,你能不要说得那么恐怖好吗?”
“我……”
阿天推推我们俩:“行了,走吧,继续往前,说不定你们俩就是我们的幸运果,你们一来,我们就找到路出去了。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希望,我们是幸运果,可惜我们不是。在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的体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我们再次走到了我们冒出来的那个潭边上。
我和卡卡西都表现得很震惊。在我们的脑海里,我们明明就是一直在朝前走啊!怎么会回到这里了呢?
他们三个人就比较镇定了,因为他们在过去的一天的时间里,已经好几次走回这里了。他们再次用酒精炉点火,烧水泡面吃。我们带下来的矿泉水已经快用完了,只能用那潭水来烧开水。
在这里,我真的不愿意去回忆,我是怎么吃下那泡面的。我是在脑海里自动重复播放着我们经过那全是尸体的山洞的画面。而这些水,跟那里的水明明就是连通的。我们相当于用尸水来泡面。
想着之前我问过苏海城,他们当兵的是不是真的会吃什么蚯蚓虫子来保命。那时候他的回答是,等到饿得快死的时候,我也会吃的。
那时候,我心理想的是,哪怕饿死我也不吃。
可是现在捧着这碗死人水泡的泡面,看着他们一个个吱溜吱溜吃着,我也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我要保持体力,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我们在这里本来就是生死未卜了,我不想拖累他们,不想因为我,让他们遭遇更多的困难。
晚上,我们点着炉子过夜。他们的结论是,这里既然有足够我们用酒精炉的氧气,那么这附近的通风口一定很大。而且不止一个。我们一定会找到路出去的!
就是在这样的不安中,我们在山洞里,过了第一个夜晚。这也是苏海城他们的第二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