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突然收声,用力把季莲心推倒在地。
神情疯狂怒吼:“她不是我女儿,不是。”
像是怕季九消失,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不放,指着季九朝他泪眼婆娑道:“这才是我们的九儿,她身上的红点点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才是我们的宝贝女儿。”
看着明显狂躁的媳妇,季正尧只当她胡言乱语,想三年前可是他听到消息亲自去接的女儿,那木牌上的名字就是他亲手刻制的,痕迹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对比时而念叨女儿的妻子,只觉她又犯病了,压根不信。
可这次的刘琴却是脑子最清醒的时候,她在季莲心回来的时候也曾看过她的后背,可是没有红点,当时只当人长大了,红点消失了,毕竟丈夫说的木牌就是在她身上找出来的。
那会她自己还能勉强说服自己,可现在季九的出现,再加上背上的红点,她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所以她认定季九才是她的女儿,她刘琴亲生的女儿。
看着两人对峙,季九拉了拉刘琴紧抓自己的手,安抚道:“娘,让我来。”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从她身上搜到了木牌,不信我,可你知道她那木牌是从我这偷走的吗?”
看着口齿伶俐的季九,季正尧眉头紧锁:“上京城谁人不知道我季正尧是凭着木牌认回的亲闺女,你这小姑娘这么说没有可信度,反倒让我失望不已,你这般出现扰乱我夫人心智,本侯定要治你罪的。”
“爹爹,治她一个大不敬,关入天牢,让她撒谎,竟然还想挑拨离间你同娘亲的感情。”
季莲心见季正尧相信自己,顿时硬气的站起来盛气凌人道。
“我看谁敢。”
“想抓我女儿,除非从我身体踏过去。”
刘琴把季九往身后一拉,护犊子十足:“季正尧,你要敢把我女儿抓去天牢,我…我们就和离。”
见媳妇连和离都说出口了,季正尧顿时急的脸色涨红:“夫人,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又没说要抓人。”
季莲心一看他要妥协,害怕最后因为刘琴的心软真让季九认回这个家,自己又同书上那般写的结局一样不得好死,就心狠了狠,焦急污蔑道:
“爹爹,娘亲发病了,此时娘亲说的话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您莫要纵容娘亲,真让坏人着了道,娘亲届时怕是要危险。”
季正尧一听她的,顿时清醒起来,是啊,万一真让这两个小姑娘控制媳妇可不就危险了?
刚刚那轻功瞬移可不像不会武功的人,想到这里,他急得顾不得会不会伤到人,直接上去就要抓住自己媳妇的手。
刘琴被他用力拉住左手,右手她又抓着季九,一时三人就跟拔河似的,你来我往。
季九一看这蠢爹,竟然直接动手,也不再客气,飞身就是一脚,重重把人给踹飞出去。
“砰…”
哗啦~
摆件瓷器桌椅倒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一顿,刘琴愣愣的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丈夫,一时没有动作,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季正尧摔倒也顾不得疼痛,而是震惊不已,他也是会武功的人,可他方才竟然看不清楚这小姑娘出脚的速度。
胡管家这时也带了一群家丁前来,看到自家侯爷这样一时急得团团转。
“快,快,快来人,把侯爷扶起来。”
季正尧被人扶起来,缓了缓才忍着疼痛朝季九道:“你这小姑娘出脚挺狠。”
季九瞥一眼他,毫不客气骂:“谁叫你脑子蠢。”
其他人一脸震惊看着她。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们家侯爷。
刘琴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
季九却不,而是在季正尧正尧发怒之前啧了声,讽刺道:“你要不蠢,就会验明那木牌持有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女儿。”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一脸怒意来不及收回去的季莲心,淡淡道:“季莲心事到如今还想霸占我的身份吗?偷我木牌,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认别人的父母做爹娘,呵~”
“你可真是不折手段,不过你以为仅木牌就万事大吉了?”
“不怕告诉你,那木牌我做了标志,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标志。”
“我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季家大小姐。”
季莲心咬口不承认。
她有依仗,她记得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验血亲的办法,只要她咬死自己就是季九,还怕这死丫头片子?
再说了什么木牌标志,那木牌光滑细腻哪来刻的标志,上面除了季九两个字,什么也没有,她指定就是想诈自己。
想到这里,季莲心恍然大悟一般,趾高气扬吩咐家丁道:“来人,把这两个小骗子给我抓了。”
家丁一听,就要抓人。
“慢着。”
“你说,你在木牌上做了标志,什么标志?”
他拿回来的时候有细致看过,上面除了更光滑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的。
季九看他还不算蠢的无可救药,嘴角微勾:“那木牌的上刻的季九两个字被我加深了一些,相信你在细致看看就能发现。”
原身以前好奇那两个字,所以特意找了村里的教书先生问了,那人说那就是她的名字,从那以后她没事就喜欢拿个小树枝往木牌上的名字对着写,时间长了那两个字不仅更清晰深刻,也往里磨深了两分。
也就是季正尧觉得自己刻的字没问题,木牌也没问题,这才认定季莲心便是他的女儿。
季正尧一听,忙把木牌拿出来照着烛火重新看了一遍,越看越眉头紧绷,还真是。
顿时抬头看向季九,也一改刚才的恶劣,语气平静道:“这木牌当真是你的?”
“如假包换,从懂事就带在身上,三年前道一天夜里丢失的。”
“三年前~”那不就是他认回女儿的那年吗?
季莲心看到这里暗道不好,垂死挣扎:“爹你信她的话?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你胡说,你不是我女儿,你不是我的九儿,你才是骗子。”
刘琴一脸怒意。
她平时就觉得跟这孩子不亲自,看着更不像十三岁的孩子,反倒是十六岁左右的姑娘家,还硬是要整日整日粘着她夫君撒娇。
现在看来怎么想怎么恶心。